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收服了蟲蛹,楚鋒開始研究其中的奧秘。
蟲蛹擁有非常緊密的結構。
一旦外來者想要強行入侵蟲蛹,破解其中的奧秘,就會受到蟲蛹的誓死抵抗。
如果蟲蛹無力抵抗外敵,就會自爆。
可是,在鎮妖符的作用下,蟲蛹已經無法將楚鋒判定為敵人了。
因此,楚鋒可以用元靈道體和精神力的結合,事無巨細的探查蟲蛹體內的奧秘,蟲蛹的一切秘密,在楚鋒面前都無所遁形。
「好美!」
這是楚鋒探索微觀世界之後的第一反應。
蟲子特別是母蟲的形象,都是非常醜陋的。
可是蟲蛹本身,卻宛如巧奪天工的藝術品。
無論是形態還是結構,都象徵完美的極致。
每一個細微的結構,每一個空間的布局,每一個色彩和線條,都仿佛渾然天成,哪怕是世界上最挑剔的藝術家,也沒辦法對其進行一分一毫的改變。
這個完美,已經達到了道的高度。
哪怕以楚鋒的心志,都忍不住為之驚嘆和著迷,不忍心破壞其一分一毫。
過了好久,楚鋒才從這震撼人心的藝術品當中脫離出來。
他就這樣靜靜的盤膝端坐,似乎是在調息。
兩個小時之後,楚鋒睜開了眼睛。
「完美,就意味著已經達到了頂點,完美,就意味著不會再進步,即使這將是宇宙中最完美的生命,我的進化道路也不會朝著這個方向去走,我寧願去走一條不完美的道路,在不完美的道路上,永遠前進,永遠攀登更高,也不會沉迷在這虛幻的完美之中。」
說出這句話,楚鋒感到自己的心靈仿佛發生了什麼變化。
當他獲得這一份完美的時候,就可以朝著這一份完美轉變了。
可是這樣,他就會拋棄人類的身份。
如果他為了拋棄人類的身份而捨棄這一份完美,心靈也會留下缺憾,因為這是屬於自欺欺人的行為,違背了楚鋒變強的初心。
這樣,也許他可以朝著所謂的完美生命體進化。
但是他的前方,他的未來就被鎖死了。
因此,楚鋒認同了完美之後,又願意捨棄這一份完美。
那麼,楚鋒的道心雖然不再是完美的道心,卻不再受到禁錮。
兩者相比較之下,楚鋒寧願去選擇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他自己的未來,當然要由自己來開拓。
在楚鋒做出這樣的選擇之後,他的道心變得更加通透。
包括神秘意志給楚鋒留下的烙印,也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是強行抹消,而是包括。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原本在楚鋒眼中,那無法直視的神秘意志,如今也變得不過如此。
體量依然很大,卻也只剩下了體量。
「還真是危險啊!」
楚鋒自嘲一笑,接著繼續進行研究。
危險,並不是他放棄的理由。
而且,他已經決定正視自己的道心,那就要對自己的心靈有足夠的信心。
蟲蛹的完美,也許會讓人迷失,但是楚鋒也不至於直接選擇退縮,真正的信心,是正視這份完美,接受這份完美,選擇自己需要的部分,然後再進行拒絕。
就好像在和生死敵人進行搏殺的時候,連對手和自己的差距都看不清,就一味的輕狂自大。
那是狂妄無知的表現,是自取滅亡的道路。
正視對手,用最認真的態度來對待每一招每一式,在正視敵人的強大之後,依然對自己有著強烈的信心,堅信自己會獲勝,這才是真正的信心。
當楚鋒再次審視蟲蛹的時候,已經不再為完美所迷惑。
在他眼中,這也就是一個藝術品而已。
新的探索過程,楚鋒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原來如此,蟲族之所以吞噬和煉化的速度這麼快,其實正是遵循了萬物相生相剋的原理,世界上的一切物質,都能夠找到破解的辦法,堅硬的玻璃,也可以輕易的被氣體劃開,堅硬的鋼鐵,也擋不住一些酸水的腐蝕。」
「蟲族的傳承記憶,擁有無窮無盡的知識,擁有世間一切物質的破解方法,不過越是簡單的物質,破解起來也就越是困難,或者說就算知道破解的辦法,條件也是有限的,但是越是複雜的結構,對蟲子來說吞噬和吸收的速度也就越快。」
「地球上最複雜的結構,那就是生命體了。」
如果把人當成一個整體,那無疑是地球上最精妙的結構。
每一個細胞的結構,那都是自然造化的奇蹟。
然而,在蟲子面前,如果要對付一塊兒鋼鐵,也許只有固定的有限的解法,只不過這樣的解法會有很多個而已。
而對付一個生命體,比如人類的時候。
對付一個人類的整體也許很難,可是對付一個個的細胞還不簡單?
再加上細胞的構成,原本就有很多可以吸取和借鑑的複雜結構,那麼細胞根本不需要被破壞,只需要進行瓦解就可以了。
也許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酸液,就能將細胞外壁和內層分離。
在蟲族的眼中,每一個蟲子都不是一個單位,而是無數作戰單位的結合體,一個蟲子不是一個士兵,而是一個軍團,不同蟲子之間的互相吞噬,那也只是破碎的軍團的重新組合。
「理解萬物,破解萬物,改變萬物,這就是蟲子體內最核心的道。」
楚鋒將這一部分吸取出來,在自己的手心形成一個光團。
他把這一個光團,融入神通法象的眉心,神通法相的左眼變成了紅色,右眼變成了藍色,左眼代表洞察萬物之道,右眼代表破解萬物之道。
而神通法相的眉心,也出現了一道不易察覺的裂縫。
按照楚鋒的想法,依然中間的裂縫張開,那就是極致的毀滅。
只是,楚鋒現在還欠缺了一些積累。
「既然我的神通法相,可以洞察和破解萬物,那就叫它萬物之眼吧!」
萬物之眼,對楚鋒來說,也算是一個標誌性的里程碑神通。
過去楚鋒的手段,一直都是以神秘古書為根基。
而萬物之眼,雖然也是用神秘古書中的神通法相為核心,卻融入了蟲族的萬物之道,兩者結合之下,形成了一個全新的神通。
雖然現在的萬物之眼,內容不是楚鋒自己填充的。
可是楚鋒將會從以這個為開始,走出自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