第五次血月。
徹底結束了。
陳驍躺在地上，呼吸都有些艱難。
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宰了馬面...
無論如何，
他必須死！
結合前世的所有記憶。
馬面下次的出場...
就是第六次血月。
天藏高原...
可現在的陳驍...好睏好睏，沒有絲毫力氣。
眼皮止不住的耷拉。
整個身體被劇痛包裹著，卻連動都動不了一下。
恍惚間。
陳驍好像又看見了安心寧，她笑得很燦爛。
「陳驍...」
「我等你回來。」
...
「呼。」
陳驍猛然睜眼。
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周身萬物水頃刻間奔騰而出，化作殺招、殺式。
噼里啪啦一陣響聲，讓陳驍漸漸平靜。
「這是...」
向四周掃去。
一大堆熟悉的陳設。
這裡正是自己在科研大區住宿區的房間。
只是剛剛被萬物水席捲，顯得一片狼藉。
拿出衛星電話。
陳驍看了眼日期，正好是血月的一天後。
擺脫了昨晚的混沌。
他的腦袋還是有一點疼痛感，不舒服...
每隔一陣子，腦子就會有像針扎一般的感覺。
低下頭。
胸口、手臂、腰處，被裡三層外三層的纏著繃帶，活像個木乃伊。
但實際上自己清楚，在生生不息的修復下，早就已經將傷口、暗痕消去。
稍稍用力。
繃帶瞬間開裂。
露出原本的肌膚。
但也就在此時。
陳驍察覺了不對。
自己的右臂到胸口右側，無數尖銳的青色鱗片插入肌膚，如同鑲嵌在血肉之中的寶石，一起一伏像是在呼吸。
「這是...」
「動物化？」
造成這個現象的原因，陳驍只能猜到兩個。
一是昨晚過度的龍化，導致動物化的加速。
二是動物本源注射過多，不可逆動物化顯現。
稍稍調用力量，鱗片便會隨著自己的意志產生一絲絲光亮，就像是自己的器官。
拔掉手背上的針頭，陳驍重新穿上一旁掛著的夜月斗篷，背上山河圖。
他還有重要的事。
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離開了房間後。
陳驍沒有絲毫停留，幾個閃身間來到了科研大廈。
「你醒了。」
「瘋鬼序列...」
正門口。
是京城序列佇立。
他看起來有些話想要說，但欲言又止。
「唉，趙首腦在樓上等你，他猜到你醒了會來。」
陳驍沒有絲毫感情，木訥的點了點頭。
邁入電梯。
在京城序列的調控下，開始緩緩上升。
「叮——」
剛剛出電梯。
就聽見趙天明的聲音：「瘋鬼序列，你終於醒了。」
陳驍坐在椅子上。
整個人透露著難以掩蓋的殺機，這種危險的氣息就像是一頭野外的凶獸...
他語氣有些冷漠，開門見山的：「馬面的殘缺身體在哪，那是我的東西。」
趙天明淡淡開口：「當然是你的，我一直為你保管著，這可是好東西。」
陳驍搖了搖頭：「以你對羊角的研究速度，想必昨天一天的時間，你們早就將這些殘肢開發利用了吧。」
趙天明面無表情：「你說的不錯，我研究了。」
「我會將這些殘肢全部歸還，但我想做個交易。」
陳驍靜靜看著趙天明，然後冷冷的開口：
「你知道我要做什麼？」
聽到陳驍的詢問。
趙天明伸出手。
手中是一根針管，裡面儘是紅色的粘稠液體。
這是動物本源，看起來大概有50ml。
「瘋鬼序列，製造動物本源需要的原材料極為苛刻，對提煉純度的要求更是變態。」
「不僅製造過程極為繁瑣，而且根本無法量產，這50ml便是我全部的儲備。」
趙天明搖了搖根管中的液體，放在桌上推給陳驍。
陳驍淡淡開口：「趙天明，我需要100ml。」
「只要你能拿出來，馬面的殘肢我只要一個蹄子，剩下的全部送給你。」
趙天明淡淡開口：「瘋鬼序列，首先我這裡真的沒有動物本源了，其次...」
「你也不能再繼續注射大劑量，否則會死的。」
陳驍坐在椅子上。
沒有回答。
只聽趙天明繼續淡淡開口：「我說過...動物化的過程是不可逆的。」
「你在一天前注射了超過100ml的動物本源，想必你現在的身體已經超負荷，甚至已經出現了動物化。」
「我說的沒錯吧？」
陳驍抬起頭，恐怖的殺意四溢開來：
「如果可以把馬面殺死，就算是徹底動物化。」
「又如何呢？」
趙天明似乎沒有想到陳驍會說出這種話。
「瘋鬼序列，曾經的你一定不會這麼衝動。」
「所以...」
「動物化已經開始影響你的心神、狀態、判斷...」
陳驍笑著搖了搖頭：「你想多了趙首腦。」
「就算是有一萬次選擇的機會，我都會殺了他。」
「安心寧死了。」
「他必須償命...」
趙天明面無表情的向後倚去，然後緩緩開口：
「人類的感情。」
「我很羨慕啊。」
陳驍淡淡開口：
「所以...你還是拿不出更多的動物本源？」
趙天明點了點頭，繼續開口：「這50cl的動物本源，是我們的極限了。」
陳驍沒有強求。
「好吧。」
「馬面的殘肢還是全送給你了，給我一個蹄子。」
趙天明好奇開口：「你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陳驍搖了搖頭：「我將它們留給你，是希望你能夠儘快研發出更強大的動物本源，最好在一個月內。」
趙天明眯起眼睛，又敲了兩下桌面：
「聽你的意思，一個月內，你還能見到馬面？」
陳驍不置可否。
只是冷冷開口：
「我有自己的計劃。」
「無論如何。」
「馬面必須死。」
「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