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內心的仇恨這麼重可以當主教？」

  聽到周行的問題，歲『噗』地一笑：「你以為主教是什麼，世俗認為我們是邪教，可我們難道就沒有屬於個人的追求？」

  周行拒絕了她之後，她也沒有再提起。

  確實如周行說的那樣。

  她出不起價。

  之前望舒僅僅是請周行幫忙解決海參崴就花了那麼大的代價。

  爪哇那麼大，黔滇又確實不富裕。

  她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也不多，也不可能全部一股腦送出去。

  她只能安慰自己。

  南明說的也有道理，或許那些地方早就被海獸占據了。

  ······

  老街。

  這個破破爛爛的地方。

  從遠處看過去就是一個稍微大點的縣城。

  連道路都還是窄窄的水泥路。

  除了幾個比較高大的酒店之外，其他的建築都十分低矮且雜亂。

  最近一段時間，許多人都在通過衛星俯瞰著老街。

  他們需要確認一下，那個神秘人到底是不是周行。

  畢竟之前的流言裡面除了黑色火焰和雙刀女人之外並沒有聽說那頭象徵性的雄鹿。

  「地方稍微有點大···」

  三人站在老街北山坡上看著宛如一個小盆地的老街。

  這麼大地方想要靠夜鳶去殺，起碼要個把星期。

  而且裡面還有一個持有神器的七級。

  「那傢伙是什麼能力？」

  「馴獸師，半神馴獸師。」

  「哈？」周行看著遠方：「他不是富家子弟嗎？怎麼會【祈願】出這種能力來？」

  「就是因為他是富家子弟啊，」歲笑著說道：「過去他們的財富是十分誇張，他從小就喜歡豢養虎豹、大象之類的，據說他有一群聯合起來不遜於絕地的寵物，這也是他強大的原因，至於他的神器····」

  「是一個號角形狀的東西，記錄顯示能夠呼喚動物，並且一定程度上增幅動物。」

  「什麼亂七八糟的。對了——」周行轉頭看著歲：「我見過一些神器，似乎都十分契合他們的第一代主人？」

  「你不知道？」

  歲的眉眼彎了起來：「原來也有你不知道的東西。根據神教的統計和猜測——」

  「【神器】的外形和作用確實是源自與初次開啟者時的【祈願】和【想像】。」

  「阿拉丁神燈是吧？」

  不過這好像也有點道理。

  怕死的北山總長開出了能吸收生命力的赤練。

  念力型的楚興思開出了適合操控偷襲的子母針。

  「也不是絕對的，」歲想了想：

  「或者說有時候開啟者本身意識不到自己的【祈願】是什麼。而且神器的使用同樣是可以開發的。」

  他想起周行之前施展過的那種紅色絲線。

  那顯然也是一件神器。

  還有剛才遞給夜鳶的那把刀。

  還有——他從望舒那裡得到的短刀！

  這傢伙可真是富裕！

  「半神馴獸師···那自身應該不怎麼強？」

  「這就不清楚了，幾乎找不到他出手記錄，尤其是他在這附近穩固下來之後，而且我對這裡本身也不感興趣，相比起來，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嗯···」周行想了一下之後望著遠處那個金碧輝煌的酒店。

  已經在這裡殺了半個多月了，多少有點膩了。

  輕輕吸了一口氣之後周行的頭微微抬了起來。

  隨著周行的呼吸拉長，老街的上空突然陰雲密布。

  留在老街的人頭抬頭朝著天空望過去。

  是雲？

  好像不是···

  而那些正在通過衛星觀察老街的基地則是瞬間失去了畫面。

  但他們通過存儲下來的影像殘留找到了一絲痕跡。

  巨大的黑色捲雲。

  黑色···

  大多數人沉默了下去。

  大概已經不用去猜想或是自我安慰了。

  周行確實跟永生教有合作。

  站在周行身邊的歲看著上空。

  她的嘴巴微微張開，身體已經徹底僵住了。

  從衛星畫面看和親身經歷完全是兩碼事···

  難怪劉衛國那樣的人在他面前都升不起絲毫的反抗之心。

  劉衛國雖然和那些主教、還有中土的一些高手一樣都是七級。

  可他有數的出手記錄裡面都表現出極強的戰鬥力，甚至可以深入到絕地中進行探索。

  哪怕周行對她沒有敵意，天空中向下燃燒的黑炎仍然帶給了她極大的震撼。

  那到底是什麼，又是怎麼做到的。

  為什麼可以向下燃燒？

  老街並不是特別大，和中土的一些大城市比起來只不過是彈丸之地。

  可哪怕這樣，現存的異能者裡面又有多少人可以揮手之間就摧毀這麼大一片地方？

  教主可以嗎？

  歲在心裡這樣問自己。

  或許不行吧···

  她心情突然激盪了起來。

  其他地區的那幾位【神明】他們並沒有見過，甚至不知道它們具體有什麼手段。

  這周行展現出來的力量讓歲的心裡一陣興奮。

  上空巨大的黑色捲雲將整個老街覆蓋，並且正在緩緩降落。

  但歲的心裡已經沒有害怕了。

  只有期待。

  期待自己能親自見識一下這股力量。

  隨著黑雲緩緩落下，老街變得越發暗沉。

  正上方的陽光已經完全被黑炎遮蔽吞噬了，只有四周圍還有一些光芒能給老街帶來些許光明。

  「去吧，找到那個所謂的半神，殺死他。記得把號角拿回來。」

  「是。」

  夜鳶躬身領命。

  剛才周行把千機化為短直刀給了她。

  現在她手持兩把神器，又是六級圓滿階段。

  面對一個剛入七級的馴獸師，絕對是有一戰之力的。

  看著如同蜂鳥一樣飛出去的夜鳶，站在周行身邊的歲突然有些羨慕。

  南明可真大方啊···

  很多中土基地都還沒有神器。

  神教雖然通過手段獲取了一些，可那也都是有數的。

  南明自己手上兩件，賜給了夜鳶一件。

  不對···他還有一件！

  楚興思的那件神器應該也在南明手上。

  這是什麼狗大戶···

  難怪望舒那麼眼紅計都。

  嗯···

  計都現在也是狗大戶了。

  老街的邊緣有一些人開始向外逃走，但天空中的倒卷的黑色火焰突然變幻了一下。

  最外圍的火焰猛然落下，一道巨大的天幕將整個老街倒扣在其中。

  只有極少部分人在天上黑雲出現的那一瞬間跑了出去。

  剩下的人就像被困在籠中的鳥兒一樣。

  那些落地的黑炎開始緩緩向著酒店的方向收縮。

  還留在黑炎附近的人驚恐地發現——

  所有建築都消失了！

  不管是什麼，在接觸到黑炎的時候都會消失。

  老街的外圍已經出現了一大圈詭異的空白區域。

  那些逃出去的人看著老街里發生的一幕全都渾身冒汗。

  他們其中不乏異能者。

  可他們又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場景。

  哪怕是想像也根本想像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