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趙夫人的秘密
聽完劉兵的話,唐文移步來到柴房門口,從正面看著他的表情。
劉兵臉上沒有絲毫敷衍之色,說話十分認真。
唐文憤怒中帶著愕然,聽這意思:趙哲真看上阿水母女,所以派出劉兵,打探情況準備擄人?
真是不知道該罵他荒唐還是找死。
他眼中精光閃爍,想要立刻動手,把劉兵帶走,好好審問一番。
忽然,劉兵若有所覺,掃了門外一眼。
空無一物。
這一眼,讓唐文冷靜下來。
情緒波動越太大,精神力會受影響,繼而干擾到『隱匿』效果。
他對面的丫鬟,帶著濃濃擔憂說道:「唐文的侍妾?」
唐文暗哼一聲:還知道忌憚?
劉兵不屑:「呵!說是侍妾,其實是侍女而已。」
唐文心中殺機陰險:別說侍女,就是老子的廁婢,也不是你能動的。
丫鬟語氣詫異:「侍女?莫不是國色天香?」
「屁的國色天香,充其量算是一對兒有些姿色的母女。」
丫鬟嘆氣:「原來是公子爺的毛病犯了。但夫人的事兒,你還是上點心,只是悄悄運些糧食出城而已。」
聽到這話,唐文不由搖頭。
什麼叫就是悄悄運些糧食?
旱災持續將近一年,普通百姓人人節衣縮食。
有不少存糧的富裕之家,家裡的口糧,也都摻上了樹葉草籽之類的雜物。
貧苦之家,開始在鋸末里摻糧食了。
城外到處缺糧,此時悄悄運送糧食出城。
對於一位超凡來說,難度也不小。
劉兵直接捂住了額頭,苦笑道:「林姑娘,你莫不是忘了,大旱已久,今秋農人顆粒無收。
此時不要說大量運糧食出城。
就是一位武師背上兩袋米,走不出一百里,手上就得沾上上百條命。
我還是那意見,大旱不知道持續多久,今冬是好過不了了。
讓林夫人把親人接到城裡為好。」
「這?也好。」林丫鬟,也是窮苦人家出身,立刻聯想到小時候經歷過的慘事。
林丫鬟、林夫人?
看來林丫鬟背後的夫人很可能是趙哲的妻子,林詩。
林詩還有親人在城外居住?
不太合常理吧?
還有,這位劉兵房裡住的不是正妻。
而是他的母親。
嗯,是位有軟肋的孝子。
唐文眼神閃爍,心裡逐漸產生一個大膽的想法:
我與大公子有兄弟的名分,他若是出了事兒,他的妻子、侍妾、屬下等等,我接過來,好生照料安排!
實在是應有之義!
是順理成章的事。
唐文眼睛發亮:暗殺趙哲很容易,可對自己有什麼好處呢?
自己只出了口氣。
他留下的勢力會被別人瓜分。
背後支持他的人,說不定還會暗中報復自己。
只有風險,完全沒好處啊!
他的妻子林詩,也會找別的男人尋求庇護。
怎麼想,都是血虧。
他打定主意。
那邊林丫鬟正要離開,去跟夫人回報。
唐文順勢跟上她的馬車。
一路緩行,來到趙哲府上。
不出意料,唐文見到了林詩。
林詩鬢角微濕,香汗薄發,看上去是剛剛運動過。她身材高挑,看起來有一米七五上。
一襲剪裁合體的白衣黑褲,貼合身材,曲線婀娜。
短褲下,藕色的小腿纖細修長。
女要俏,一身孝。
可惜林夫人只穿了一件白衣,若是一身白。肯定更美。
會有這麼一天的。
唐文嘴角微彎。
趙哲敢打我侍女的主意,希望他對自己的下場,也有心理準備。
林丫鬟把今天打聽的所有消息一一道來。
唐文也知道了事情的全貌。
趙哲給劉兵一個月時間,讓他抓來「阿水」母女。
唐文低頭暗忖:自己那處院子裡,沒什麼高手保護。
隔壁御獸園,實力最好的武昊,也不過是武師。
如果劉兵出手,早就能把阿水她們擄走。
他是故意拖延,是對趙哲的無理要求,感到厭倦了?
