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滅···能量···」
夜鳶思索了起來。☟♣ ➅➈Şн𝕦𝔁.C๏𝐦 ☹☆
「可我們的能力本身就來自於能量,這不是悖論嗎?」
從周行的言語描述來看,這確實是悖論。
但周行的話還沒說完。
他想了一下之後卻沒有說出自己的預估,反而是看向夜鳶:「我覺得【造物】是最後一步,但好像除了【湮滅能量】之外,中間應該還差點什麼···」
「你覺得是什麼?」
自從夜鳶失去記憶之後周行就沒有像這樣問過她了。
從前夜鳶跟著周行遊歷中土的時候,周行倒是偶爾會用這種方式去啟發她的思維。
「唔···」
聽到周行的提問夜鳶凝眉深思了起來。
「【造物】和【毀滅】之前···」
「或許···應該是——【改變】?」
周行的目光從夜鳶臉上收了回來,他的嘴角露出笑容:「不錯,是【改變】。」
「目前我能夠駕馭無屬性的能量,但卻沒辦法更加自由更加隨心所欲地驅使它們。這就是前進路上的倒數第三個環節——」
「也許當我能夠更加隨心所欲使用能量的時候,就是我真正觸及能量奧秘的時候。」
這就是周行目前的猜測。
【造物】——是神祇的能力,周行暫時把他劃為【未知區域】。
【毀滅】則是倒數第二個階段,但是這個階段目前也只是他的猜想和假設,仍然沒有太多頭緒。
只能從倒數第三個階段——【改變】上面去探尋。
掌握了【改變】之後,他就能使用無屬性的能量做更多事情。
比如把能量自由地轉換為其他物質。
這個預想中的階段表現一定要區別於【星空】那個男人的【具象】。
【具象】能力周行見過,但周行認為那不是自己要去的方向,只能勉強作為靈感的來源和參考。
真正的【改變】應該是可以無限接近於那個【祂】,可以將能量甚至其他物質從根源上轉換成另外一種東西。
之所以把【改變】放在倒數第三,是因為在周行的猜測里,【造物】是沒有根源的,或者最起碼是不需要媒介的。
而【改變】則仍然是需要以能量為媒介為載體。
但只要能隨心所欲地改變,那就可以稱得上是【這個星球的神明】了。
這也是周行【湮滅能量】的先決條件——
觸摸能量的奧秘,然後找到它的本源,然後才有機會【湮滅】能量。
夜鳶給出了答案,這個答案和周行自己的猜測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
鹿山下的別墅區里。
沈星回到了忙碌中,儘管之前產生了一點疑惑,但沈星並沒有停滯不前。
她知道人民需要撫慰,人民需要娛樂去鬆弛緊迫的神經。
她是社會學學者,這些理論她比普通人更清楚。
【正確】也許是永遠相對的,但它一定是存在的。
在沈星的認知里,她也不認為自己現在做的事情是【絕對正確】的。
鹿城的統治在外人看來好也不好。
好是因為它很穩定,而且很強大。
但不好,是因為它實在過於理性和無情。
近十年的時間過去,最初沈星他們一行人在白鶴酒店時落腳,最早那一批跟隨她們的倖存者裡面已經有兩個人被處以極刑了。
餘下也有一小部分也因為在這十年裡犯下了過錯遭受了懲罰和解職。
最早那一批倖存者,已經幾乎沒有人再擔任軍政上的職務了。
這很悲哀。
也很現實。
近十年的時間過去,現在鹿城民眾【犯錯】的比例正在急速放緩。
因為極端嚴苛的律法已經把他們變得近乎有些機械了。
人們不再勇於嘗試,為了避免刑罰,他們會自發的在條文允許的範圍內生活。
這種機械讓鹿城逐漸走向了一個可怕的未來——它正在失去創新能力。
儘管這種情況還只是一種趨勢,暫時還沒有對鹿城造成實質上的影響,但這也足夠令沈星擔憂了。
這不是她的初衷,也不是她的目的。
但沈星也並沒有立刻大幅度改變對內施政策略。
儘管從前外界稱呼他們為鹿城七王,但沈星從未想過要永遠坐在王座上。
完成這一次課題,才是她的目標。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京城仍然爭鬥不休,海陸之戰他們能提供多少火力和幫助是個未知數。
在周行沒有出手之前,一切都是未知的。
想要增加存活率,就必然是需要付出一些什麼的。
······
每一種文化,每一個階層,乃至每一個人對自由都有不同的定義。
馬斯洛曾經把人類的需求呈金字塔狀分為五個層次,後來拓展到了八個層級。
鹿城民眾現在擁有多少?
第一層的生理需要鹿城已經實現了。
大部分人都在第二層或者第三層。
滿足了安全需要和歸屬感。
第四層的尊重需要是建立在主觀上的,這個需要由他們自己來界定。
至於第五層的認知需要則是正在消亡之中。
鹿城對中土的封閉和切割讓這種消亡逐漸開始明顯了。
但現在···
京城的爭鬥正在暴風雨的前夕,這並不是個重新開放的好時機。
他們究竟是會破繭成蝶,還是會徹底墮入深淵仍未可知。
現在開放邊境,會給京城各方造成錯覺和誤導。
沈星既不拿京城當朋友,也不拿京城當敵人。
如果要形容的話,那大概是【共乘一條船的陌路旅客】。
但是她打心底里還是希望李建平,或者說他們可以做點什麼。
自從李建平上京之後,鹿城的【斑鳩】就在密切關注著京城的風向。
她心裡有些猜測,但目前還不能完全確認。
······
『如果是···』
沈星的腦海里忽然冒出一個想法,隨即她的瞳孔少見地微微收縮起來。
她迅速把身體坐直,開始在自己的記憶里搜尋著信息。
海量的信息開始在記憶里如同畫卷一樣輪轉。
越來越多的消息被沈星從記憶里挑選出來,然後拼湊在一起。
隨著那些碎片積累,沈星的神色也越發嚴肅起來。
是了···
是他···
應該是他···
我的【側寫】有誤,我漏掉一個最關鍵,也最不可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