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賜的出現讓周行瞬間對京城基地失去了興趣。
從鹿城南下北上，他見過一些二代。
李名揚只是一個特戰隊的隊長，雖然有影響力，但實權並不大。
說起來李名揚這人雖然是個笑面虎，但能力確實是有的。
王光霽雖然嘻嘻哈哈，但同樣只是個副連長。
這還是建立在他們都是異能者的前提下，李名揚甚至整天要帶著隊伍東征西討。
王光霽跟隨琅琊的人出門見世面也只是蹲在外圍，並沒有被授予什麼權力。
京城基地···
他忽然有些厭惡腳下的土地。
就像他的家鄉一樣。
劉家人從始至終都把持著村裡的權力，代代相傳。
通過親族抱團，生兒子，截留公款買選票。
軟的硬的一起來。
之前在泉城的時候，他原本對京城基地是抱有一絲好奇的。
畢竟京城基地敢在廣陽這種地方落地，這其中彰顯出來不凡的氣魄。
京城的科技推動和發展規劃也遠比其他基地要更強。
他們甚至在嘗試研究如何用科技手段檢測能量波動和比例，城外土地的開墾之類的也做的很好。
他們做了很多，金三說，哪怕是停崗時期同樣可以去食堂就餐。
可郭天賜的出現讓周行對京城基地徹底失去了興趣。
徒有其形罷了。
······
等周行離開京城基地之後，安全局局長的辦公室里陷入了沉默。
文韞不再說話，葉局長同樣沉默地坐在辦公後面。
等香菸燃到菸蒂位置的時候葉局長才把菸頭按滅：「看來我們接觸鹿城的計劃要推遲了，讓鹿城的暗線靜默吧。」
「是。」文韞的回答很簡潔，也很平靜。
「失望了？」葉局長自顧自地說了一句，像是在詢問文韞，又像是在問自己。
「是。」
葉局長長嘆一聲：「以郭家的能量，他們有能力去西北自行落地，但他們選擇了支持京城，京城必須要給出回應。」
文韞沒有回答，她只是用眼睛看著自己的領導。
「或許你會想，可以給出物資？可以給出地位？但這些都是不實際的，只有權力才是實際的。有了權力就有了一切。對大部分人來說。」
「我不反對給出權利，郭將軍能力出眾，他統領的第三軍戰功卓著，為基地做出了很多貢獻，我由衷地欽佩他。可郭天賜憑什麼？」
文韞的語氣並沒有激動或是氣憤，她只是平靜地敘述著：
「從前的時候，他在國內把兩個女孩折磨成了精神病，跑到阿美莉卡，在阿美莉卡犯了事又找人頂罪跑回來改名換姓。他不學無術，自私狹隘，暴戾偏執。這種人為什麼可以身居要職？」
「沒有人是完美的，以一些並不重要的崗位換取郭家的支持，這不值得嗎？」
文韞原本靠在靠背上的身體慢慢坐直：「一切都是可以交易的？」
「政治就是這樣，」葉局長想去煙盒裡抽菸，但又把手放了下去：「政治就是互相妥協，交換利益。」
「知道了。」
葉局長看著文韞平靜的臉頰停頓了一下之後說道：「你休息一段時間吧。」
「是。」
······
江漢基地。
李名揚站在塔樓里看著遠方。
唐昭離開了。
他辭去了江漢基地的職務，背起行囊獨自前往了東邊。
劉衛國試圖挽留他，但唐昭的內心陷入了自我懷疑的漩渦之中，他無法掙脫出來。
看著唐昭遠去的身影，李名揚微微嘆息了一聲。
但很快他就挪開了目光，他看著在另外一側的農田裡，那個已經逐漸習慣田間生活的身影。
這一次李名揚的眼神變得銳利逼人，他的雙拳緊握，兩腮之間的肌肉鼓起。
中心的旋梯上傳來腳步聲，李名揚回頭看了一眼。
「將軍。」
劉衛國走到李名揚身邊朝遠處看了一眼之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難為你了。」
李名揚沉默了一下之後搖了搖頭。
「中土大地···每隔一到兩百年就會固定經歷一場浩劫，只是沒想到這次會這麼劇烈。」
劉衛國看著外面的農田和一些正在修建的建築：「名揚啊，說實話，我是當兵的，對這些事情。我們軍人通常只覺得唯戰而已。」
「將軍信念通達，所以厲害。」李名揚對劉衛國十分尊敬，據他所知，像將軍這個年紀的七級強者幾乎是沒有。
「通達個屁，」劉衛國雙手浮在塔樓的邊緣看著前方：「你們爺倆不是經常覺得我優柔寡斷瞻前顧後嗎？」
「這···不是壞事，」李名揚知道劉衛國的秉性，這不是在問責他：「過剛易折，需要有人調和壓力。」
「哼，鬼話連篇，」劉衛國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臉上卻露出笑意：「你在滇西駐守了好幾年，還走不出來？」
李名揚沉默了一下之後搖了搖頭：「還要一點時間。」
「加油，」劉衛國長嘆一聲：「我們老了，老了就是老了，老人家在遇到問題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從過去的經驗里尋找答案。」
「可現在不同了，過去的那一套是有問題的。我們只能儘量給你們年輕人多爭取一點時間，這個世界——終究是屬於年輕人的。」
離開之前劉衛國看著李名揚的眼睛：「過去不管經歷了多少，我們都能站起來，這次也是一樣。」
李名揚點頭回應。
······
從廣陽離開之後，周行一路朝山海關而去。
這次他沒有再進入周圍的大基地。
一來燕趙之地的主教【羲和】神秘無比，他暫時沒有地圖，二來那些大基地里會有人認識他。
一旦對方察覺到自己的到來，那他的觀察就會陷入停頓。
甚至有可能被引導。
他和夜鳶勻速在雪地里前進，雄鹿在周圍拼命地釋放體內沉積的力量。
「你控制一下自己，差不多這麼大就得了，再大下次回去鹿城宰了你吃肉。」
聽到周行的話之後雄鹿每天都在拼命健身，唯恐回了鹿城之後自己變成肉脯。
跟著主人的日子，外面有吃不完的果子，偶爾還能吃點好東西。
要是回了鹿城···
它依稀記得在鹿城的時候只能吃一些草料或是水藻。
靠近山海關之後周行一邊抬頭打量遠處越發誇張的大雪一邊問道：「那邊的主教是誰？跟計都關係好不好？」
「是【望舒】大人，她···屬下也不知道，她跟羲和大人一樣神秘，至於她和計都大人關係怎麼樣屬下同樣不清楚。」
「望舒···」
太陰星？不會是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