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最後還是沒有得到【羅睺】的名號。
這個名號被其他人頂走了。
周行的權限被鎖死,夜鳶的權限太低,無從得知這個人到底是誰。
主教互相之間也不盡然都是認識的。
計都表示他不知道,至於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就不清楚了。
······
京城派往鹿城的使團出發了。
帶隊的人是文韞,副團長則是緊張兮兮的金三。
隨行兩名六級異能者、四名五級異能者。
文韞坐在后座沉默不語。
她和金三純粹都是因為和周行有過接觸。
這次的目的之一是換取肥料,其二是觀察周行的態度,嘗試與他達成交易。
周行已經數個月沒有離開鹿城了,京城裡有很多東西應該可以打動他們。
······
「不容易,相當不容易!」
風塵僕僕的王光霽連連感嘆:「這也太他媽遠了,以前有飛機不覺得,真走路可不一樣。」
琅琊基地、任城基地、泉城基地已經在商議合併了。
他們也拿出了捕獵回來的人頭送到鹿城,帶隊的正好也是和周行有過接觸的王光霽。
「我們費了老牛鼻子勁攢了五百個人頭,青州境內活著的都差不多清乾淨了。」王光霽說完哈哈大笑。
對他來說換不換肥料倒是次要的,主要是能出上一口惡氣。
不過老爺子還是讓他來鹿城走一趟,摸摸周行的態度。
「老爺子讓我摸摸你的態度,肯定不白幫忙,只要你開口,只要我琅琊基地有。」
「我個人沒什麼需求,除非是什麼有意思的神器。」
他在永生教還有一大筆功勳,兌換果實的話還能換不少。神器也勉強夠換一件。
「我知道,」王光霽學著周行的樣子靠在藤椅上:「大哥你現在肯定什麼都不缺了,但是鹿城肯定還是有缺口的吧?機械啊,人才什麼的。」
「過一陣子吧,」周行敲了敲桌子,他現在不怎麼願意出遠門,而且渝州那邊始終要幫沈星處理一下。
「好嘞,我們最近在慢慢靠近,也沒真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就是先過來探個風,有大哥你這句話我也能交差了。」
說完他看著滿地的榕樹籽砸了砸嘴巴:「這就是大哥你說的每天隨便餵一下?」
確實挺隨便的,就這麼丟在地上隨便吃···
絕地植物的果實,就這麼扔在地上餵鹿。
也就只有鹿城這麼大方了。
······
中土以各大基地各自為節點開始聯絡收攏周邊的小基地、營地、流浪者。
那些原本龜縮在各自家鄉的人們終於還是離開了自己的故土,他們開始前往那些強大的基地。
大基地的人口也迎來了第二次增長潮。
在遷移的途中出現了不少傷亡,各大基地的人手都十分緊張。
只有蜀中盆地和周邊的幾個基地相對比較安穩。
蜀中基地的人也很奇怪。
他們清楚的知道,鹿城的人並沒有與錦城屍國發生戰鬥。
錦城屍國裡面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們也不清楚。
去年他們嘗試去清理,甚至扔了幾顆飛彈進去。
但只要他們對錦城發動攻擊,對方就會立刻反擊。
→
蜀中基地的人曾經推測,那個所謂的屍王並沒有完全統一錦城,它應該只占據了東北部區域。
可就算他們襲擊其他區域,屍國里的喪屍同樣會繞路反擊。
最後一次,那些古怪而強大的喪屍讓他們徹底失去了收復錦城的念頭。
他們轉而把目標放在了北面的幾個中型城市。
自那以後他們就和錦城屍國保持著某種詭異的和平。
只要他們不進入錦城屍國的範圍,對方也不出來。
其他地區傳來喪屍甦醒消息的時候,蜀中基地早已經習慣了。
錦城已經被屍王占據了大半年,他們需要防備的只是其他地區。
事實也跟他們預測的一樣。根據他們的觀測,錦城屍國的內最近頻繁爆發戰鬥。
是喪屍與喪屍之間的。
它們無暇理會北方的蜀中基地。
難道那個屍王其實是個人?
有人這樣猜測,但無法證實。
······
渝州基地的倖存者順著小道士的地圖朝著鹿城跋涉。
所幸渝州基地內部多少還是有些異能者。
已經有不少人進入了鹿城生活,後續的人也在逐漸加入。
而渝州基地本身卻已經搖搖欲墜。
北泉絕地已經逼近到了基地南部城牆。光是看著就令人害怕。
留下來的生存者和幾個原本的幹部都要瘋了。
小道士心裡不明白。
渝州基地的滅亡盡在眼前,江北的喪屍已經開始朝這邊過來了,為什麼他們還不走?
絕大部分人都是手腳健全的。
只要跟上大部隊,不管是北上鹿城還是西去陽城都是有活路的。
真的寧願死在自己的家鄉?
師父曾經跟他說,出家人何處不為家,有心有道即可。
如今的渝州基地放眼望去早已荒涼不堪。
但仍剩下數千人留在這裡。
「不忘。」
一個略微有些熟悉的聲音傳進小道士的耳邊。
「胡居士。」
這個老人他認識,是他們道觀山下的村民,在道觀旁邊有兩塊種著茶葉的坡地。
以前經常會和師父一起喝茶。
「胡居士為什麼···」話說到一半小道士又停了下來。
胡姓老人腿腳不便,平常上山下坡都是拄著拐棍,想要憑一雙腿走到幾百里之外的鹿城和陽城太難了。
老人望著小道士笑了起來。
十幾年前的雨夜,一個大肚子女人倒在路邊。
當時羊水已經破了,往醫院送也來不及了。
他們只好讓村裡的老產婆手忙腳亂地幫忙接生。
那個女人也沒有熬過去。
最後的幾分鐘,無論他們怎麼問,女人都不肯說自己姓什麼,叫什麼,最後只求他們留下這個孩子。
可法治社會平白無故死了一個人,又多出一個人來這怎麼說得清楚。
商量來商量去最後只能找來派出所。
那個女人到死都不肯說自己是誰,家在哪裡,這孩子送回去也未必有什麼好日子。
所幸鎮上派出所的人也都是本地鄉親,老道士表示自己願意帶這個孩子。
老人們也表示既然這樣那就留下吧。
就這樣小道士的戶口落在了村里,隨了他師父姓張。
取名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