髮廊深處的兩個人都舉著手,陳歌掃了一眼二人。😲🏆 ☝🐨
兩個都是男性,左邊的男人大約四十歲上下,明明年紀已經不小了,可是耳朵上帶著耳釘,染了一頭黃髮,看起來有點像街邊的小混混,手裡還拿著一個理髮師專用的電推子。
右邊的人年輕許多,二十五歲上下,不算高,大約一米七上下,身材微胖,一看就知道是來剪頭髮的顧客,至於怎麼看出來的......
他還有一半的頭髮沒剪,看起來有些滑稽。
見到這兩個是人,三個人總算是鬆了口氣。
「別怕!我們進來躲一躲,不好意思!」楊正和有氣無力的坐在地上。
這間髮廊是車庫改造的,三面是牆壁,沒窗戶,平時採光都靠玻璃門,現在捲簾門一拉,髮廊里一片漆黑,一點光都沒有。
「這裡面沒燈嗎?」楊正和問道。
理髮師十分小心的說道:「有,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停電了。」
楊正和狠狠抹了一把臉,看見徐威還沒從恐懼中擺脫,就上去安慰。
人和人膽子本來就不一樣,徐威雖然是警察,但警察也是人,突然面對這種詭異的事情當然也會害怕,說實話,楊正和自己也害怕,但現在他絕不能表現出來。
「小徐,不會有事兒的!那幫怪物看著厲害,但別忘了我們也不是吃素的,軍隊肯定很快就能到,在熱武器面前,那些玩意根本不堪一擊。」楊正和這話不僅僅是對徐威說的,也是對陳歌說的。
現在他槍里已經沒子彈了,徒手......楊正和年輕的時候還挺能打,三五個人都近不得身,但是隨著年紀逐漸大了,體能逐漸衰退。
如果陳歌奮起反抗,別說他和徐威,就算加上髮廊里的那兩個人也打不過。
陳歌仔細將耳朵貼在捲簾門上,外面一片死寂,一點聲音都沒有。
「這裡的隔音真不錯,對了,有煙嗎?」陳歌走向那個頭髮剪了一半的小胖子。
「我不抽菸。」小胖子一攤手。
陳歌有看向理髮師,理髮師看見陳歌身上穿著囚犯的衣服,心裡別提多害怕了,急忙從自己褲兜里掏出一盒煙,從裡面抽出來一根,剛想遞過去,陳歌直接將煙盒拿走了,看見裡面還有半盒煙,笑呵呵的說道:「哎呀,太客氣了,哎呦,還有打火機!」
說著,他從煙盒的抽出一支煙點上,又給理髮師手裡的煙點上,可惜,囚犯服上沒有口袋,不能裝東西,陳歌隨手將半盒煙放在自己袖子裡。
理髮師也不敢往回要,只能往楊正和這邊靠過來。
不管在什麼環境裡,警察總是比囚犯更有安全感。
「警察同志,外面到底怎麼回事兒?」理髮師小聲問道。
楊正和為了穩住局面,笑著說道:「你放心,沒什麼大事兒,要相信人民警察和我們的子弟兵。」
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徐威總算是徹底冷靜下來了,他突然看向陳歌:「對了那個炸彈犯都對你說什麼了?」
楊正和也想起來,之前陳歌說起過「世界末日」之類的話題,不知道能不能從他這裡找到一絲線索。
「你們別看著我!那瘋子就說自己是穿越回來的,說未來已經是世界末日了。至於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道。」陳歌一攤手。
徐威哭喪著臉:「我才剛考的公務員,怎麼說末日就末日了!」
「別聽他胡說,那些怪物看起來凶,但是現代軍隊可不是血肉之軀能抗衡的,電影裡全是扯淡,還喪屍降臨,真要有喪屍,一個連的兵力就能擺平。」楊正和努力讓大家的情緒都穩定下來。
「警察同志,咱們接下來怎麼辦?」理髮師小聲問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楊正和的身上。
楊正和也正在思索未來的路。
「擺在我們面前的有兩條路,第一是回警察局,首先,那裡有大量警力和武器,不管遇到什麼怪物都能守住。第二,我們去開門小學,特警隊應該還沒走,上百名全副武裝的特警,足以對付一切苦難。」楊正和給了大家兩條路。
「按理說回警察局更穩妥,但是路更遠。徒步的話,最少要走四十分鐘。開門小學距離我們更近,來的時候加上塞車也才五六分鐘的車程,徒步的話,最多二十分鐘。我建議去開門小學。」楊正和說道。
一聽到有活路,所有人的眼中都亮起了求生的欲望。
「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理髮師問道。
「反正不是現在。」徐威潑了一盆冷水:「現在外面全都是怪物,反正我是不出去。」
「沒錯,現在外面全是怪物,這幫,我們休息一個晚上,明天早上如果外面的怪物散了,我帶你們出發。」楊正和說道。
只要有活下去的希望,人的潛能就是無限的。
這時,楊正和走到了陳歌身邊:「陳歌,你想不想減刑?你的案子不是我過手,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殺人,但在最危險的時候你能救我和徐威,這證明你不是那種喪心病狂之輩,如果我們能活著出去,我願意替你作證,儘可能的減刑處理。」
楊正和其實知道,陳歌殺了八個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減刑,他只是想穩住陳歌,別再這個節骨眼上鬧,人只要還有一個希望,就不會太胡來。
但陳歌的話卻出乎意料:「不想,這個世道,死了一了百了,我從不後悔自己做的事兒。」
楊正和被嗆得說不出話來。
就這樣,理髮師,小胖子,楊正和,徐威還有陳歌,五個人陷入一片死寂,靜靜地坐在髮廊裡面。
只有楊正和時不時的看一下時間。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已經到了下午七點多,每個人都昏昏欲睡,又餓又累,但沒人抱怨。
「楊隊,你身上有吃的嗎?我有點低血糖!」徐威小聲說道。
楊正和摸摸身上,最終只找到一塊口香糖遞過去。
就在所有人都意識消沉的時候,捲簾門突然被什麼東西從外面敲響了。
「鐺!鐺!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