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看清楚我是誰了嗎?」
謝江語氣突然變得十分平靜。
「富江……」
伊流依舊緊閉著雙眼,雙腳挪動著,儘量不去碰那些腳底下驚悚的手臂和面孔。
「有什麼想法沒?」謝江淡淡說著,有些好奇對方會怎樣看待他。
對方身為帝國高層將領,他的看法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諾蘭帝國對他的看法。
「那從天上突然出現掉下來的神秘黑袍人是不是你?」
伊流顧左言他,問起這個來。
「嗯,是我。」謝江坦然承認。
「你究竟是什麼人?」伊流狠狠一咬牙,話語從牙齒縫裡擠出來。
這極度恐怖的血肉巨山,這癲狂的扭曲,怪異和美麗粘合在一起的瘋狂,究竟是什麼?
末日嗎?
「我只是一個看客。」
「看個屁!你殺了那麼多人!」伊流面色憤恨,渾然忘記了自己處境,怒吼著,
「足足上萬人就死在了你手上!你就是個怪物!」
「我不動手,他們一樣會死。」謝江對伊流的無能狂怒絲毫不生氣。
「你放屁!」伊流更生氣了,他猛的睜開眼,瞪著通紅的雙眼盯著面無表情的謝江,「那怪物的弱點我們早晚能夠試出來,最少還能活下來一部分!可就因為你,他們全死了!」
「你就是個徹頭徹底的怪物!諾蘭帝國絕對不會允許你這樣的怪物存在!」
「誰會知道呢?」謝江突然嘴角一揚,淡淡笑道。
「你!」伊流腳步一撤,臉上有些慌張,緊接著便黯然下來,他無力的重新閉上眼,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
對啊,誰會知道呢?誰會知道眼前這個長得如此妖媚的男人是個如此恐怖的怪物呢。
這裡的任何情況,外面都不知道……
「而且誰知道你們能不能試探出弱點,如果不能,那我豈不是將蕾莎置於危險之中嗎?」謝江感受著肉團中心一片臥室大小的空間,蕾莎正安安靜靜的躺在由血肉促成的白色地面上睡得正香。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抗住精神污染的?」謝江疑惑看向伊流。
這也是謝江十分疑惑的地方,只要有意識,就不可能避免被扭曲,為何伊流雖然有點瘋狂,卻並沒有奔潰?
難道對方的精神力達到了六十以上?
「呵,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伊流不屑的冷笑一聲,「未必還會放了我?」
「那自然是不會的。」謝江也沒抱多大希望,對方又不是傻子,明知會死怎麼可能給他透露消息。
「行了,既然你不願意說,那也沒什麼價值了,上路吧。」謝江揮揮手,伊流腳下無數的手臂一瞬間抓住了他的身體。
「諾蘭帝國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伊流瘋狂的掙扎著,扯斷了不少的肢體,但並沒有什麼卵用,扭曲的血肉從肉團上湧現,數十顆狂笑著的頭顱粘著血肉直接將他整個身子全部淹沒,拖進了肉山之中。
轉瞬間,一具光溜溜的分裂體從肉山中鑽了出來,手裡捏著什麼走到謝江面前。
「主體,我在伊流的腦子裡發現了這個。」分裂體攤開手掌,謝江定眼看去,是一個小指頭大小的白色晶片。
難道不被扭曲瘋狂的原因就是這個?
這玩意又是什麼東西?
「還有沒有其他發現?」謝江捏著白色晶片放在眼前反覆觀察,一邊問道。
「伊流的身體素質很強,比我們都要強上幾倍,並且,沒有看到任何機械裝置。」分裂體揮了揮拳,一陣陣呼嘯聲傳來。
伊流的身體素質已經被分裂體完整繼承。
「這麼強?」謝江頓時有些訝異,純肉體能達到這個地步很厲害啊,難道是什麼高科技?
或許可以去了解一下。
謝江現在的身體素質已經很久沒有提升過了,所需的經驗值簡直太恐怖了,如果可以找到另外提升的方法自然最好。
把白色晶片放入口袋,謝江讓分裂體退下,抬頭望著天空。
巨型肉團已經快要把整片區域給擠滿了,頭頂上翻滾的黑霧已經近在咫尺。
天空的邊緣已經到達,地面也不剩多少的空餘地方。
無論是鋼鐵還是混泥土建築,都逃不過血肉的包裹。
「這下我看你還有沒有地方躲。」
站在黑暗的頂空,謝江靜靜的等待怪物的出現。
至於怪物會不會躲進黑霧裡,謝江也不敢確定。
想了想,謝江打開了久違的屬性面板。
他要提升魅惑能力,之前一直覺得魅惑並沒有多大效果,但現在這個情況,似乎好像可以把對方引過來。
「嗯?多了一千萬經驗?」謝江眼神一凝。
他記得上次看,經驗值還剩七千多萬,現在卻又八千多萬,這一千萬從哪裡來的?
「難道是吞掉佳佳得來的?」
謝江只能如此猜測。
一千萬的能量值可不是個小數目,殺點人可沒有這麼多,只可能是佳佳提供的。
「我都有點迫不及待的吞掉你了。」謝江微微笑著,把一千一百多萬經驗值全部投在了魅惑上。
魅惑:7級(對有意識的生物產生魅惑效果,隨著被注視,聆聽時間的增長,精神力低於70的有意識生物對你的好感度將持續增加)可自由開啟關閉。
渾身在燥熱,細胞在燃燒。
謝江白皙完美的臉蛋上有些紅撲撲的,眼神有些迷離。
這感覺還不賴。
變化來得快,去的也快,等到燥熱的感覺褪下,謝江攤了攤手,觀察了下自己。
皮膚依舊白皙如玉,身材依舊一馬平川,謝江擔憂的事並沒有發生。
「好像沒什麼變化?」
撓了撓頭,謝江仔細檢查完,有些疑惑。
「應該是精神上的魅惑,原本的外貌已經無法提升了。」
謝江只能如此想著。
但他並沒有看見,一些細微的地方都已經發生了改變。
冰冷的神色更加圓潤和魅惑,精緻的鎖骨,腰部更加纖細和柔軟,妖嬈的身姿,哪怕他冷著一張臉也沒有絲毫用處,那勾人心魄的嫵媚感渾然天成。
而他自己並沒有感覺。
一種無形的歪曲立場從他的身體中散發著,腳下一個個分裂體都有些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