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怒氣沖沖走進屋。
這是一套三室一廳一廚一衛民居,裝修陳舊泛黃,沙發堆滿髒衣服,站在門口就能聞到濃郁酸臭味,地面這一隻那一隻臭襪子,茶几周圍還有一地菸頭。
一眼望去亂糟糟。
「躲起來了?」
周辰掃視一圈,屋內安安靜靜。
他寒聲道:「搜!」
語畢帶頭翻箱倒櫃。
張宇飛和林婉儀同樣憤怒,若非禿頭扔花盆陷害三人,三人也不會被怪物圍殺,多次險死還生。
萬幸周辰實力夠強,要不然這會骨頭都被怪物啃乾淨。
三室一廳面積有限,能藏人地方少之又少。
讓周辰驚訝的是,三人來回翻騰竟然沒找到禿頭男。
張宇飛站在客廳暴躁罵道:「馬勒戈壁的,人呢?讓老子逮到這王八犢子,我先把他一雙手剁了!」
活性蛇肉丸恢復體力效果極好,但療傷效果略差,他一身傷勢還未恢復,此時鼻青臉腫渾身血淋淋,勉強能走。
林婉儀沒說什麼,看向周辰。
周辰道:「他會不會躲到其它人家裡?或者這套房子暗藏玄機?」
頓了頓,又道:「你們保持安靜。」
說完閉上眼。
周辰進階黑鐵級之後五感更強,玄妙莫測的感知也更強,收斂思緒站在客廳猶如一尊精美蠟像,沒有一絲大活人該有的生機。
在這種狀態下,他的五感急速擴張,隱隱聽到右側屋子傳出『嘭,嘭嘭,嘭,嘭嘭……』心跳聲。
睜開眼,退出這種感知狀態,心跳消失不見。
「在這裡!」
「咣當!」
周辰一腳踹開門。
這是一間儲物室,衣服,毛絨玩具,大紙箱,大大小小物件橫七豎八堆在一起,就跟垃圾堆似的。
張宇飛傻眼:「這裡我翻過了,啥都沒有。」
「沒有?」
周辰淡淡一笑,隨手一劍刺進右側牆壁。
「啊!!」
悽厲慘叫從牆壁里響起。
周辰抽劍,骨劍前方一小截沾滿殷紅鮮血,一滴一滴滴在地面。
張宇飛和林婉儀面面相覷。
誰能想到牆裡有人?
二者仔細觀察,但沒看出所以然。
這就是一面貼了碎花牆紙的牆壁啊!
牆壁悽厲慘叫落下,傳出男人斷斷續續哭喊:「小兄弟別,別動手,有話,嘶,好好說啊!」
在張宇飛和林婉儀不可思議注視下,牆壁竟然打開一道門,一個白背心大褲衩三四十歲禿頭中年人哭哭啼啼雙手抱頭出來。
他右肩中了一劍,貫穿傷,鮮血順著胸前背後流下,將白背心染紅。
周辰道:「這道門被牆紙遮住,你們看不到很正常,畢竟普通人家裡誰會弄這種暗門。」
他視線落在禿頭中年人身上。
弄這種門,必定別有用心!
禿頭中年人哭喪著臉,他是一名老賴,問一些親戚借借錢不還,問一些朋友借借錢不還,最終還把歪主意打到銀行貸款和網絡貸款上,不在家裡弄點貓膩早被追債的逮住。
看著周辰三人,他非常熟練的『撲通』跪下痛哭流涕:「大爺們饒命啊,我也是不小心碰到花盆,花盆才掉下去的。」
「去你ma的!你說這話誰信?」
張宇飛怒氣滔天,一腳踹在他臉上把他踹倒,然後抬起右腳狂踹。
禿頭男殺豬般慘叫響起,聽得周辰直皺眉。
張宇飛有傷在身,這番動作看起來兇猛,其實力氣不大,稍微有點骨氣的男人都不會吭一聲,偏偏這人就跟受了酷刑一樣叫聲驚天。
禿頭中年人一邊躺在地上雙手抱頭慘叫,一邊抽空辯解:「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們要講道理啊,雖然世道變了,但國家還沒滅亡,政府遲早會重新掌控局勢,就算我做錯什麼也有法律懲罰,你們不能亂來,要不然到時候我告你們,亂世用重典,關鍵時刻國家對暴徒態度嚴苛,說不定會直接槍斃你們!」
作為一名資深老賴,他比普通人更懂法律,說到最後連自己都相信國家會收復失地,底氣十足。
「我也希望世界和平,百姓衣食富足,安居樂業。」周辰緩緩走到禿頭中年男子身邊,彎腰右手抓起他胸口背心把他拎起來:「可是,世界和平時,法律拿你這種人有什麼辦法?」
周辰搖頭:「和平時期講究證據,沒監控,沒目擊證人,我說你蓄意謀殺,空口白話誰會信?」
「不說蓄意謀殺,就說你高空拋物砸到人,至少也能把人弄殘廢,沒證據,誰能為受害者伸張正義?」
「難道要告一層樓,讓無辜的住戶替你買單?」
周辰表情變得猙獰起來:「你很懂法律是吧?跟我講法律?
行!
我告訴你!
現在!
此時!
此刻!
此地!」
周辰猛然把禿頭中年男拉近咆哮:「老子就是法律!我這雙眼看到的就是證據!不需要別人宣判,不需要別人左右我的思想,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做什麼就是什麼!我就是要你死!!!」
「嘭!」
「咔嚓!」
「啊啊啊啊……!!」
周辰狠狠一腳踹碎禿頭男右腿膝蓋骨,在對方悽厲慘叫聲中把人拖到陽台從六樓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