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是實用主義者。
他不是空間能力者，但是他可以通過虛空圖來克制最難對付的空間能力者。
同樣，對於時間法則，江凡只能算是勉強摸到了皮毛。
但是，領悟多少法則是一回事，利用是另一回事。
兩者之間，不能輕易地劃上等號。
在虛空戰線開戰的這段時間，江凡也沒有閒著，一直在參悟時間。
這就是他最大的發現。
這裡的所有生命，都被放慢了。
因此，江凡和凌雪可以用所有生命五十倍的速度，在戰場上縱橫捭闔。
兩人的速度，本就不亞於聖龍，獲得了五十倍的增幅之後，對他們來說聖龍的速度簡直就是在靜止。
當然，江凡並沒有時刻不停地開啟領域，也沒有把領域的能力放大到最大，只是維持在五倍的速度，只有在躲避攻擊的時候才會提升到更多。
當第十頭聖龍被斬殺之後，聖龍們的士氣崩潰了。
「不，快逃。」
「這兩個人類太可怕了。」
「為什麼會有這麼可怕的速度？」
「根本就不是對手。」
哪怕是高高在上的聖龍，面對根本這無法逾越的天塹，它們也只能崩潰。
巨大的差距，讓它們無所適從。
「如果這就放棄了，那就太讓人失望了。」
江凡追上一條聖龍，斬斷了對方的頭顱，並隨手把屍體收進虛空圖里。
這是虛空圖裡，第七具聖龍的屍體了。
並不是所有的聖龍，死亡之後都會留下屍體的，很多聖龍在燃燒到極限之後，都是屍骨無存的，就連意志都會回歸巨龍之庭，不留下分毫。
伴隨著大量聖龍的隕落，剩下的聖龍們逃回了防線，並下令巨龍們拖延住江凡兩人。
只是，在最快五十倍的速度差距之下，那些龍皇們的拖延等同於沒有。
聖龍都反應不過來，還指望龍皇能抵擋？
於是，在江凡兩人的追殺之下，聖龍們一隻只隕落，只有三隻逃到了安全地帶，然後劃開空間逃離了這裡。
「還不夠！」
江凡沒有滿足，直接殺入了巨龍之庭。
巨龍之庭，是一個極為特殊的世界，這裡擁有著充沛的靈氣，到處都是強大的凶獸，當然，在巨龍這種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生物面前，那些凶獸們只是食物。
「江凡，你說為什麼高等級的世界時間流速會變慢呢？華夏古代傳說中的仙界也是一樣，傳說是仙界一天，人間界一年，這是什麼原因？」
見周圍的敵人已經消失一空，凌雪好奇地問道。
過去她在閒聊中，也問過江凡這個問題，但那時候的江凡回答不上來。
可是，如今的江凡已經領悟了時間，甚至即將完成時間領域的最後凝聚工作。
他對時間的理解，應該更強了吧！
江凡沒有直接回答：「如果有一畝地，每年生產的糧食和蔬菜足夠兩個人吃的，結果這戶人家出現了第三戶人，那麼他們要怎麼解決食物問題？」
「開源，節流，或者……減少一個人口。」凌雪給出了兩個傳統的答案，以及一個不是那麼人性化的答案。
江凡點頭：「對，如果這一畝田地之外，是一座危險的森林呢？想要狩獵森林裡的獵物，那就必須要提升實力，比如，鍛鍊自己的身體，也可以說是習武。」
「然而，習武就要消耗更多糧食。」凌雪隱隱有些明白了什麼，「你是說，修行和習武本質上沒有什麼不同？」
「沒錯，固定的資源供養的生靈是有限的，越是高等級的生物，需要的能量也就越多，能量是無限的，會循環的，但是單位時間內是極為有限的。」
江凡指著不遠處的巨龍們，「一頭巨龍一頓飯要吃掉幾千噸肉，這些肉食都來自於凶獸，凶獸們每天要吃掉不知道多少食物，修行者吐納靈氣，也會對世界造成負擔。那麼，我們該怎麼讓世界能夠供養更多生靈呢？」
凌雪果斷給出了答案：「對外征戰，但是，這條路很危險，而且不能保證充沛的食物。」
「對，很危險，而且獲得的食物不一定能彌補消耗。」江凡道，「遠古時期，地球上有很多巨型生物，比如滄龍，南極龍之類的，但是隨著氧氣漸漸稀薄，它們就算是全速捕獵，也無法維持自身的消耗了。」
凌雪一皺眉：「也就是說，在低等能級的世界，對靈氣濃度的要求更高？」
「不，你弄錯了一件事情。」
江凡隨手一揮，領域內的靈氣濃度立刻降低了一半，然而，領域內的靈氣總量卻沒有改變，「靈氣的濃度，本就是循環過程的體現，如果循環速度加倍，那就體現為靈氣濃度加倍。」
「原來如此。」
凌雪恍然大悟。
她過去就一直在好奇，為什麼高等世界的時間流速會變慢，這樣不是不利於發展嗎？
你發展一天，我這邊能發展一年了。
包括戰爭和休整時間也一樣。
人族和巨龍兩軍對壘的時候，巨龍族之所以接連失利，就是因為修整的時間太長了。
它們休息一天，人類能休息五天。
現在，她有些明白了。
如果說氧氣濃度不足，會導致一些體型龐大的生物失去生命從而導致死亡，那麼靈氣濃度不夠，就會讓高等級強者浪費大量時間在生存上。
江凡繼續講解道：「其實，領域之道的影響還小一些，畢竟可以輕易調動數百公里的靈氣供養自身，但是身體之道的強者就不一樣了，它們只能依靠內循環減少消耗。
因此，去低等級世界的時候，時間短了還好，時間一長，那就會造成身體的營養不良，哪怕最終補回來了，也會大幅度影響壽命。」
凌雪點頭：「就算能維持生命，靈氣濃度過低，也會導致修煉時間急劇縮短，很難攀登巔峰了。」
一天只有24個小時，如果維持生命的時間是一個小時，休息一個小時，那麼修煉時間就是22個小時。
可是，時間流速若是相差十倍，就像是地球和虛空戰線，那麼維持生命的時間就會變成十個小時，還要有休息的時間，那麼用來提升自己的修煉時間幾乎就沒有了。
時間流速影響環境和自身的交互，就是一個很好的解決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