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為了你這位未來國王的承諾,現在得好好商量一下你接下來的發展了。」
「還記得布流斯托跟你說的話嗎,那也是我想跟你說的,現在的慧盾領地太窮了,能夠拿出手的除了慧盾學院內的兩個老教授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剛開始去跟那布流斯托談的時候,他也是很不看好慧盾領地的未來。」
「這個我知道,領地位於王國極西,能夠產出出售的只有那一年一度剿滅外圍魔獸留下的獸珠獸皮和獸骨。
而這些東西以往同樣也是出於被打壓的狀態,更多的商人更願意去西境總督府收購這些東西。
不過我想你應該給我找到了一種或幾種可持續性的利益很可觀的商品,不然布流斯托那老傢伙可不會去找我。」
慧盾說起自己領地內的窘迫事也沒有了之前的不好意思而是大大方方的說出,而後又堅定的向著陳誠詢問解救之道。
而陳誠也不在賣關子,直接說道:
「根據我這些天在城內的打探,我們這裡每年對外出口最多的就是低端市場的布匹,而我瞄準的第一個點就是布匹生意。」
身為領地之主的慧盾自然是知道這些,不過他可是記得這些布匹的出口價格可是極低,其中的利潤滿足幾個小男爵還行,對他這樣的伯爵完全是沒有吸引力的。
看著慧盾那不解的目光,陳誠則是從容不迫道:
「你身為一個伯爵,如果你去買布,那你是會選擇顏色更明亮更鮮艷而且洗滌不褪色的布匹,還是那暗淡顏色陳舊一洗就褪色的布匹呢?」
而慧盾則是用著看傻子的眼神看著陳誠道: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我當然是選好的啊。」
然而陳誠又是一笑道:
「可是如果這好的比那差的在價格上差了數倍不止你還會買他嗎?」
慧盾則是糾結一番,而後說道:
「那這得看情況了,不過為了貴族面子我也至少會買下一身。」
慧盾絲毫沒有隱瞞自己內心的想法說道,因為他知道現在二人談的事情很重要,而自己絕對不能說謊。
然而下一刻慧盾就是開口道:
「可是說了這麼多,像你所說的這種布匹只有某些特殊的魔藥家族配出的特殊魔藥才能做到,而且那產量也是極其稀少,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莫非你也能夠弄出這種布來?」
陳誠沒有在意慧盾的驚訝,畢竟簡單的固色劑他還是能夠調配的。
而他猜測那些魔藥家族弄出的特殊魔藥就是這個世界的固色劑,只不過他們應該不懂化學,所以固色劑的產出很不穩定。
陳誠則是嘻嘻一笑道:
「很不巧,就在昨天我無意間就弄出了那麼幾片不同顏色的布片。」
而慧盾聽後就是一驚,他可是非常清楚這背後所蘊藏的利益到底有多大。
因為他從小在王宮內長大,非常清楚每年王宮在那些精美布料上的開支有多大。
而這只是王宮,那些大臣還有貴族老爺家裡這加在一起那就是一筆天文數字。
而且這東西根本就不愁銷路,在大陸上任何一個國家都可以銷售出去。
這一刻慧盾的心臟激動的怦怦直跳,他立馬說道:
「在哪?快拿給我看看。」
陳誠則是非常淡定的壓了壓手,他其實還真的沒慧盾想的這麼多,畢竟他在意的根本在於能夠用這種拉攏多少利益關係人。
因為真的要賺錢他也不可能依靠賣布,因為布料這種東西並不是迅速消耗品,他要賺錢就賺酒水這種超級暴利的錢。
陳誠拍了拍慧盾肩膀道:
「不用著急,昨天染好之後就帶給布流斯託了,不然他也不可能在今天就來找你了,如果你想看的話,我可以帶你親自去體驗體驗。」
而慧盾一聽則是拉著陳誠出門而去。
他想要立馬確認事情是否屬實,所以一下子還真就沒有在意伯爵形象。
畢竟這對他這個窮逼伯爵來說,這背後的利益實在是太大了。
陳誠相反非常淡定的擺脫了慧盾的拉扯,而後道:
「注意伯爵形象,那東西又不會跑。」
慧盾一聽也是平復了一下心情,可是再怎麼平復,內心依舊是一陣跌宕起伏,只不過他沒有像剛剛那樣不顧形象了。
陳誠帶著慧盾一路穿行來到自己的學院宿舍。
學院宿舍,可以說陳誠的很多構想的實現都是在這裡完成的。
他的可變式魔法,還有一些自製的研究。
