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忍不住上前一步,看他們的表情,比兩個當事人還要緊張。→
「好了,兩位當事人都已經在規定的時間內選出了一隻囊,下面開囊,誰先來?」掌柜的面無表情看著兩人。不過,大家都知道,他的面無表情主要是針對鄭藍波。
「掌柜的,今天不開盤嗎?」有賭客問道,平時有人賭囊,店鋪裡面會第一時間開盤,讓所有人都參與,爭取利益最大化。
「今天賭資太大,就不開盤了。」掌柜的笑的很勉強,「不過,你們可以私下對賭,老夫可以給各位做公正。」
「我買100銅板鄭藍波勝。」立刻有人喊道。
「我買50銅板鄭藍波勝出。」
「我買200銅板鄭藍波勝出。」
……
賭客群情激奮,不過,馬上就尷尬地閉上了嘴巴,只有買鄭藍波的,卻沒有買劉危安的,賭不起來。正當所有人很失望錯過了一次賺錢的機會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道悅耳清脆的聲音。
「我買劉危安勝出,10萬銅板。」
一個綠衣長裙的少女徐徐穿過人群走了進來,美眸顧盼,所有人都感覺黑夜一亮,光線似乎清晰了幾分。
「你怎麼來了?」劉危安板著的臉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這個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好幾天沒有路面的孫靈芝。
「看熱鬧啊。」孫靈芝理所當然道,接著揚了揚眉,對眾人道:「你們不是要對賭嗎?快下注啊。」
「我買鄭藍波勝出300銅板。」
「我買鄭藍波勝出400銅板。」
……
賭客驚艷的目光從孫靈芝身上收回,爭相下注,雖說美女動人,但是還是比不上財富對他們的誘惑,明顯是一邊倒的局面,他們沒有理由放棄。
「這位美麗的小姐,你好,我叫鄭藍波,不知小姐芳名如何稱呼?」鄭藍波看著孫靈芝,嘴角含著淺淺的笑,彬彬有禮。孫靈芝還未說話,一道帶著氣勢凌人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一個平民,孫小姐的芳名,是你該問的嗎?」
何青木大步走進店鋪,銳利的目光掃射周圍,凡是被他目光觸碰的人都不由自主低下了頭,眾人看見他後面跟著的兩個小弟,都是心中一驚,全部是白銀級高手。
「青木,你來了。」何振飛看家何青木表情很複雜,語氣也有些不自然,雖然同是姓何,而且是親戚,可是何青木是何家嫡系,正派傳人,他已經出了五服,親密程度也就比陌生人強那麼一點點,如果不是老太爺念舊,他連何家大門都進不去,按照輩分,他是何青木的叔叔輩,但是何青木從來都沒有把他當做長輩對待的態度。
何青木不輕不淡嗯了一聲,看著孫靈芝,眼神帶著幾分熱烈,「靈芝,前兩天聽說你身體有恙,我心裡挺著急的,正打算去看看,卻聽見你上線了,好點沒有?」
「一點小毛病,不足掛懷。」孫靈芝淡淡地道。
鄭藍波被晾在一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張臉漲的通紅。
這個時候壓鄭藍波的人越來越多,孫靈芝壓的10萬銅板已經不夠分了,孫靈芝見狀,有些著急,湊在劉危安耳朵詢問他有沒有把握。劉危安的回答只有四個字:「萬無一失。」
「我追加100萬銅板。」孫靈芝一下子信心十足。
何青木見到孫靈芝和劉危安如此親密,眼中閃過一絲妒火,呵呵一笑道:「靈芝如此有雅興,我也湊湊熱鬧,不過,振飛畢竟是我何家人,所謂幫親不幫理,如果我贏了,你可不准怪我啊。」
「湊個熱鬧而已,沒那麼嚴重。」孫靈芝笑吟吟道。
「好,既然如此,我就意思一下,押鄭藍波勝,500萬銅板。」何青木隨意道。
周圍的賭客一個個臉色不悅,如果不是何青木氣度不凡,差點就罵開了,有錢也不能和窮人爭利啊,這500萬一出來,其他人還能分幾個銅板?好在,孫靈芝又發話了。
「既然大家都這麼熱情,我再追加500萬銅板。」
「我買我自己,150萬銅板。」劉危安也跟著說道。
他的話一出,周圍立刻安靜了幾分,氣氛有些怪異,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劉危安肯定不會買自己,不過,可能嗎?不少人的目光在鄭藍波和劉危安兩人來迴轉動,何青木臉色有點難看,低聲問何振飛:「你們有沒有把握,說實話,別玩虛的。」
