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此時仿佛抓住了整個世界所有黑暗的流動，伸出手輕輕一扯，這些平時根本看都看不到的力量竟然在自己手中凝聚。
當然，他並不知道這是他吞噬部分暗魔導致的，他還以為這是暗魔在幫自己，更何況現在他也沒時間想這麼多事，對著雪神就是一拳，僅僅一拳，雪神的手瞬間被黑暗吞噬，隨後炸裂，碎了一地，冰塊噼里啪啦的掉在海面上。
但凡接觸到碎冰塊的東西瞬間就會凍結，只有落在陳歌身上的冰塊沒能造成任何負面作用。
陳歌驚訝的看著自己的手，暗魔這麼厲害的嘛？再多打幾招，他學著剛才的樣子再次揮手，可是這次什麼都沒發生。
不過陳歌也不氣餒，不僅暗魔剛才「出手」已經解決了他的燃眉之急，雪神發出驚天怒吼，隨後讓陳歌震驚的一幕發生了，原本雪神已經碎掉的手臂竟然再次恢復如初，仿佛從來都沒受傷一樣。
「凡人，你的確有點東西，但我的身體和這片區域已經融合，你殺不死我的。」雪神此時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狂傲，反而小心翼翼的看著陳歌，他已經感覺到這個看起來普通的人類其實一點都不普通。
也正因為如此，雪神並沒有繼續出手，反而警惕的看著陳歌，眉目之間全是緊張。
陳歌盯著雪神，發現對方並不繼續追擊，也算是稍微鬆了口氣，如果對方繼續打的話自己只能跑了，畢竟底牌已經用完了。
「我們的車呢？還給我們！」陳歌對著雪神喝道，雪神一揮手，房車直接從半空掉下來落在陳歌面前。
看樣子房車有不少損壞的地方，但只要小恨同學在房車就能修好。
「凡人，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雪神盯著陳歌，陳歌心中十分納悶，今天大家怎麼都喜歡問我這個問題？我就是我啊！我還能是什麼人？
但自己這麼說的話對方應該不滿意吧？要不要想個響亮點的名字震懾對方？就在陳歌冥思苦想的時候，雪神突然說道：「你手裡的劍我看起來眼熟，你見過影天使那幫瘋子嗎？」
陳歌沒想到雪神竟然主動提起影天使的事兒，看樣子雪神的段位很高啊，竟然認識影天使。
「對了，當初影天使還給我一個東西呢！」陳歌想起當初見到影天使的時候，影天使送給他一塊黑色牌子。
這東西在他身邊已經很長時間了，但沒人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而知道這件東西來歷的美食家和觸手醫生卻怎麼都不說。
陳歌立刻將手中的黑色牌子亮出來，然後冷冰冰地看著雪神，原本他只是想裝個逼，然後順便敲點情報出來。
但誰成想，雪神看見黑色牌子的時候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驚恐，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此時的雪神再也沒有之前的氣度，反而驚慌失色的大叫：「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手中會有這個東西？你......我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
說完，雪神突然鋪天蓋地的飛雪，剎那間消失在原地。
只是四周的風更冷了，陳歌茫然的看著消失的雪神，又看看自己手中的黑色牌子，他現在更加好奇了，為什麼稍微有身份的人看見這個黑色牌子都會嚇得驚慌失措？這東西到底代表什麼？這已經是黑色牌子第二次救自己的命了。
陳歌確定雪神已經徹底走了以後，全身一軟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又活了一天，真牛逼。
就在這時，上方突然出現一個人，陳歌定睛一看，來得正是林蕊，陳歌深深鬆了口氣。
「那個怪物是被你給打退的？」林蕊有些驚訝的看著陳歌，她以為陳歌能全身而退已經很了不起了，沒想到竟然能擊退怪物。
陳歌苦笑一聲：「我可沒這麼大的本事。」
他臉上雖然在笑，但實際上心中想著很多事情，最終繞來繞去，陳歌突然想到無面人問他的三個問題。
「你是誰？你了解宇宙本質嗎？你了解深淵嗎？」
陳歌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上一切秘密都在這三個問題里，只要能把這三個問題搞清楚，說不定已知的所有難題都會迎刃而解。
林蕊就這麼靜靜的看著陳歌，等著他先說話。
「林蕊，你說我到底是啊？」陳歌茫然的問道，最開始陳歌認為自己就是自己，但是這一路走來，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體發生各種變異，突增的力量，突然出現的龍鱗，陳歌有時甚至懷疑可能在某個時候，曾經的那個自己已經死了。
林蕊只是微笑，突然讓陳歌把胳膊伸出來，陳歌不明所以，隨後，林蕊躺在陳歌胳膊上，看著烏黑的天空。
「老陳，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嗎？」林蕊突然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不知道。」陳歌搖頭，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的，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二人已經是這個奇妙的關係了。
「我也不知道。你說說你這個人，看起來笨笨的，不太聰明，不會哄人開心，有時候還挺氣人的......」
陳歌伸手在林蕊的腦門上彈一下：「我就沒有什麼優點嗎？」
「聽我說完！」林蕊捂著腦門嗔道：「雖然你這個人的缺點很多，但......喜歡就是喜歡，這東西是不講道理的。我前半輩子一直在用理性分析問題，但是沒想到後半輩子卻輸在感性上。」
「嗯。」陳歌回了一句。
林蕊：「不是......我說了這麼多，你就『嗯』一句？而且我這都名牌了，你就沒什麼表示嗎？」
陳歌：「我感覺我不說，你也能懂我。」
「哼，那倒是。」
「好了，還是那個問題，我到底是誰？我真的還是最開始的我嗎？」陳歌滿臉糾結的問道。
林蕊知道，如果不幫陳歌把這個問題解開，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陳歌都會糾結在這個問題里。
「這個問題我不能給你答案，能決定你到底是不是你的，只有你自己，這樣，我給你講個故事......胳膊別抽回去啊，躺著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