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鐵匠

  叮、叮、叮！

  鐵錘敲擊在通紅的鐵塊上，火星四濺。

  「你是哪家送柴的？」見一個黑臉的少年，背著一簍柴走進來，打鐵的漢子問道。

  營地里有人靠打柴、送柴換取食物。

  「額，我不是，我是來送肉的，想換點東西。」

  「肉？」鐵匠一臉狐疑，你一個半大孩子還能搞到肉？

  唐文放下背簍，先把木柴取出來，隨後拿出一隻雞。

  「野雞？」

  打鐵的漢子，仔細看著：「囫圇野雞，不錯，心肝、腦都全乎，剛好給俺女人補補身子。你要什麼？」

  「菜刀、幾把匕首，還有剪刀。」

  「太多了。只能給伱菜刀、剪刀。」

  「我把木柴也給你。」

  「那不值錢。」大漢放下錘子。

  唐文從懷裡掏出三隻紅嘴雀：「加上這個，匕首給我三把。」

  「紅嘴雀？」大漢驚訝地看著唐文，想了想說道：「俺的匕首是精鐵打的，只能給你一把。」

  唐文雖然心動，卻把手收回來，一副不換了的樣子。

  鐵匠連忙加碼：「再給你點針線。」

  兩人僵持幾秒，唐文同意了。

  鐵匠沒有騙人，他給的匕首足有20多公分長。

  雙面開刃，尖上閃著寒光，沒有弧度，是直刀，唐文拿在手中，用木柴試了試鋒利度，滿意地點點頭。

  「下次有肉，還可以送過來。」

  唐文認真看了他一眼：「你有粟米？」

  「我有土豆、地瓜。」

  「大哥怎麼稱呼？」

  「李大牛。」

  「我叫唐文。」

  「小唐，有鳥真的可以給俺送來。就像今天這樣。俺給你土豆、地瓜。俺女人生了孩子，孩子也得吃肉才能長得壯。」

  「好！」

  在男少女多，非常失衡的營地里，還這麼心疼老婆孩子的男人，應該是靠譜的。

  營地里，打獵的人很少，大多數人，靠著在沼澤里抓魚，在營地外挖草根、找野菜、翻蟲子來勉強過冬。

  挨到春天，他們就可以去田裡幹活了。

  乾田里的活，營地里管一頓飯，等粟米收穫，還能分到糧食。

  想要更多，可以慢慢攢下一套農具，去申請開墾新地。

  營地里發給你種子，新地種出來糧食，和營地三七分。

  衛兵們倒是常常獵殺異化獸，但他們只會把獵物送到城裡去。

  ……

  小屋裡，匕首扎在掛起來的木樁子上。

  哆、哆、哆……

  很近的距離，刀刀不落空。

  成功多次之後，經驗面板出現：

  【技能：飛刀術，入門（1/500）】

  唐文的靈魂，是華夏人。

  華夏人有的特點他都有，愛焦慮、沒安全感，天生有火力不足恐懼症等等。

  回來的路上，他在想，今天在樹林裡，跑出來的野雞，是運氣好。

  可下次呢？

  跑出來的是野狼、是異化獸怎麼辦？

  跑又跑不過，拼命的話三七開。

  三分鐘，異化野狼七分飽。

  所以，練習更有殺傷力的技能，迫在眉睫。

  想來想去，他選了飛刀。

  此後，唐文除了練習八部金剛功，還要練習飛刀。

  擱在八部金剛功升級之前，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時他體質、精力都太弱，就算能吃飽，也沒精力連續練習兩個技能。

  在「哆哆」聲中，唐糖拿著針線，哼著不知道什麼歌兒，縫補他的衣服。

  哆。

  第一百次命中。

  【技能：飛刀術，入門（100/500）】

  拿不會動的木樁子練手，效率太低，成功一次，只給一點經驗。

  夜裡，北風呼嘯，溫度下降。

  唐文姐弟，晚上被凍醒了，不得已只能點起土灶取暖，才勉強睡到天亮。

  早晨，背著竹簍，拿著柴刀走出營地的人，比往常多了很多。

  唐文也背著一個背簍混在人群里，遠離打柴的人群，走向樹林深處，找合適的空地，灑下粟米。

  他躲起來練飛刀術。

  隨紅嘴雀來了，唐文收起匕首。

  也不知道是天冷的緣故還是什麼，野外樹林只有這種鳥，半個月來，唐文幾乎沒見過其它鳥類。

  嗖、嗖、嗖……

  四隻紅嘴雀相繼被砸中，撲啦啦落在地上。

  唐文過去撿起，又仔細檢查了地上的粟米粒。

  嗯，這一回出手很及時，它們還沒吃幾口，暫時不用補充了。

  中午，他沒有回去，拿出姐姐給捏的粟米糰子，哄飽肚子，繼續打獵。

  天冷了，白天越來越短。家裡鋪蓋還沒有置辦，得多打點鳥。

  精通級別的飛蝗石技能，命中率很高，三五隻鳥飛來，往往一隻也逃不脫。

  下午，照例早早收工。

  他背著一竹簍撿來的乾柴，偽裝成打柴人的模樣，路上人雖多，但他和大家造型一樣，沒人特別注意他。

  今天收穫頗豐，足足15隻紅嘴雀。

  同時在樹林裡練習飛刀，經驗漲了不少：【飛刀術：入門（207/500）】

  回到營地，他跑了幾家米店，先換來10斤粟米，又從家拿了10斤粟米，去雜貨店換來兩套新麻衣，加兩副厚麻被。

  麻被是多層麻布縫製的，麻布之間塞上厚厚的乾草、棉絮，只要有材料，肯花功夫，一個女人兩天就能縫好一副。成本無非是耗費點功夫，費些針線。

  麻被拿回家，唐糖噘著嘴，很不情願的樣子，低聲嘟囔著：什麼破東西，等到來年一下雨，就會發霉的被子，也敢要我十斤米……

  但晚上，她睡得很香。

  唐文每天都在樹林深處撒栗米，像是釣魚佬提前打窩。

  紅嘴雀們，似乎也知道這裡有吃的，前赴後繼的飛過來。

  一連幾天，唐文的收穫都在20隻以上。

  他和唐糖，一天三頓都吃上一隻烤紅嘴雀，其餘的拿去換糧食和必需品。

  辛苦的日子還算平靜。

  換回來的粟米太多，家裡的米罐子不夠用了，屋內空間狹小，擺不下大缸，唐文去木匠那裡換了幾個帶蓋的水桶，來裝粟米。

  十月下旬的一天，唐文背著一隻野兔和滿滿的乾柴，走在回營地的路上。

  「站住！把柴給我？」

  唐文身體瞬間弓起，看向從樹後跳出來的人。

  這人衣衫單薄破爛，面黃肌瘦，眼睛往外凸，手上拿著一根削尖的長木棍，衝著唐文的方向，一戳一戳的，威脅著他。

  是營地外的拾荒者，營地里的人，沒有那麼慘的。

  唐文撩起衣角，露出腰間閃著寒光的匕首。

  能不戰而屈人之兵最好！

  拾荒者大為興奮：「刀、刀也給我。」

  唐文：……

  嗖。

  縮在袖子裡的右手直接甩出飛蝗石！

  「啊！」

  拾荒者捂住鼻子，連連後退，砰地一聲後背撞在樹上。

  【技能：飛蝗石，精通（899→932/3000）】

  唐文眉頭一挑，那麼高的經驗？

  受傷、疼痛，對於拾荒者如家常便飯一般。

  鼻子被打斷，反倒激發了他的凶性。

  拾荒者挺起身，握住尖頭棍直衝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