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曹昌點了點頭，在地圖上做好記號。
他去過市區，知道哪裡有隧道，哪裡可以繞行。
看著憂心忡忡的曹昌，周行也不打斷他，也不主動說話。
做完記號之後曹昌才抬起頭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最近沒有外人過來，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
說完曹昌有些不好意思地又問道：「你說異能···是什麼樣的？」
聽到曹昌的詢問周行把手掌抬起，籃球大的黑炎在周行的手掌上熊熊翻滾。
曹昌愣了一下仔細打量著黑炎：「這···這種東西吃了那些花花綠綠的果子就有？」
「不是，」周行搖頭散去黑炎：「每個人不一樣，但是吃下去之後力量肯定要強一些，身體也更強壯。也有可能獲得異能，也有可能沒有。」
鹿城基地里一小部分人吃了變異果實之後只是身體氣息變強，連力量提升也並不是特別巨大。
在周行他們的分類裡面，這種就屬於沒有異能的。
這個小鎮上所謂的花花綠綠的果實很有可能只是喪屍的屍體分解之後被植物吸收長出了果實，那種果實在鹿城是最低檔的。
是孫錦峰最開始的試驗品。
想要獲得異能很難，起碼要連續吃4-5個才有機會。
黑炎餘燼培育的果實則能夠相對穩定的催生出異能，而那些特別種喪屍的餘燼則是可以絕對穩定催生異能。
聽到周行的解釋曹昌並沒有失落，他捶了一下桌子：「那也蠻好，不管怎麼說有出路就行。」
說完曹昌又打聽了一些關於鹿城的消息，除了涉及到核心團隊的信息之外周行都一一給出了回答。
曹昌越聽越吃驚，市區不光有自來水，還有電？
還有軍隊和學校？
這些消息甚至一度讓曹昌感覺眼前這個年輕人在騙他，畢竟現在能活下來都不容易了，誰會有心思辦學校？
他能帶著鎮上的人活下來，心裡當然也會想事情。
可是周行的表情和語氣又不像是在騙他。
現在天氣開始轉冷了，如果繼續留在鎮上，那冬天恐怕會更難過。
沉思了片刻之後曹昌下定決心——去！
他抬起頭看著周行：「朋友，你是從市區來的，裡面有熟人嗎？」
「不需要熟人，你們這裡的老人都會種地，在鹿城很受歡迎的。」
在周行離開之前，鹿城最缺的就是有種植經驗的農民。
「行。去吃飯吧，我叫人煮了點臘肉。」說完曹昌站起身露出歉意：「吃飯都在一起，都吃一樣的。」
周行再次打量了一下曹昌的手掌。
他的手掌粗糙寬大，上面布滿了厚厚的繭子和一些細小的傷口。
從他的言語來看，他確實在盡心盡力幫助鎮上的居民。
剛才曹昌問他在市區有沒有熟人，周行沒有回答他，只要他到了鹿城，別人自然知道是自己給他引路的。
跟著曹昌走進大飯堂之後一大群老弱和婦女都看向周行。
他們剛才聽其他人說了，這個人是從市區過來的，市區那邊沒有喪屍，也沒有那些會吃人的野獸。
飯堂里擺著幾個鐵盆，裡面都是一些臘肉混合著土豆，還有一些青菜。
曹昌引著周行走到其中一張桌子上坐下，只有那張桌子上額外多炒了一小盤肥瘦相間的臘肉。
臘肉中間還混合著一些蒜苗和干豆角。
一些孩子的目光頻頻朝著臘肉看過去，但卻沒有哭鬧，更沒有人偷吃。
「條件不太好，平常只能用臘肉做油點一下葷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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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月的時間，他們收集的臘肉也吃掉了相當多一部分，雖然還有剩餘，但那是他們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營養保障，而且····
也是他們手上為數不多值錢的東西。
「吃吧，別客氣。」
看著大家都開始扒飯，周行也端起飯碗吃了起來，吃了一碗之後周行就放下了碗，臘肉他也只吃了兩片。
「你們這裡的年輕人呢？應該不會這麼少吧？」
聽到周行的疑問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尤其是那些婦女。
曹昌把碗裡的米粒用筷子掃乾淨之後嘆了口氣：「死了，死了差不多一半。」
說完曹昌撩起袖子，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從他的肩頭一直延伸到肘部。
「喪屍打得差不多之後，那些街溜子和當官的就沒王法了，吃得多用得多，還想強迫小媳婦大姑娘陪睡，狗日的真把自己當皇帝了。」
「打喪屍的時候出力也是我們這些泥腿子，他們倒是好，拿兩把菜刀就想當人上人，我們一合計，就打算給他們全藥算逑了，有幾個喝了酒吃的少，當場砍了起來。我著了一刀。」
曹昌說起這些的時候神色並沒有多亢奮，反而十分平靜。
「這種世道，哪個還當人下人？日嘛橫也是一刀豎也是一刀，要死卵朝天，想老子下跪，跪不下去。」
說著曹昌看了看周圍的人，又把桌子上剩下的那盤幾乎沒怎麼動過的臘肉往旁邊推了推：「拿去給娃兒們分一下。」
「一個鎮上，竄來竄去都是親戚，合起伙來怎麼也活得下去，狗日的偏偏不當人。我們也不得怕，喪屍都砍了，還怕人嘛？」
飯堂的婦女老人們也都神色嚴肅。
當時下藥，砍殺他們都參與了，沒有一個人退縮。
從飯堂出來之後曹昌遞給周行一根煙，周行搖了搖頭。
他解壓的方式有很多，不需要抽菸。
「我叫人去摘果子了，今天就吃，晚上收拾好東西。明天好好吃一頓就動身。」
曹昌抽著煙看著山頭的夕陽：「就算死到路上也不怨別個，起碼要把娃兒送到市區。」
他和周行坐在政府大樓前的台階上指了指遠處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那是我小姑娘，今年6歲。」
小姑娘正在大院另一頭的雨棚下面和其他孩子一起剝花生。
周行觀察了一下，居然沒有一個小孩偷吃。
兩人迎著夕陽坐了一陣之後一群人提著塑料桶小跑了回來。
「摘回來了。」
曹昌轉頭看著周行：「幫忙看一下？」
「嗯。」
塑料桶送到台階下面，周行掏出一些果實打量了一下，確實都是顏色反常的變異種，不過到底蘊含多少能量他就說不清了，畢竟他的感知很弱，遠不及陶清。
「應該都是，吃完之後身體會變強。有可能會獲得異能，但概率不高。」
「那就行。」曹昌並沒有因為周行說概率不高而失落。
他轉身從食堂里拿出一個老式的搪瓷盤子把變異水果一一拿出來。
一共也只有十一個。
想了一下之後曹昌問道：「有本事的人容易分到工作？」
「是，有特殊技能的人，在考察期過後就會分配到相應的崗位，種地、機修、水電這些都算。」
「女人呢？」
「也一樣，不過女性出了考察期之後一般不會分到搬運或者倉庫，大部分是去廚房、環衛、縫紉，或者種植。」
曹昌聽完之後對旁邊的人抬了抬手：「都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