「應該……有的。」何振飛本來把握十足,但是劉危安的表現卻讓他猶豫了。
「我500萬賣我自己勝出。」鄭藍波卻是大怒,不是因為劉危安的自信,而是因為何振飛眼中的猶豫,朋友的不信任,對於他而言是極大的侮辱。
「既然如此,我追加1000萬銅板。」論財大氣粗,還要屬於何青木。
等一切登記好了之後,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了,萬眾矚目的開囊終於開始了。鄭藍波早已經不耐煩,匕首一揮,就把肉囊破開,一件物品落地,眾人一眼,立刻發出驚呼,繼而大喜。
「青銅器護膝。」
「而且是青銅中品。」
「價格至少50金幣。」
……
看到青銅器,所有賭客的一顆心瞬間穩定下來了,開囊不易,三五天都不見得能夠出一件黑鐵器,更不用說青銅了,青銅中品,一個星期都難得一見,至少在石頭城這個小地方,出現一件青銅中品已經足以引起不小的轟動了。
「52金幣。」掌柜的評估出了最後的價格。
孫靈芝臉色有些難看,她不認為劉危安騙了她了,只是覺得劉危安說話太滿了。
「到你了。」鄭藍波淡淡地道。
「快開啊。」
「趕緊開囊。」
「磨蹭什麼了,等肉囊開花嗎?」
周圍的賭客很著急,大聲嚷嚷。
全場唯一還能夠保持平靜的估計也就只有劉危安了,不過,因為發白的臉色和冒著紅絲的眼睛,他這種平靜落在其他人眼中就成了呆滯和失魂落魄。拿著匕首一划,一件物品從破開的縫隙墜落,耀眼的銀芒刺瞎了所有人的眼睛。看清楚物品是什麼東西之後,全場落針可聞。
「怎麼可能?」
「這是幻覺。」
「完了,完了。」
……
賭客們一個個面若死灰,眼神絕望。
「歐耶,白銀器。」孫靈芝歡呼一聲。從失望到喜歡,天堂地獄一瞬間,饒是她這個大小姐也忍不住失態。
這是一張弓,銀芒閃爍,弓身是金屬,兩頭是虎頭,中間剛好是兩條老虎護衛交纏,造型精美,弓弦不知什麼材料,散發出一股可怕的張力。安靜地躺在地上,但是任何人一眼看去,第一感受就是一種張揚的力量感。
白銀器,同樣是中品。高下立分,掌柜的甚至都懶得開口了。
「怎麼可能?這不可能?」鄭藍波失魂落魄。
「看你交的一些什麼朋友。」何青木臉色鐵青,冷冷地盯了何振飛一眼,轉身就走。身後兩個白銀級高手一言不發。何振飛臉色難看,看著何青木的背影閃過一絲恨意,回頭看著陷入了癲狂的鄭藍波,又感覺失望無比。
「掌柜的,還愣著幹什麼,結帳啊,還想賴帳不成?」孫靈芝大聲道。
「孫小姐說笑了。我馬上結帳。」掌柜的勉強笑著道。
……
鄭藍波三人什麼時候離開的,劉危安不知道,不過,他走出店鋪的身後,身價已經翻了好幾倍。大約兩千萬銅板。
「還真是一刀窮一刀富,這賭囊太刺激了。」孫靈芝笑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她賺的錢比劉危安還多。雖然她是孫姐大小姐,但是幾千萬銅板對她來說,也不是小數目。兩人回到『醫不死人』藥鋪,劉危安才知道孫靈芝消失的原因。
原來劉危安失蹤之後,她熬的『十全大補湯』沒人喝,他哥哥又不在,見到劉危安喝了這麼多天都沒事,於是她大著膽子自己喝了,結果,剛剛下線就昏迷了,一直到今天白天才醒過來,聽到孫首烏說平安車隊出了事情,才急急忙忙上線,還不到半個小時就聽見有消息傳來王家囊鋪豪賭,聽了人家的描述,她感覺這個人是劉危安,於是才有了她出現在賭囊的一幕。
「謝謝你,平安車隊已經沒事了。」劉危安真誠道。
「看見你還有心思賭囊,我就知道問題應該解決了。」孫靈芝不在意道:「你那幾天沒有上線,出了什麼事情嗎?」
劉危安沒有說實話,編了一個小故事,說家裡失火,在忙著找房子搬家,才耽擱了幾天。孫靈芝不疑有他,笑著道:「這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剛剛燒了房子,馬上就賺了一千多萬。」
「運氣而已。」劉危安聊了兩句,就要告辭。不過,孫靈芝哪裡會放過他,露出惡魔似的笑容,道:「你都休息了那麼多天,也該幹活了。」
「又要喝啊。」劉危安心驚膽戰,這丫頭連自己都弄昏迷了那麼多天,他可不想步入後塵。
「放心,這次我有了新的突破,保證沒事。」孫靈芝拍著胸部道。
你哪次不是這麼說?劉危安心中道,最後還是沒有逃過做小白鼠的命運,不過,《黑暗帝經》確實神異,『十全大補湯』喝完,一點事都沒有了,讓他白擔心一場。下線之後,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