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語氣帶著一絲嘲諷,這讓其他人都有一點遲疑。
這種語氣···他們也很熟悉。
為首的人朝後退了兩步,目送周行走進泉城基地。
「派人在門口守著,要是他準備走,隨時聯繫。」
「好。」
說完他轉頭看著遠處那頭依然十分醒目的雄鹿。
大公子這段時間一直在到處收購鹿,說是要拿來當坐騎。
可中土境內除了草原上的駝鹿之外哪裡還有能當坐騎的鹿?
這讓他們也有些頭疼。
泉城基地距離最近的海岸線差不多只有四百公里,算不上遠。
甚至可以說是一個相對危險的距離。
按照王光霽的說法,北方基地似乎有一定的把握在明年氣溫升上來之前做出有效應對。
除了遷徙不方便之外,應該還有其他原因···
值得他們冒險防守的原因。
津港基地雖然號稱是覆滅了,但通過永生教的信息顯示,只是基地被毀滅了。
絕大部分倖存者和異能者實際上都已經併入了京城基地。
現在的京城基地對外號稱有近百萬人口。
京城基地坐落於廣陽,西北接京城舊址,東南連津港,西南勾清苑。
整個中土大地,所有排名靠前的大基地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緊靠舊時代的省會城市或是大城市。
而京城基地以一連三,其中的膽識氣魄也非比尋常。
要知道現在的喪屍可不是四月份時候的喪屍了。
很難想像京城基地到底是個什麼場景。
不過···
周行忽然有些奇怪,既然京城基地這麼強,為什麼不直接發號施令呢?
雖說現在交通已經癱瘓,但京城基地有著天然的政治優勢。
目前看來他們在體量和力量上,面對其他基地也有極大的優勢。
他們為什麼會坐視沿海基地覆滅,周行覆滅安州的事情,京城基地似乎也沒有表態?
他們這麼大的體量,如果就此事表態的話,那上次在江漢的時候,李建平父子應該會告訴自己的。
奇怪···
「恥辱!恥辱!!」
遠處的街道上,一個激動又氣憤的聲音響起。
「要不要臉了還?說什麼團結合作!?跪下去起不來了是吧!?」
周行和夜鳶的耳朵同時動了一下,這不是自己的粉絲——王光霽的聲音嗎?
不是來泉城談合作的嗎?
怎麼跟人吵起來了?
聽他之前的說法,他應該是琅琊基地的二代啊,這麼不理智?
從主幹道往前走了十幾米,王光霽氣得胸膛起伏不定。
周行『呵』地一笑。
在王光霽的對面站著十幾個人。
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年輕的中土女孩,另外四五個···
都是些崑崙奴和番人男青年。
還有一個女崑崙奴。
「你們···」王光霽指著那些衣著光鮮的女孩:「你們他媽的沒有一點羞恥心?」
大部分女孩的神色都有些黯然,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只有一兩個穿著火辣的跳著腳罵了起來:「什麼羞恥心,你個臭loser,跟你在一起就叫有羞恥心了對吧?沒有女生喜歡你,你就滿大街發春是吧!?」
「我他媽···」王光霽一時語塞,隨後說道:「喜歡老子的女孩子海了去了,甜的辣的老子見多了,像你這麼騷的倒是少見的很。」
「放你媽的屁!」率先開口的女孩身材高大又火爆,脾氣也格外火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你這個逼德行就是一副腎虧尿少的樣子,頂著個泡麵頭裝rapper是吧?」
「你爹這是天生的,就像你這股騷勁兒也是天生的一樣。」兩人開火之後迅速從實際問題轉為了人身攻擊。
「孝死人,那你爹是天然卷嗎?」
「我爹是不是天然卷先別說,你爹肯定是狗汗奸!看你這個逼德行就知道是家學淵源。」
「急了急了,你爹肯定不是泡麵頭。也幸虧是現在,放過去我高低推薦你去芒果台參加一檔子節目。」
旁邊那個眯眯眼女人嘻嘻一笑:「琳琳姐,什麼節目呀?」
那女孩伸出塗得鮮紅的指甲笑著說道:「爸爸去哪兒了唄,誰知道人家的爸爸去哪兒了?」
「我草···」王光霽在對面陰陽怪氣的配合下終於還是有點破防了。
「哼,」那個身材火辣的女孩白了他一眼:「看什麼看,要看回去看你媽。」
「你這逼德行,最多值100泰銖,我看你?我怕你掏出來比我還大。」
「你也知道自己小?沒關係,小小的也很可愛。」說著那個女孩還比了一個很友好的手勢。
周行站在路口看著氣得滿臉通紅的王光霽,又看了看鬨笑著揚長而去的崑崙奴們。
「喂,」周行朝王光霽喊了一聲:「我說你攻擊力不夠啊。」
王光霽聽到周行的聲音轉過頭看了一眼之後悶悶不樂地說道:「沒辦法,這娘們兒嘴太兇。」
周行哈哈一笑:「你不山東人嗎?君子六藝你是一點兒不行啊。」
王光霽愣了一下:「什麼君子六藝?」
周行拍了拍他的肩膀:「君子六藝你都不知道?」
「禮樂射御書數?」
「那都是什麼老古董了?」周行撇了撇嘴:「新時代的君子六藝是:典孝急樂崩麻,你看人家就掌握的很好。」
站在周行身後的夜鳶嘴唇動了一下。
南明大人真的很特別!
周行和王光霽轉身走到主路上,周行看了他一眼:「你不是琅琊的使團嗎?怎麼一個人?還跟人幹仗?」
「我哪兒是什麼使團啊,」王光霽搖了搖頭:「我就是跟過來長長見識的,接洽這種事都別人負責的。」
說完他嘆息了一聲:「這事兒我回去說什麼也得跟老爺子們說道說道,媽的泉城,別說它只是泉城,就是凌霄殿老子也不來。」
說著王光霽『tui』了一聲。
看著王光霽氣呼呼的樣子,周行倒是平靜地多:「這不稀奇吧?難道過去你在山裡修道?這都多少年了,齊國大學老傳統了。」
「我他媽···」王光霽噎了一下:「這事兒以前確實聽過,但現在不是行情變了嗎?」
「變了嗎?」
「沒變嗎?」
「我感覺沒有。」
王光霽有些不理解:「為什麼沒有?現在還巴結他們幹嘛?難道還要回去當酋長夫人?還是要綠卡?」
「你家裡應該消息靈通吧,你沒聽說中土是現在世界上最弱的嗎?日子那邊有伊邪那美,天竺有大梵天,歐羅巴有聖子。」
「那咱們有···」王光霽剛想反駁,卻又蔫了下來。
老爺子說了,中土現在可能最強的兩個,都未必是中土的朋友。
這就很操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