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仍然沒有恢復完整的思維。🐉🐸 ➅❾ⓈⓗỮ乂.Ć𝐎𝕞 🐼💙
他木然地在前面帶著路。
夜鳶沉默地跟在周行身後。
「說。」
衛星電話里,計都的語氣平淡。
「買肥料嗎?」
「····」
計都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哪裡?什麼數量?」
「麵店,我打算···嗯···殺三分之一吧。」
「····什麼事這麼開心?」
「手頭緊了不行嗎?你不買我可就賣給大梵天了。」
「買!」
計都想了一下之後說道:「黔滇是【歲】的布道區,肥料由她出面代神教收購,地盤的話···緬甸位置不好,就不要了。」
麵店西北部直接與天竺接壤。
大梵天在去年九月份之後也和阿美莉卡一樣與世隔絕了起來。
根據永生教的猜測,天竺和阿美莉卡可能分別走向了兩個極端。
而且麵店的西南部直面孟加拉灣,那裡很有可能也有海獸之亂。
從前人類為了族群利益在過去的幾千年裡瘋狂地爭奪地球上的一切。
大地、天空、海洋。甚至外太空。
可到了今天,越靠近海洋的地方反而越發危險了。
掛掉電話之後周行摸了摸下巴思考起來。
計都沒有跟教主或者【歲】商量就說緬甸沒有意義。
這要麼是永生教內部早已經有了定論和戰略方向,要麼就是計都有著超乎一般主教的權限。
【九曜】中自己見過的只有計都和望舒。
計都是自己的上司,望舒則是有求於自己。
其他人哪怕是自己到了他們的地盤他們也避而不見。
尤其是太白。
自己拔了安州基地,又把河州馬家剷平了,太白自始至終都沒有露頭。
至於教主···似乎更是對自己不聞不問。
王不見王?
不···
沒這個必要,他和永生教沒有衝突,甚至有一部分理念是相同的。
過去半年多的遊歷時間裡,周行隱隱猜到了教主的用意和目標。
但從他自己的推測出發,給出的結論也一樣——
不會成功。
······
越過邊境遇到第一批人之後周行回頭看了一眼夜鳶:
「去吧」
這一片地區在能量爆發之前的十幾年裡一直是一片極度危險的地方。
尤其是對中土人而言。
在其他國家和地區,中土人雖然也被視為待宰的肥羊,但那些人最多是要錢。
這裡可是要命的。
諷刺的是,這裡的很多人原本真的是中土人。
他們加入到了這片混亂的割據土地上,借著各種網絡渠道宣傳這裡。
哪怕中土官方再怎麼遏制也無濟於事。
總有很多想著撈偏門或者傻逼一樣的人會主動來到這裡。
以前周行刷到那些打著馬賽克的視頻時並不會可憐他們。
甚至覺得他們很奇怪。
他對網絡上的很多東西都無法產生真正的共情。
比如純真的眼神。
比如面北的小公主。
還有明顯長著一幅中南半島面孔的人,卻號稱自己是什麼狗屁遠征軍的後代。
人在獨處的時候,會思考自己的立場、邏輯、價值。
一旦融入到集體之後就會變得愚昧,呆滯。
會不自覺地融入到集體意識裡面,被無窮無盡的信息淹沒之後失去自我。
客觀上來說,很多所謂的賣丑網紅根本不符合人類本身的審美。
但他們偏偏就會脫穎而出,它們憑藉著舔腳、聞自己穿過的內庫之類的視頻來收穫海量的擁躉。
那一刻周行覺得自己跟世界脫節了。
但他明明才二十來歲。
至於那些哭哭啼啼對著鏡頭自述面北是多麼可怕的人——
他們之中有幾個人是真的被欺騙過去的?
只不過是業績不好被刷下來了而已,如果他們能憑自己的【本事】真的月入過萬甚至更多。
他們只會覺得這裡真的是天堂。
真的會有很多【小公主】等著供他們肆意玩樂。
大多數人都不相信給他們發簡訊的人是秦始皇,卻願意相信面北真的有小公主。
或許是因為秦始皇要他們V50,而面北的小公主卻給他們買機票。
······
壓抑之後的爆發更加猛烈。
但凡是見到的,一切穿著墨綠色軍裝的人都在夜鳶的雙刀之下變成了碎塊。
那些沒有穿墨綠色軍裝的人,夜鳶也會在短暫的辨別之後做出判斷。
周行走的很慢,甚至沒有直接去老街。
他從邊境線上繞著果感的外圍一步一步把人朝著老街驅趕。
······
「嗨~」
衛星電話里是一個慵懶女人聲音。
遠處是正在瘋狂砍殺的夜鳶。
「我的人已經出發了,另外我派了一些人在你的後面清掃漏網之魚。」
歲的聲音不同於望舒的清脆,聽上去有些軟軟糯糯的,還帶著幾分嫵媚。
「價格方面的話,等到完成收集之後再統一給你兌換,」周行冷淡的態度並沒有讓歲感到不悅。
因為周行有冷淡的資格。
歲停頓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老街那邊有個七級,而且持有一件神器。」
「知道了。」
七級,哪怕是有神器,在面對周行的時候也只不過能稍微多掙扎一下。
周行並不相信目前人類的七級中有誰能夠比肩萬野直子或是平木美紀。
哪怕她們在陸地上。
······
神秘人在果感屠殺的消息傳到了麵店軍政府的耳朵里。
他們再三思考之後還是決定保持觀望。
他們的壓力也很大。
西南部的海域上,那些海獸已經快要推進到首都了,國內的喪屍也還沒有清理乾淨,現在反而越來越厲害了。
他們根本沒有空閒去理會那個神秘人。
果感···
反正他們跟自己也不是一條心的。
死了就死了。
正好可以空出北面作為後撤的預留區域。
······
麵店是個很窮的地方。
能量爆發之前他們一共也才發射了兩顆衛星。
能量爆發之後他們的衛星就徹底癱瘓了,過去的一年裡,他們都處在極端封閉的情況中。
果感北部的紅星區。
數千人被漂浮在空中的夜鳶堵在狹小的城區街道里。
周行坐在後方的公交站台上看著裡面人。
「要麼不做,要麼做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