說到這兒林詩主僕沉默起來,唐文沒有停留,藉助隱身之便。
在趙家逛起來。
趙家布局,和唐文自己的院子很像。
前面是演武場,後面是花園、假山、浴池。
兩側的園林里,水流汩汩循環,滋養著花草樹木。
大旱雖至,低層人連暢快地喝一次水都是奢侈,趕山城內的深宅大院裡,樹木枝繁葉茂、鬱鬱蔥蔥,隔三岔五就要滿院澆水。
旱災雖大,永遠波及不到真正的上層人。
普通人的農田,顆粒無收。
黑水幫早早修建了水庫,開了水渠,播下了精心培育的耐旱粟米種子。
與往年相比,產量幾乎沒有減少。
旱災帶來高溫,害蟲少了大半,地里不太缺水,產量自然不會下降。
庫房、馬鵬、柴房、廚房、地窖。
唐文一一逛完,將趙府的布置,記在心裡。
最後,他來到一處丫鬟住的院子。
剛剛聽打掃衛生的婦女閒聊,從她們羨慕的語氣中得知,這院子居然是單獨給林丫鬟居住的。
院子不大,屋子是棟兩層閣樓。
確認沒有危險,唐文用隱匿之力將屋門包裹住,大大方方推開。
一層是客廳與客房。
二層是主人臥房。
再上面是天台。
轉頭向下。
負一層地面,整層鋪著獸皮。
門口的獸皮是淺灰色,越往裡,顏色越重。
唐文低頭看著,心中詫異。
這些做地毯的毛皮,都是超凡異獸的皮,有隔絕精神力的作用。
超凡強者,精神力也無法穿透。
唐文不在此列。
他精神力澎湃而出。
在一個藍色花瓶下面,發現了玄機,擰動機關。
密室門打開。
當看清裡面的場景,他微微發愣:
這是一處地下閨房。
香氣溢出,不是林丫鬟身上的香味,倒像是林詩的體香。
一位夫人,在自己家裡設了得密室?
密室里的陳設很普通,如普通臥室。
床下有四箱黃金,一箱白銀。
除此之外,沒什麼值得注意的,一切正常。
但就是太正常了,反而不正常。
林詩在自己家裡搞出一間密室型的臥房,難道就是用來藏些金銀麼?
精神力逐寸探索地面,一切正常。
四周牆壁,頭頂天花板也沒有什麼暗格。
唐文心中奇怪,精神力檢查屋內家具。
臉色立刻古怪起來:
沙發不對,床也不對,好吧,床頭櫃、衣櫃也不對,屋內所有的木製家具都不對。
『這位林詩,到底是多愛藏錢?』
木質沙發、結實的木床、床頭櫃、衣櫃中,但凡用到厚木板的地方,全部藏著黃金。
金葉子、金珠、金條。
藏金的手法很簡單,是在當初打制家具的時候,直接藏進掏空的木頭裡的。
此外,還有一處暗格。
他伸手在床頭虛按。
精神力實質化,如同觸手,床頭模板彈開,夾層出現。
一個裝裱好的,書本大小的畫框,在他精神力的操控下飛出來。
「這是?」
唐文沒有用手觸碰。
一幅全家福畫像。
寫實的炭筆畫上,幸福的一家六口的躍然紙上。
畫作中間是一對兒夫婦。
身後四個孩子笑容燦爛。
三個男孩,一個稍小的女孩。
女孩容貌,與林詩有六分相像。
「所以,這是林詩一家?」
唐文心中一動。
牢牢將畫面上的人物模樣牢牢記下。
兩分鐘後,密室內再無秘密,連一雙拖鞋,幾件小褲、胸衣,都被嚴格檢查了一遍。
真的是檢查而已。
比如:胸衣能兜住成熟的大蘋果。
確認過大小,是剛剛好的尺寸。
比童顏女、水韻,甚至少婦梁雨差些。
但環肥燕瘦各有各的美好。
再說,結了婚也是加分…腿、美腿也是加分項。
趙家探索完。
唐文確定還有一處密室藏在趙哲、林詩的主臥內。
另有第三處密室藏在人工湖水下之地。
今天來得倉促,梁雨還在重力密室內等著。
他沒有多留,跳上屋頂,奔向黑水幫總堂的方向。
當來到趙家中間宅院的時候。
唐文耳朵微動,聽到了水聲。
淋浴水聲。
這裡是趙家的主院,住的是男女主人。
洗澡的人是林詩?
