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鱗片，我們的鱗片。」
尼克一眼認出來，他也給白簡交了自助餐費，吃了一頓烤蘑菇、烤韭黃。
韭黃吃多了，大家離消化系統不好的人魚遠遠的。
他們放屁，周圍的水域都是臭的！
本來想答話的小黃雞脫口而出：「你搶劫人魚了？」
白簡沒理它。
想了想，把袋子放在透明屏障上。
瞬間，袋子和屏障接觸的地方，軟化了一塊。
一雙長著鋒利指甲的手伸了出來。
距離近的幾人往後一跳。
孫倩倩他們一直守在屏障前。
「孫，他們是不是不回來了？」
瑪麗等的心急，這是她第N次問了。
孫倩倩也著急，但她還能穩住：「也許碰上了什麼事，外面很危險。」
她和白簡相處了這麼幾天，白簡不善言談，但是一個能說到做到的人，不，屍。
她更擔心白簡和尼克遇上什麼危險。
魚潮停了，這片海域重新歸於死寂。
瑪麗垂頭喪氣說：「他們不會真的跑了吧？」
「瑪麗，」孫倩倩嚴肅說，「外面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是不是出去了進不來，都有可能，你不相信白簡，也要相信尼克。」
別以為孫倩倩不知道，尼克看似是她這邊的，實際上對瑪麗有意思。
「好吧，我們只好等下一次魚潮。」瑪麗低著頭說。
她連魚都不想抓了，好不容易看到希望，結果是這樣。
孫倩倩沒回應她，而是目不轉睛看著屏障，她看到了，一艘船。
上面有白簡、尼克、花非，還有她不認識的人。
她揮揮手，大聲喊：「白簡，尼克，我在這裡！」
可對面的人沒有聽到，也沒有看到，似乎在討論著什麼。
「你喊什——」
瑪麗問了一句，呆住了。
白簡和尼克，回來了？
他們沒有跑，也沒有放棄他們。
瑪麗覺得鼻子有點酸，心臟跳得極快，有出去的希望了。
她一把擠開孫倩倩，貪婪看著外面的人。
孫倩倩從激動中回過神，沉聲說：「我們看不到外面，原來外面是黑暗嗎？」
「黑暗？」瑪麗不可置信重複，「我們到底是在什麼地方？」
一瞬間，她心底升起巨大的恐慌。
「如果出去，不會生活在黑暗中吧？」
瑪麗甚至覺得不如在這裡生活的好。
白簡一通操作，屏障軟化時，瑪麗伸出了手。
尼克認得瑪麗的手，不用人說，上前把瑪麗拽了出來。
「瑪麗。」尼克抱住瑪麗。
白簡的袋子壞了，收的鱗片和屏障融為一體，而屏障還是屏障。
只是能出來了，第二個出來的是孫倩倩。
然後是更多的人魚，出來十多隻人魚才停下。
這些人一出來，由花非、趙秀涵他們說明情況。
白簡帶著小黃雞去了飛舟的房間，小黃雞還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小喪屍，」小黃雞不用白簡問，主動開口，「這個屏障有主人的氣息，是主人設置的，但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白簡點頭。
「要收嗎？」
小黃雞不意外白簡會這麼問。
它糾結了一下：「問問這些人魚吧，畢竟主人的初衷是保護他們。」
其實就是收，也得找到收的方法。
這邊，孫倩倩、瑪麗一堆人凌亂了。
「我們竟然生活中怪物的身體裡？」
瑪麗捂著頭，有點接受不能。
他們的魚尾很有力，直立站著甚至行走都可以。
孫倩倩冷靜得最快：「當務之急，是問問其他人的意見，是離開，還是繼續待在裡面。」
瑪麗看向她。
孫倩倩一笑，晃花了一眾人的眼。
「我要出去，那裡就是個巨大的牢籠。」
她嚮往陽光和自由的空氣，即使下一刻去死也不後悔。
這些人魚又回去了，臨走時，懇求花非等等他們。
趙秀涵看著屏障，忍不住說：「他們能適應外面的生活嗎？」
身體構造都變了，肯定不能長期離開水，而有水的地方，比陸地上危險多了。
這些人魚很厲害，但海里的怪物更厲害。
王惜年說：「再變，也改不了他們是人類的事實，人類，生命力很頑強。」
白簡帶著小黃雞下來了，聽花非他們的轉述，點點頭，盯著眼前的屏障發呆。
其他人沒打擾白簡。
小黃雞蹭蹭白簡：「我沒看出來怎麼撤除這個屏障。」
「等。」
白簡隱隱有個猜測，。
等了半天，孫倩倩出來了。
「白簡，」她為難地看了一下船，「856個人，都想出來，可以嗎？」
白簡的飛舟看起來不大。
「可以。」
白簡答，但她盯著孫倩倩的鱗片。
孫倩倩領會了：「要收費嗎？還是兩個鱗片行不行？」
白簡的鱗片沒了，早知道集齊人魚的鱗片，能開啟出口，孫倩倩早做了。
她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鱗片是白簡的所有物，而為了他們能出來，用掉了。
「四——」
孫倩倩剛想說四個，就見白簡點了點頭。
「分批。」白簡給了兩個字，她打算運兩次。
孫倩倩沒意見。
其實不是每個人魚都願意出來，他們在這裡生活了八年了。
沒有天敵、定期有食物，除了單調一點，沒什麼不好。
何況外面那麼危險，出去後，也前途茫茫。
要面對的東西太多，有三分之一左右的人退縮了。
孫倩倩冷眼看著，她尊重每個人的意願。
是瑪麗說：「這裡是怪物的身體，要是哪天這個屏障消失，你們也會成為怪物的食物。」
她說的沒錯，這個屏障不知道怎麼來的，誰能保證，就不會消失呢？
一番話，所有的人魚都動搖了。
大部分人魚離開，三分之一的人魚，要是來個大點的怪物，可能都應付不了。
種種因素，所有的人魚都打算逃離。
孫倩倩後來說起的時候，總結：「他們也想走，只是缺少必須走的理由。」
缺少一個主動面對困境的理由。
人魚也沒什麼東西，一點魚肉，一點魚骨裝飾，第一批很快就位。
當他們下了船，看到怪物島時，久久不能言。
終於出來了。
第二批上船的時候，花非問：「老闆，這個屏障不能帶走嗎？可以種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