他這次弄出固色劑,也是因為身上校服洗幾次就掉色,同時也想試試在里能不能實現前世的化學實驗。
所以趕巧的,他就弄出了簡易版的固色劑。
而如果讓慧盾知道陳誠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恐怕巴不得陳誠再這樣倒霉幾次。
慧盾一推開門,而後就聞到了一股刺鼻臭屁般的染料氣味。
一下子慧盾和陳誠就是發出了一陣咳嗽聲,而宿舍對面的窗戶依舊敞開著。
畢竟這是化學產物,而且很多處理廢氣的手段並不完善,所以有這股味道也是在所難免。
陳誠進去從抽屜里拿出兩個棉質的口罩遞給慧盾示意他戴上。
而就在他的書桌上,此時就放著幾個小陶碗,裡面放著的就是陳誠這幾天收集來的染色原料製作而成的染色劑。
只不過這裡面被他加了一些固色劑。
在一邊還有一張已經被裁剪下多處的廢棄白布,而那書桌邊的簍子裡則是有著許多沒有達到陳誠預期的廢棄布片。
陳誠拿起剪刀裁剪下幾片白色布片,而後向慧盾招了招手道:
「來讓你好好看看什麼是化學的魅力。」
陳誠拿起竹片做的夾子,將那片小布夾起,先將其放入一碗清水當中浸濕,而後放入了紫色染色劑的陶碗。
而後在他反覆的浸染下將布片取出,而此時那原本白色的布片已經成為了一片亮紫色的布片。
而因為布片的體積小,沒過一會兒功夫就已經干透,只不過此時的布片還需要經過幾道水洗,將其上多餘的染色劑洗去。
而當陳誠完成這些步驟後,一片洗滌不褪色顏色明亮的紫色布片就出現在手中了。
而見證過一切步驟的慧盾在見到那片紫布後也是不信邪的拿起他又在水中洗了好幾遍。
可是那洗滌的水依舊是清澈乾淨的,而手中的布匹上面的紫色卻是沒有半點褪色跡象。
這一刻慧盾感覺自己要瘋了,那小小的布片已經不是簡單的布了,他知道自己掌握了這種技術那將為自己帶來多大的財富。
在興奮了一陣後,慧盾的心情回歸現實,而後他看向陳誠問道:
「你這染色劑的製作的成本又是幾何?」
然而陳誠卻是呵呵一笑道:
「跟平常染布作坊的成本無異,而且省去那些不必要的香料,成本可能還要低上一些。」
「那又能不能成規模的製作這種染色劑?」
慧盾在問到這個問題時整顆心已經提了起來,這能否量產便是其最關鍵的一點。
而陳誠也沒有辜負他心中的想法,直接就是點了點頭。
見到陳誠點頭,慧盾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陳誠的點頭舉動給吸走了,而後他又想到了布流斯托,他出言道:
「我們跟布流斯托的合作是布匹,那豈不是你這配方他也會得到?」
陳誠搖了搖頭道:
「並不會,我們每個月只會給他提供一定量的染色劑,其餘的一切需要他自己解決,而布匹賣出的分成我們占七成,這還是沒有除去他的生產成本。」
聽到只提供染色劑慧盾便是稍稍鬆了口氣,可是隨後他又有些瞻前顧後道:
「如果他請來魔法師分析這染色劑的原料那又該如何啊?」
慧盾的這個問題也並不是不存在,因為布流斯托能夠答應自己那有些苛刻的分成提議,那麼這種布匹的商業價值那就是不可估量的。
「分析原料也不一定,不過他要找人分析就讓他分析,因為我們這裡的原料跟其他大眾染布作坊的原料沒什麼兩樣,只不過我們這裡面多加了……」
然而不等陳誠將多加的東西說出,慧盾就打斷了他的話道:
「這個就不必跟我說了,只需要你知道就好。」
而陳誠先是愣了愣而後便也知道慧盾的好心。
如今的慧盾真正要依靠這獨特的布匹翻身,而只有自己掌握這種技藝,那麼自己也就是把握住了慧盾的一個命門。
可以說這就是慧盾給他的安身立命的底牌,如果到了那一天,慧盾有了反悔的心思,自己也可以依靠這份利益作為威脅而後順利脫身。
可以說慧盾這是將陳誠和他今後都給考慮進去了。
說真的在這一刻陳誠內心是真的有些感動的,不過隨後他心中也是一寒。
因為慧盾這話也是表明了,他也不知道他今後會不會變,因為有可能到了那一天,他慧盾成王了,到時候很有可能來一個走狗烹良弓藏。
而熟悉歷史的陳誠也知道某些東西在你達到了某種地位時你就不得不變了,而陳誠再也沒有說要將最重要的核心配方給他的話了。
這或許也就成了二人之間的某種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