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味道並不強大···」
白成雄一邊和夜鳶纏鬥一邊分析。
這個女人從概念上來說應該比自己等級要低。
但可怕的是對方手上的兩把刀都十分詭異。
左手的刀異常靈活,甚至會改變形態。
右手那把無形的刀很難提防。
無形!而且不會帶動氣流!
視覺無法分辨,聲音也判斷不出來,只能通過肢體動作猜測。
而且她的刀上都有一股特別的力量。
一種十分細微卻高頻的震動!
每一次自己的爪子和對方的刀刃接觸的瞬間都會有一股隱隱要被撕裂的錯覺。
而且···
白成雄的豎瞳快速在眼眶裡挪動鎖定。
這個女人一點都不怕死。
這很奇怪,這太奇怪了!
她的每一招都是以命換命的打法。
自己和她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
夜鳶也在一邊防備對方的爪子一邊快速思考著。
這個人很快!
雖然比起雪豹王要差一些,但他的速度和反應總是會比自己更快。
即便是偶爾攻擊到他,他也能及時做出應對。
貓科動物的速度和反應嗎···
她的身體上有很多傷痕。
都是剛才纏鬥中被那些動物留下的。
好消息是絕大部分動物都死了。
壞消息是自己的體能在爆發之下開始下降了。
七級和六級之間的本質區別開始凸顯出來了。
七級之前,人類無法通過皮膚的呼吸來加速吸收能量或是治癒自己。
看著渾身浴血的夜鳶,白成雄的嘴角牽出一絲笑容。
但這種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對面站著的那兩個人···
天空之上的黑雲,還有那已經縮小到只有數百平方米的黑色天幕···
這一切。
對那兩個人來說到底是什麼?
只是略微的停頓,夜鳶就再次撲到了白成雄的跟前。
鐺!
兩隻黑色的鉤爪握住夜鳶的雙刀,白成雄的身上還沒有任何傷痕,但夜鳶的身上卻已經鮮血淋淋。
「【質】的差距還是存在,這樣下去的話,夜鳶恐怕堅持不了太久了。」
歲的話並沒有讓周行動容。
夜鳶對付尋常的六級很快,一些並不是特別強大的【海妖】也能對付。比如哈桑基斯的舩山香織,但對付七級的時候卻會被天然壓制。
對方爆發能量之後的氣勢···
就像喪屍會天然臣服或是畏懼比自己更厲害的喪屍。
人類之間雖然不會直接臣服,可一旦能量完全解開,那股氣勢和壓迫感確實會帶來極大的震懾力。
精神和肉體雙重進化正式進入到七級之後,人類就迎來了真正意義上的蛻變。
龐大的能量儲存。
精神意義上的完全掌控。
與外界能量的天然交互。
這種對手才是夜鳶需要的。
她過去不是軍人、不是格鬥家、也不是什麼特別特別聰明的人。
她只是一個很平凡的女孩。
想要獲得比別人更高的成就,就要去經歷別人無法經歷的事情。
在哈桑基斯。
平木美紀只是彈指就能擊退夜鳶。如果不是周行在場,那夜鳶恐怕瞬間就會死去。
而眼前這個七級···
通過剛才的戰鬥周行大致判斷了一下。
正好可以作為夜鳶的突破自我的一環。
當然,這個過程是有時限的。
黑炎聚攏的時候,就是遊戲結束的時候。
這一點,夜鳶心裡也很清楚。
異能的開發方向導致她在戰鬥的時候消耗很大。
想要最大限度地提升自己的速度,就會消耗掉大量的體力和精神力。
她的開發方向並不適合長時間的拉鋸鏖戰,速戰速決才是她的偏好。
兩把短刀在白成雄的鉤爪之間『喀喀』作響。
白成雄的心頭猛跳。
他的鉤爪和指骨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
那股奇異的震顫正在瘋狂地抗拒他的握力。
可是···
一個棕黃色的身影瞬間閃到夜鳶的側翼。
兩顆碩大的獠牙從美洲獅的嘴裡露出來直取夜鳶的大動脈。
團扇一樣大的前爪也朝著夜鳶的小腹揮擊過去。
白成雄的眼裡露出殘忍的笑容。
這是他最忠實的搭檔,也是他獸化的來源和靈感。
極大的危機感如同電流一樣傳遍夜鳶的身體。
站在遠處的歲在美洲獅出現的瞬間就皺起了眉頭。
這···
可周行的神色卻沒有絲毫變化。
周圍的黑炎依然保持著勻速在前進。
白成雄的眼裡閃爍著喜悅、貪婪、興奮。
他和夜鳶的交戰時間並不長,但對方的武器卻令他十分頭疼。
他的全身上下只有一對利爪可以和對方的武器形成對抗。
只要喝了對方的血,奪走她的那個武器···
那把會變形的武器···
說不定可以支撐自己從頭頂那恐怖的黑色火焰中逃出去!
念頭升起的一瞬間,他露出了笑容。
可笑容只是瞬間就凝固了。
因為對方也笑了。
為什麼?
為什麼她會笑!?
這沒理由!這不應該!
·······
千機的刀刃猛地消失。
白成雄的手心一空,心頭警鈴爆響。
剎那之間的疑惑讓他錯失了最好的防禦和反擊時間。
精神力的鬆動也讓他右手的利爪出現鬆動。
【山王!!!】
白成雄在心裡狂呼。
他還有機會!
只要美洲獅能夠撲到眼前的女人或者重創她,那自己就還有機會!
嗤!
白成雄的右頸破裂,但鮮血並沒有狂噴,反而只是緩緩流出。
夜鳶的雙腿微微顫抖。
但她沒有時間細想。
剛才的超強爆發幾乎讓她暈厥。
可【遊戲】還沒有結束!
六級無法完全掌握自己的身體。
一些慣性反應、器官、五感還在大腦的控制之下。
疼痛、疲憊、恐懼都會爭奪身體的控制權。
如果是七級,哪怕感受到自己受傷了,大腦也無法和意志爭奪身體的控制權。
可六級不行。
剛才的爆發讓夜鳶感覺到自己的臂骨和腿骨都有了輕微裂痕,疼痛感正在傳入大腦,大腦則是在一遍又一遍地提示她。
受傷了!
受傷了!
【不要控制我···】
【不要控制我!!!】
【相信自己的判斷!】
夜鳶的眼神暴怒,身體在原地一轉,右手上的短刀朝著身後盲斬過去。
美洲獅鉤爪距離夜鳶的後頸只有不到半寸。
但灑向天空的血花卻讓它最終停在了那半寸之間的距離。
弧形的斬擊從美洲獅的額頭中央將它一分為二,隨著美洲獅落地,夜鳶身體再次來到白成雄的跟前。
「不···」
短刀沒入白成雄的額頭。
【她是故意被自己抓住的···】
念頭從白成雄的腦海升起,隨後化為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