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生死輪迴（6）
【亞里斯托福】:上次沒玩得盡興，希望這次的貨物耐性好一點。
【渡邊】:預定一個實驗體。
【坂本緒】:什麼時候開始，怎麼我還是空屏？
……
一行行彈幕流水般划過，姜離不好的預感越發擴大。
這些發彈幕的人應該是只看得到屏幕所對的中央圓形區域，而看不到屏幕後方所堆疊的一摞摞關押畜生般的籠子。
「啪。」
中央圓形區域忽然亮起一點幽藍的火焰，仿佛象徵著某種見不得光的活動開始。
黑色空間中打開一扇小門來，數位戴著面具，行屍走肉般的擬態龍形工作人員魚貫而入。
開始今日噩夢的篇章。
【布拉格】:純剝皮太沒意思了。就不能來點新鮮的嗎？
【秋山菜津子】:就這種流血直觀的才刺激呢。
……
人性的惡到底能到一個什麼地步。
姜離不知道。
但此時此刻，她甚至連自己身處於籠子之中都不作想，平靜如幽潭的眼睛看著面前的喧囂。
原本只想著這是個副本，她只要找同伴，只要逃脫就好的念頭隨著原本遊刃有餘的表情漸漸散去。
只生出一種身處扭曲噁心的荒誕和心頭火起的憤怒。
沒有任何一種詞彙能夠描述對這種行為的批判，世界仿佛就此割裂，連噁心與殘忍都顯得太過蒼白。
她只想這群渣渣去死。
這顯然是這所謂的「邪神」，在憑藉著對這副本的操控，以活體進行實驗，進行直播，賺取某些非法的盈利和噱頭。
人氣？流量？
可笑至極！
主持官揮揮手，招來了下一個被選中的「幸運兒」:「恭喜橋本先生獲得了參與遊戲的機會……」
黑色空間某一處隱隱傳來空氣的躁動，連向來老持穩重的老龍都卡了殼:「怎麼回事？」
被按上砧板的人眼中沁出絕望的淚水，卻因麻醉與束縛動彈不得。面無表情執行看客要求，打算給他打藥以進行撕咬搏鬥的執行者還未動手。
便被一道極快的火線阻隔，直接給毀了器具，連板角都被劈成了兩半！
叫他駭然間手腕一抖，忙退了幾步。
起始的火線並不強烈，卻延綿不絕:
「什麼人！」
中央圓形區域的「屠宰場」諸人詫異回首，沿著許久未滅的火線朝屏幕後的一角籠子看去。
橙紅熾烈的火焰從籠子中破出，伴隨著刀鋒被人一劈兩半，卻不傷其他人分毫。
此時彈幕已經瘋狂地被轉移了注意力，卻再沒有人理會。
【諾埃爾列泰】:什麼情況？有人鬧事？
【須賀健太】:不能吧？乃衣大神的直播怎麼會出事故，該不會是遇上那群多管閒事的瘋子了吧？
……
姜離輕輕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再睜眸時已是全然冷靜，卻絲毫不打算改變自己的抉擇。
她對著那屏幕又一刀揮出，附著在了那寒冷爆裂的刀風之上，引起好一陣騷亂！
心中聯繫上那心緒不平之際驟然冒頭的意識:
「這些人可以怎麼處置。」
【系統】:……只要你攻擊，我就可以順著網線毀他主頻。
某一空間內。
盯著烈焰屏幕的小糰子心情複雜。
雖說跨界交合地帶，它的影響力有限。但姜離是在的，且給它們帶來了這樣的驚喜。
竟以一己之力，跨過系統的整合，自己喚出了魔火。這才讓它有了可乘之機。
姜離合刀，輕輕應了一聲:「好。」
下一瞬卻如同颶風過境，刀刀斃命，大開大合！
原本勢弱的魔火經過適應越發顯露出其原本的威力，由小漸大，赤色連綿，大朵大朵的爆破與煙火！像是擺尾的赤焰巨龍，將它攪了個天翻地覆！
按押虐殺龍種的龍們本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只當是誰麻醉劑量不足。
可眼前的場景，卻是叫人聞所未聞。讓他們不得不暫避鋒芒，倉皇逃竄:
「聯繫邪神大人！快，聯繫邪神大人！」
生死攸關，馬上有人報告:「邪神大人身處1層，從不管17層的事啊！」
那就是沒有單方面聯繫的方式了。
姜離冷冷笑了一聲，可最終卻只有滿眼悲涼。
在黝黑的眸中越發顯得幽寂、淺淡。
她不再理會這些聽命於「邪神」的傀儡，而是專心把目標對準了這黑色空間中偌大的一圈屏幕。
閃著藍色螢光的塊塊碎屏，在燃燒飛舞的火焰之中越發碎裂開去，身形縱躍間，只有手中的刀，心中的火，一刀、一刀，又一刀！
殺傷力雖強，卻更如困獸之鬥。
姜離心裡清楚，她不鬧這一場，安心苟著，還能悄無聲息摸上一層逃離。
感受到能量波動後，不管不顧地拖著病體出頭，卻是直接站在了明面。
但她做不到。
歷史的長河更迭，屬於二十一世紀的記憶已經無法改變。
可當這樣慘絕人寰的類似場景重現，她只希望，儘自己所能，讓這樣fxs的傷害少一點，再少一點。
有些狗東西，根本不配稱之為人！
萬千意識中，難免多分神些過來的小糰子微微皺眉。
【系統】:你的身體要支撐不住了。
這已經是姜離第二次生死輪迴，為這樣的事情放棄一次機會，並不值當。
姜離面色如常。
眼中是它看不懂的墨浪，卻顯然並未喪失理智:「我知道。」
這具身子本就被注射了藥水，再加上層層疊疊的舊傷，這樣大的舉動，在出手的時候便已經註定了她不可能久戰。
若不是憑著國讎家恨的一口氣在，以及魔火魔刃的全力支持，她根本打不出這樣的傷害。
這也是她速戰速決的原因。
且就算邪神再怎麼不太打理17層，若大個體系，鬧出這樣的事情，他大概率也不會不清楚。
姜離雖感性行事，卻也並未喪失理性。
她不喜歡無謂的犧牲，更不會一味狂怒。既然這傷害她打了，那自然是能夠鋪展到以後。
只是換種方式，換個路徑而已。
【系統】:……加油。
見她心有成算，系統也並未多言。
系統本就不該過多干擾玩家的選擇，也根本不會如此人性化。
姜離能屢屢與系統對話，也只是因為她排行靠前，表現出色，多獲得了幾縷關注罷了。
一刀熄滅最後一塊直播面板，姜離對著黑屏前一秒的屏幕緩緩豎起中指，冷冷吐出兩個字:
「垃圾。」
臥槽！
激起另一方的如何聲討與軒然大波自不必提。
姜離所見類似的場景在文中並沒有贅述，勿忘國恥，警鐘長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