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街道上響起刺耳剎車聲。
因為速度太快，急剎車在公路留下幾條長長的黑色輪胎摩擦痕跡。
周辰聽到聲音第一反應是爆胎了，但……
好好的為什麼突然爆胎？
周辰頭大如斗，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看看。
推開車門抬腿下車，鞋子還沒落地，他發現路面很多碎玻璃，碎啤酒瓶，空心三角釘之類尖銳物品。
找塊空地落腳免得尖銳物品扎穿鞋底，右手持劍繞車轉了一圈，再看看周圍路面，發現都是這種東西。
「人為的？」
周辰先是一愣，而後臉色陰沉下來。
末世降臨不過幾個小時而已，就有人做這種事？
攔路搶劫？惡意破壞交通宣洩負面情緒？還是別有目的？
「嘎吱~~」
一聲令人牙酸金屬摩擦聲，街道旁邊一家汽修店卷閘門被人從裡面拉起來。
一群頭髮染成五顏六色，光膀子上半身大面積紋身二十多歲三十多歲男人拿著棒球棍，空心鋼管，開山刀等等武器衝出來，一看就知道混社會的並且來者不善。
他們一邊往這裡跑領頭人一邊用棒球棍指著周辰大喊：「站那別動，車上的人都給老子下來，誰敢亂動老子弄死他！管殺不管埋！」
鹿蔓薇看到這種場面連忙從窗戶探出頭喊道：「周辰！快上車！」
她一露頭，人群頓時騷動起來。
「老大，車上有個妞兒！」
「臥槽！蘿莉！真的是蘿莉！馬勒戈壁老子最喜歡蘿莉了，我要來第一發，誰都別跟我搶！」
「蘿莉沒胸沒屁股有什麼好的？還是之前玩的那個少婦爽，可惜被玩殘自殺了，哎，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再碰到那麼潤的女人。」
……
鹿蔓薇看著這群人邊跑邊嘻嘻哈哈口吐污言穢語，嚇得小臉煞白，視線落在站那不動的周辰身上，焦急喊了聲：「周辰！快走啊！」
「哈哈，這小子怕是嚇傻了，你看身體抖得。」
「慫包一個，拎把破劍嚇唬誰呢？」
「你怎麼能說人家慫包呢？或許人家想表演英雄救美呢！」
「英雄救美？切，我一會當他面扒光那個小蘿莉，他倒是救一個我看看？」
「老六到底是老司機，這麼一說畫面感立刻來了，這不就是島國小電影裡面窩囊廢男主的劇情嘛，哈哈哈。」
……
小混混們跑到周辰身邊，放慢腳步，看到他渾身顫抖哈哈大笑，不是鄙夷就是嘲諷。
周辰身體的確在發抖，並非因為恐懼，而是憤怒！
他知道人性醜惡，但沒想到醜惡到這種程度，末世降臨短短几個小時就出現這種骯髒團伙，把人往死路上逼。
從這些人說話的關鍵詞判斷，他們短短几個小時恐怕做了許多傷天害理喪心病狂之事，此次攔車打劫，若自己沒反抗能力，鹿蔓薇下場絕對悽慘至極。
一想某些不堪場面，他憤怒到不能自制！
血液在沸騰！
身軀在顫粟！
突然！
「死！」
周辰咆哮一聲，驟然動了！
右手持劍一掃，一顆人頭落地，頸部鮮血如噴泉。
收劍向前直刺，白骨靈刃瞬間捅進一個黃毛小混混脖子，劍尖從後頸透出，黃毛小混混難以置信瞪大眼睛，張大嘴巴想說什麼，卻只能發出『嗬嗬嗬』聲音。
周辰再度拔劍斜斬，將一名綠毛小混混從肩到胯斜斜斬成兩截，上半身緩緩滑落。
說起來慢，其實這一切發生在兩秒之內，這群小混混沒把周辰當回事，色眯眯盯著鹿蔓薇從他身邊走過去，周辰暴起發難連殺三人他們才反應過來，罵罵咧咧反擊。
一個光頭壯漢用空心鋼管當頭砸來，周辰臉色猙獰舉劍格擋，空心鋼管與劍鋒交擊瞬間斷為兩截。
光頭壯漢目瞪口呆，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周辰一劍掃在他肚子上，頓時開膛破肚，鮮血跟潑水似的往外流，緊接著熱氣騰騰腸子掉出來。
「啊啊啊……！！」
光頭壯漢躺在地上雙手捂肚子拼命慘叫。
又一人從周辰背後偷襲，開山刀即將劈到他脖子，他往右一閃，頭也不回反手一劍。
一聲痛呼從背後傳來，周辰右手握劍柄一轉一攪拔出來。
「撲通！」
重物墜地聲響起。
剩下兩人看著周圍殘肢斷臂血流一地，宛如置身修羅場，而周辰就是造成這一切的無情修羅，嚇得亡魂皆冒，手一軟，『噹啷噹啷』兩聲武器落地，扭頭就跑。
「想跑？」
周辰冷笑，大步流星追擊，得益於強大爆發力三兩個呼吸功夫追上落後那人，一劍捅出貫穿心臟，半截劍身從胸前透出。
拔劍，小混混當場撲街。
另一個身材幹瘦年輕人眼看跑不掉，轉身跪下痛哭流涕：「大爺饒命啊，我是個正正經經工作黨，被他們逼著做壞事的，我不聽話他們就會殺了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周辰站在他身前居高臨下俯視。
「廢話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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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冷漠，毫無感情波動。
身材幹瘦光膀子的年輕人還在哭訴，周辰充耳不聞。
「你說的這些小學生才會信，沒說完，就留著下地獄給閻王說。」
隨手一劍斬下，可能是角度問題，這一下直接把對方腦袋斜斜切開，就像快刀一刀把西瓜切成兩半，紅的白的一股腦從邊緣流出來。
哭訴戛然而止。
好歹經歷數場殺戮，周辰對血腥場面忍耐性很高。
雖然強烈噁心反胃，胃部食物幾乎涌到嗓子眼，但還能壓制住，不至於當場吐出來。
右手一甩，白骨靈刃上面血液髒污凌空飛起，劍身變得溫潤如玉乾乾淨淨。
周辰返回商務轎車，坐在駕駛位置閉上眼連續深呼吸調整情緒。
但是，他驚訝的發現自己殺人之後並不害怕，也不恐慌，甚至產生一種殺人比殺病毒感染體和巨蟒輕鬆的心態。
轉念一想，恍然大悟。
和平時期人們一直被法律規範行為，恐懼的不是殺人這件事，而是殺人之後要承擔的後果。
抓捕，審判，監禁，失去自由，下半輩子要在牢獄中度過。
末世與和平時期不同，末世殺人不需承擔任何法律責任，跟和平時期殺一隻老鼠沒什麼區別。
想通這一切，周辰呼吸恢復正常。
雖然眼睛還是閉著，但嘴角不自覺緩緩勾起。
這一刻。
他釋放了心中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