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
「聽你的描述···那幾乎可以肯定,永生教必定是某個大基地的陰影。¤ (¯´☆✭.¸_)¤ ❻❾𝕤Ħᵘא.ⒸⓄ𝐦 ¤(_¸.✭☆´¯) ¤」
「他們崛起之快,沒有早期的軍隊輔佐絕對是做不到的,而且那位教主能同時招攬到像計都、辰這樣的人,又能把望舒培養起來。民間組織短時間之內也很難做到。」
「他們可以在很早的時候就開發出絕地植物材料的運用方式,說明他們應該還有一套內務系統。」
「也許主教-神使-神衛,這一套是對外的。對內他們應該還有一套以生產科研甚至內部肅清的體系。」
「你說計都看起來像老孫,那就是說有科學家的言談習慣。」
沈星停頓了一下,她雙手抱在胸前,手指在肘關節上輕輕叩動:「這位主教在過去應該擁有不凡的社會地位,他認識很多遺野之才和很多鬱郁不得志的科學家。」
「他憑藉自己的號召力一邊積累資源,一邊收納那些過去被體制打壓的人才。」
「不過他應該在完成體系構建之後就隱於幕後了,否則各大基地不可能篩選不出來。」
如果教主以某個基地的總長或是副長的身份出現,那風險是很大的。
「他的年齡不會特別老,年紀太大應該比較早退出權力圈了,太小的話號召力恐怕不足。應該在五十到六十五之間,過去也許曾是某個領域的領軍人物,有可能是科學領域。」
「他能在短時間之內從軍方手裡攫取資源,光靠隱蔽手段肯定是不夠的···」沈星修長的手指像彈鋼琴一樣在肘間跳躍:
「最初的幾個月,他應該擔任過某個還不成型基地的方面領導。」
「而後面,他用自己的手段讓永生教徹底吸附在了這個基地上。」
周行聽完之後微微點頭,這於自己的判斷大致相似:「計都說過,他可以【洗滌】七級時的我,那我猜想他可能是精神系。」
「而精神系裡面,心理學科的人應該是最強的吧?」
「你認為他會是你們學科裡面的某位前輩嗎?」
沈星搖了搖頭:「難說,按照上述推測確實有幾個人選,但又有細微的出入。跨學科的話就更難統計了。」
「你想把他找出來?」
「不,只是有些好奇。」周行搖了搖頭:「今後他會和我見面的。」
「嗯。等他有足夠的底氣,並且認為有必要的時候應該會來見你。」
······
「他們拒絕了?」
「拒絕了,他們最後只說渝州的人可以自行北上鹿城,鹿城願意接納。」
渝州基地總長癱倒在寬大的皮椅上。
江漢基地和蜀中基地同樣是這麼說的。
以現在的情況,想要繞過那些絕地實在是太難了,二十幾萬人···
根本無從護送。
小道士離開之後渝州基地總長兩眼無神,獨自坐了很久之後他才走出辦公室對警衛員說:「召集中上層領導開會。」
渝州基地的領導們來到會議室的時候,總長已經恢復了過來。
等所有人落座之後,他才緩緩開口:
「鹿城也拒絕了我們。再遠···就沒有必要去嘗試了。」
「兩個選擇——鹿城或者陽城。」
蜀中基地被最危險的【錦城屍國】隔絕,就算他們想去,或者想要拱手相讓,對方也無從接手。
「諸位——」渝州基地總長語氣悠長:「是我們辜負了渝州百姓,是我們的自滿和不思進取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我個人的建議是——將渝州基地的百姓託付給鹿城或是陽城。而我們···」
會議室內針落可聞。
北泉絕地日益逼近,渝州內已經流言四起,警務部都已經快要被壓垮了。
「如果放任平民逃散,那他們沒有幾個人能走出渝州。二十多萬人···」渝州總長長嘆一聲:「我們背不起。」
在穩定下來之後,相當長一段時間渝州基地都沒有積極對外狩獵喪屍。
這導致他們的肥料十分緊缺。
到現在,他們基地里的異能者總數也不過兩百來人。
「誰會要他們呢?」
坐在偏後位置傳來一個聲音。
「憑誰過來考察一下,看到那麼多的麻將館、茶館、火鍋店。誰會要?」
那個人曾經去周邊的幾大基地出使過,每一次出訪回來後,他的內心都會十分難捱。
每一個基地都是生機勃勃、井然有序。
倖存者各司其職,為了更好的生活拼命的工作。
哪怕是在蜀中基地,那個原本人文風貌和渝州幾乎如出一轍的地方。
在錦城屍國的壓力之下也一直保持著高速運轉。
就算是已經覆滅的安州。
那個楚興思奪權之後獨裁的地方,在沒被周行毀滅之前也是鐵血成風。
反而渝州在他們的帶領下變成了一盤散沙。
毫無凝聚力、毫無榮譽感、毫無危機感。
他在出使江漢基地的時候見過從渝州叛逃過去的孟湘儀,孟湘儀對渝州的處境表示惋惜。
從江漢離開的時候孟湘儀曾告訴他: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渝州幾乎沒有出路,除非——
後面的話孟湘儀沒有說,但他知道那是什麼。
【除非死上一批人,讓絕大部分人重新認識到,現在是末日。】
只有倖存者們重新緊張起來,重新振作起來。
那些基地才有可能冒著兵分兩地的風險接納他們。
這個想法是那麼殘酷,又是那麼現實。
「同志們,」渝州總長站起身環顧四周:「是我的懈怠讓渝州走到了今天,我會親自前往北泉阻止絕地入侵。在我死後——」
「還請各位帶著我的屍體回到基地,讓人民認識到危機迫在眉睫,鼓舞他們重新振作起來,然後···帶著我屍體請求鹿城或者陽城的接納。」
站在門外的小道士嘆了一口氣。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孟小姐早在加入之初就提出了那麼多明明很合理的建議···
隨著渝州總長的話音落下,會議室內又有十來個人默默地站起身。
還坐在座位上的人有些羞赧,他們紛紛準備站起來,但渝州總長卻抬起手壓了壓。
「有這份心就夠了,我們可以死,但不能一次死完。需要有人組織渝州的人民堅持到救援到來。」
他看著大門外的影子笑了一下:「小道長,張東拜託您最後一件事。」
「張居士請說。」
張東看著坐在座位上的人沉聲說道:「在我們死後,餘下的人——不可以前往陽城或是鹿城。」
「我們錯了一次,不能再錯第二次。」
門外傳來小道士的聲音: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