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模糊

  郭懷安拒絕了其他世家的要求之後,其他世家又重新召開了一次會面。—(••÷[ ➅9ѕ𝔥𝕦x.𝐂όϻ ]÷••)—

  世家的手段是相似的。

  他們手裡握著郭家的把柄和髒水,郭家同樣有他們的。

  這是他們最後的底牌和防線。

  這也是危急關頭其他人必須要援助自己的保障。

  他們之間雖然存在友誼、姻親。

  但這些都不可靠。

  只有利益和生死攸關才是可靠的。

  ······

  不過他們上當了。

  郭懷安游離於郭家之外數十年,他手上根本就沒有其他世家作惡的實際證據。

  但參與世家會面的人心裡都認定郭家父子從一開始就是在做局。

  只有許家老四心裡有些懷疑。

  少年時的郭懷安經常被郭忠文痛打之後離家出走。

  每次郭懷安跑出去的時候幾乎都是渾身烏青。

  那不可能是裝的!

  演戲不用從那個時候就開始。

  演戲也不可能演到自己身上來!

  可現在這種情況,許老四也只能沉默以對。

  這是他的一面之詞,其他人未必會信。

  現如今也沒有辦法了···只能讓中樞那邊自己想辦法應對壓力···

  可中樞···

  世家不掌軍,這是多少年的約定和傳統了。

  現在的世家手裡雖然有牌,但想要直接和中樞硬來還是很難的。

  畢竟中樞有劉衛國和梁司令支持。

  而他們手裡能出的牌並不多,最主要的是——沒有九級。

  ······

  中樞會議室里。

  參加會議的人神色各異。

  這片土地發展到如今,很少說誰的身份是單一的、純粹的。

  參加會議的人裡面同樣有人背負著【世家勛貴】的身份。

  不。

  是大部分都是。

  只有少部分是自己一步步走上來的。

  但走到他們這種地步之後,又有多少人敢說自己跟世家全無牽扯呢?

  曾經有人說。

  中樞朝廷是天。

  世家勛貴就是地。

  被天和地夾在中間求生的就是人。

  「郭家不鬆口。」

  這句話是個引子,在場眾人早就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

  哪怕距離世家上門同樣也才過去了半小時。

  坐在長方形會議桌左側中間位置的人似乎沒有聽到,整個會議室也一片寂靜。

  過了半分鐘之後坐在左邊中間的人才微微抬起頭把目光轉向李建平:「建平,司法是你主管的。你怎麼說?」

  握著保溫杯的李建平身體稍微提了一下:

  「雖然沒有實際證據,但現在我們要的也不是這個吧?」

  李建平掃了一眼其他人:「過去辦案也只是把結果用書面形式通報出去,這次幹嘛這麼較真?」

  「不一樣。」

  坐在李建平對面的人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郭懷安···他要我們自己想辦法把郭天賜摘出去,不能牽連到郭家的名聲。」

  這就是他們現在遲遲難以下手的癥結所在。

  發一份通告固然容易,但背後還牽扯了很多其他問題。

  最直接的就是兩點:

  第一,周行滿不滿意。

  第二,如果郭懷安狗急跳牆怎麼辦?

  中樞和世家···是共存的。

  儘管這種共存是伴隨著鬥爭的畸形存在,可目前也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這一次周行出現,雖然周行本人沒有為難他們,甚至態度看起來還很隨意和寬鬆。

  但誰也不敢拍著胸脯打包票說周行一定會怎麼樣。

  這種保證誰能給?

  恐怕鹿城的沈星都未必給得了。

  「那這樣行不行,」坐在會議桌右邊的一個人開口說道:「看起來周行似乎不在意過去的事情,甚至都有可能不在意郭天賜本身是誰,過去做了什麼。」

  「這樣——我們不用去找郭天賜過去的罪證,就找新元歷的事。」

  「不從公事上找出發點,從個人問題上找。」

  「比如···」他想了一下之後看著其他人:「我記得十年前有說郭天賜喜歡折磨女孩子,不如從這裡下手。」

  ······

  中樞的通告出來了。

  除了C區的廣場之外,其他街道上也均勻地分部著。

  公告上雖然沒有透露具體細節,但也指明了郭天賜在近兩年裡曾多次用自己的能力折磨平民女孩。

  而且還有幾個人至今下落不明。

  經過反覆修改之後的通告幾乎處處都在把閱讀者的思考方向引到郭天賜身上去。

  但對他的身份,他為什麼會被抓,被誰抓的卻一概模糊了過去。

  在公告的最後,中樞最終還是沒有把周行的名字放出來。

  這也是經過反覆思考的。

  甚至連三天前的異象也被模糊了過去。

  這份公告經過層層審核之後出現在了京城各處。

  這是目前他們能做到的最大的程度了。

  虛假定罪的話,說不定會引起周行的不悅。

  往權力、財富上面說,又容易引起郭懷安的對抗。

  一旦郭懷安掀桌子,那所有世家的醜聞都會被捅出來。

  那就變成早死和晚死的區別了。

  起碼這份公告應付民眾是沒有問題的。

  他們很了解民眾。

  雖然民眾喜歡看熱鬧,但他們通常注意力都不是很集中。

  稍微模糊處理一下,等過一小段時間之後他們人為為製造一個熱點,郭天賜的事情就會被遺忘。

  哪怕他現在像狗一樣趴在廣場旁邊。

  可天天都在哪裡,誰又會覺得新鮮?

  這個方案是他們能拿出來的最優解,但只是針對現在的狀況而言。

  他們也很惱火。

  周行住在廣場旁邊,任他們有千般花樣萬般變化也難以施展。

  如果是在過去,別說郭天賜不會被人這樣鎖起來。

  就算郭天賜真的犯了什麼彌天大罪,惹得天怒人怨,只要他們隨便找個當紅明星查查稅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把民眾的關注點轉移。

  現在不行了。

  周行···

  ······

  站在天台上的夜鳶遠遠地看著貼在郭天賜身邊的告示。

  有些話並沒有直接寫在上面,而是由負責張貼告示的工作人員口述的。

  比如郭家先祖兩百年前是如何英勇作戰的,又比如第三軍的軍長郭懷安對人民的貢獻。

  至於為什麼把郭天賜鎖在這裡,這樣是不是對律法的踐踏和褻瀆。

  工作人員宣稱:這恰恰是中樞和司法的態度——

  任何人,只要犯下罪過都會得到懲罰,至於為什麼要把郭天賜鎖在這裡?

  【那是為了彰顯我們的決心,也是為了震懾心懷不軌之徒。無論是什麼背景,什麼實力,一旦犯罪都會被懲罰!】

  站在天台上的夜鳶滿臉疑惑。

  大部分都是空洞的詞彙,基本都只是在說一些模稜兩可的東西和渲染情緒。

  這和鹿城截然不同。

  鹿城的通告一般都是簡單明了——犯了什麼罪,有什麼證據,判處什麼刑法。

  鹿城的公告從來沒有修飾詞。

  【媽媽生的,又卡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