『一個人洗澡有滑倒的風險,趙哲雖然不義,在名義上,我還要叫他一聲大哥。那林詩就是嫂子,所以,於情於理我應該看護一二。』
他拿主意很快。
但這一次,動作更快。
主意一定,他已站在了浴室門口。
林詩畢竟是大公子夫人,唐文不敢用精神力探測。
說不好,她身邊帶著什麼防禦精神的奇物。
不能大意。
熟稔地用隱匿之力包裹住房門。
房門悄然打開。
唐文閃身入內。
幾扇素色屏風擋在門口。
透過屏風的縫隙,只見淋浴嘩嘩流出水來,沖洗著如玉肌膚。
晶瑩水珠,跳落在倒扣玉碗之上,美不勝收。
唐文屏起呼吸,心跳加速。
可惜,林詩是練武過後隨意沖涼,而且已經沖洗了一段時間。
唐文進門才半分鐘,她就關了水閥,輕輕一抖,水珠飛濺。
唐文倒吸冷氣。
若不是隱匿術乃是專家級。
這一下,他就暴露了。
等林詩拿著睡裙套上,無限風光不再。
唐文戀戀不捨地離開。
林詩來到浴室門外,左看右看,感覺奇怪,輕聲呼喚起來:「吱吱、吱吱?」
喚了幾聲,沒有動靜。
林詩蹙起柳眉:「吱吱?」
四下尋找,終於在旁邊的牆角,找到了一隻白色小老鼠。
她蹲下身子:「吱吱,你怎麼了?」
小老鼠渾身發抖,用手抱住腦袋,吱吱叫了幾句。
這下輪到林詩色變失聲:「什麼!剛剛有人進了浴室?」
「吱吱吱」
「不可能!」
「吱吱」
林詩和小白鼠吵起來。
幾分鐘過去,她失神地靠在牆上,冷汗涔涔而下:一個看不見的人,在我洗澡的時候,進了浴室。
微風吹過。
初冬的風,帶著寒意。
寒暑不侵的林詩,打了個哆嗦,腳步踉蹌地跑回臥室。
跑出幾步,她忽地又停下,轉頭回來抱起地上的小鼠,匆匆離開。
『是誰呢?』
『難道是黃家那位?』
『不、不可能。他的境況不好,行事不會如此肆無忌憚。何況,沒聽說過黃家有什麼功法,能隱去身形的。』
『……』
林詩心中不安,叫來幾位侍女陪著,等夜晚到來,還叫人滿屋點了紅燭。
唐文不知道自己暴露了。
一路潛行,來到李伯所在的垃圾場內。
見他一人前來,童顏女奇怪:「沒抓到人?」
唐文沒回她,沖李伯打過招呼,問道:「李前輩既然飼養了一頭黑彘豬妖,不知道有沒有精神審訊類的手段。」
黑彘豬妖收服不難。
可這東西聰敏得很,野性難馴。
更兼幻術、精神攻擊,稍有不察,就會跑掉。
李伯能馴服一頭黑彘,並養到半步超凡的級別。
可見在精神力方面有著絕活。
「有,你拿什麼來換?」
唐文心裡一喜:「我準備收拾黑水幫大公子,他的背後是黃家人。一旦黃家人出手,我可以助你殺了對方。」
「當真?!」
「黃家支持黑水幫大公子,幾乎是公開的秘密,你可以隨意打聽。」
李伯花白的頭髮飄揚:「聽你的語氣。也是黑水幫的高層?就不怕我將此事傳揚出去?」
「你會嗎?」
李伯沉吟道:「這城裡的高層,都是黑了心的。你敢動手,恐有別人支持。等著,我給你拿!」
他回屋取來一塊石板:「精神鞭撻。
對比你弱的人有用,對精神力接近你的,效果不大。
訓這黑彘的時候,它少說挨了幾千鞭。
上一次,我偷襲你,若是沒有黑彘幫忙,那麼第一招應該是這精神鞭撻!
不過你要注意的是,一旦敵人中招,會大聲慘叫,無法遏制地慘叫。
比那些驢乾的婊子叫的聲音還大!」
唐文頷首:這倒沒問題,用隱匿術將對方聲音隱匿了就是。
保管叫破喉嚨也沒人理。
李伯繼續說:「慘叫過後,會因為劇烈的疼痛產生精神麻痹,這時,人基本是傻的。你問什麼,他就會答什麼。連慌都撒不了。」
「好!多謝李老。」唐文接過石板,順手畫餅:「我、我們有個大計劃。」
說「我們」聽起來人多一點。
「計劃即將開始,到時候,恐怕有需要您幫忙的地方。」
知道能殺黃家人,李伯一口答應,眼底深處,滿是猙獰。
抱著石板離開垃圾場。
李子前去「阿水」母女所在的院子前,打草驚蛇,趕走兩個武師。
唐文帶著石板,隱匿身形回到地下密室。
「噠噠噠噠」
三短一長地敲門聲響起。
梁雨拉開門,門口不見人影。
但直覺告訴她,公子回來了。
她裝模作樣到外面喝了點水,再回到密室,果然,唐文盤腿坐在室內看著一塊石板。
「公子?」
唐文眼神平靜:「你在城內有沒有住處?」
「有,還有兩位老僕看家。」
「去把我在外宅的三位侍女,接到你那裡。」
梁雨心中疑惑,但沒問半句,立刻起身道:「我這就去。」
唐文此時盤坐在地上,她起身,他抬頭。
風光陡峭,巍峨顫動。
一把抓住象牙色的手腕:「不急,先助我修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