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
國貿經濟大學。
張衡從昏睡中悠悠醒來。
入目處,是一片黑暗,沒有絲毫亮光。
「怎麼回事……」張衡想要掏出手機照亮一下,結果摸索了半天也沒找到身上的手機。
「喂!有人嗎!」他摸索著站起身,不料腳下一個東西絆一下,整個身子頓時摔倒在地。
「臥槽!我什麼東西!」濕潤黏糊糊的觸感粘在臉上,張衡立馬一陣惡寒,連忙在臉上一陣扒拉。
「什麼味道?」扒拉在手上的東西傳來一股極為刺鼻的味道,讓他一陣皺眉甩手。
「……有,有人!」
忽然,前方傳來一道驚慌的少女聲。
「你在哪?!」張衡心底一喜,連忙應道。
「我在這裡!」少女聲音很是緊張,哆哆嗦嗦的又極為害怕,感覺都快要哭了出來。
「你別動!我現在來找你。」張衡連忙一陣安撫,雙手摸索著朝聲音的來源慢慢走去。
哐當!
有什麼重物不小心被推倒了,張衡內心一顫,感受著腳底下一直都是那股奇怪的黏糊觸感,總覺得很是不妙。
不行!得先找到光源才行!
他記得明明之前還在教室里和一幫同學通過手機看熱鬧,怎麼一眨眼的瞬間就睡了過去,而且醒來後變成了現在這種情況。
其他同學老師呢?
對了,防空警報響了,不會尼瑪一覺醒來變成核冬天了吧?
張衡內心一陣翻騰,幾番摸索下,沾了一身的粘稠液體,終於來到了少女聲音來源之處。
「喂,你還在嗎?」黑暗中,張衡只能小聲說道。
「在,在的,我就在你前面。」少女聲音甚是恐懼,面對到來的張衡也沒有絲毫減弱,似乎還更加恐懼了。
對此,張衡感覺有些奇怪,不過也沒多想,只當對方是被嚇到了,安撫道:「你身上有手機嗎,打個燈。」
「我,我沒有……」少女支支吾吾的說道。
「沒事,你別怕,由我在呢,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張衡低下頭,有些羞澀的開口。
「不,不怕,我不怕的……」少女聲音顫抖,張衡可以想像對方瑟縮的樣子。
「就你一個人嗎,其他同學老師呢?」張衡左看又看,眼睛一眨一眨的想要看清點東西,但除了讓眼睛有些酸澀感外並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我不知道,我一醒來就在這了。」少女小聲回答道。
「這樣啊。」張衡說著,想要更靠近一點對方,卻突然聽到少女一聲驚呼。
「怎麼了?!怎麼了?!」張衡猛地一驚,連忙問道。
「你,你,你別動!別靠近我!」極度驚恐的聲音從身前傳來。
張衡一臉問號,什麼情況?
我這還沒碰你呢,有必要把你嚇成這樣嗎?而且,為什麼你能發現我在靠近你,我也沒弄出什麼聲音啊。
忽的,張衡心底一驚,有了一種詭異的猜測,不敢置信的小聲道:
「你看得見?」
「嗯……」
回應他的是少女瑟縮的應聲。
張衡沉默了下來,久久沒有說話。
他一遍又一遍的眨巴眼睛,揉搓眼珠,但沒有任何色彩光亮傳來!
許久,他頹然的往地上一坐,濕潤的冰冷觸感從臀部直擊腦門他也不在意。
「所以,我現在是瞎了嗎?」
「你,你別擔心。」少女似乎鼓起勇氣決定了什麼,對張衡小心翼翼的開口,「出去後說不定能把你治好的。」
有些奇怪的是,少女說的是把你治好,而不是把你眼睛治好。
「出去後?對了,你看的見,你知道我們現在在哪嗎?周圍什麼情況?」張衡來不及去傷感,著急問道。
「……我不知道,我根本不敢看!」少女被刺激到了,尖聲叫道。
「好好好,不看不看。」張衡立馬一個頭兩個大,連忙安慰。
雖是這麼說,但心裡不由的有些苦悶,一個看的見的根本就不敢看,一個想看的卻是個瞎子。
這讓他們兩個人怎麼離開這。
從少女的狀態,以及隨時可以觸摸到了粘稠液體,張衡深知這絕對不是什麼善地,恐怕會是一個極為恐怖的地方。
「同學,還沒問你名字呢。」
空氣一時間有些安靜,張衡打破寂靜問道。
「嘔!」
回應他的是少女一陣陣嘔吐聲,讓他頗為尷尬。
有必要我一說話你就吐嗎?
雖然那味道確實不怎麼好聞,但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吧。
「我,我叫吳昕雨。」少女吐完後,猶豫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吳昕雨?」張衡聽完頓時一愣,驚道:「你不就是我們班上的文化小組長嗎?你不認識我了?我張衡啊!」
「張衡?!」吳昕雨聽完比張衡還要驚訝,不可思議的反問。
「對啊!就是我啊!」張衡哭笑不得的說道。
「原來是你啊。」吳昕雨說完忽然一頓,緊張道:「啊,那個,因為你臉上都是紅色的液體,所以我沒看出來。」
「哦哦,沒事。」張衡感覺對方的反應有些奇怪,但此刻也不是深究這個的時候。
「吳同學,我們現在趕緊離開這吧。」張衡有些不好意思,「我現在也看不見了只能靠你了。」
「我也想出去,嗚嗚嗚……」少女說著說著,忽然啜泣起來。
「唉,你哭啥啊,我瞎了都沒哭!」張衡頓時頭大。
女人就是麻煩!要是來的是班上霍全那肌肉大漢,說不定現在都出去了!
被張衡這麼一說,少女的啜泣生立馬止住。
「我,我現在動不了……」少女忽然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啥?」張衡眉頭一皺。
「我現在被綁住了,動不了!」少女似乎豁出去了,大聲嚷道。
「綁住了?」張衡一愣,怎麼會被綁住,難道是什麼犯罪分子?
「你別動,我幫你解開。」想那麼多還不如實際行動,張衡說完不給少女反駁,直接上手摸了過去。
入手的感覺不是衣服的質感,也不是少女柔軟的軀體,而是一團團極度粘稠的液體。
比地面上的液體要黏上不知多少倍,已經是粘稠狀了,他咬牙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將自己的手從上面拔出來。
「這特麼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