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崢警惕看著遠方的人群說道:「末日降臨這麼多天,也沒有如此多的人逃出城,現在十幾萬人匯聚,你不覺得有古怪?」
任楚說道:「有人挑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雲崢說道:「應該是很多人挑唆,否則不可能匯聚如此多的人,他們有可能在城市裡控制了糧食,到了想要驅動難民出動的時候,就用斷糧來攜裹他們衝擊堡壘。」
許無朋看了雲崢一眼,這個分析太理智,可能性也最大,怪不得雲崢成為第三分隊的隊長,能夠讓人廚子和嘉蘭這兩個高手追隨。
任楚問道:「射死的那兩個傢伙就是他們的成員?」
雲崢說道:「有可能,郎月若是鎮不住局面,只怕就要血流成河了。而且現在殺了兩個人,估計郎月的名聲要臭了。」
郎月提高聲音說道:「在北郊,有一個大型的糧庫,你們十幾萬人,只有在那裡才能得到足夠的食物。
老弱病殘可以留下,我會盡力搜集物資,讓他們能夠熬下去。身強力壯的人,去北郊才是唯一的活路。」
每個城市都有大型糧庫,而且不止一個,北郊的糧庫是距離這裡最近的一個。郎月早就打那裡的主意,只是火焰之門更重要,而且她兵力不足,才沒有動手搶奪糧庫的控制權。
按照郎月的計劃,她要打造出一支精兵,並裝備精良的星兵,這才是在末日存活下去的唯一機會。
人多在末日肯定有隱患,人多需要的食物就多。末日不可能養活這麼多人。只要足夠理智,就會明白絕大多數人會飢餓而死,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
失去了現代的農業支撐,還有便利的交通運輸,龐大城市的數百萬人口就是無底洞,誰也填不滿。
現代農業是個龐大的系統工程,種子、農藥、化肥、工作的機械共同打造了產量豐富的糧食。
而這些條件的前提是現代化的工業,電力、石油是基礎的基礎。當末日來臨,工業體系崩潰,農業也必然崩潰,小規模的農場是未來的趨勢,這就註定了無法養活龐大的軍隊。
還有就是異能者處於剛興起的狀態,很顯然還有巨大的提升空間,高手將成為未來決定局勢的關鍵因素。
郎月說完,沒有人行動,郎月手心見汗。萬一人群碾壓過來,而且裡面肯定有異能者藏匿,依託堡壘的勝算也不是很大,唯一的機會就是嚇住這龐大的人群。
任楚用最大的聲音喊道:「去糧庫搶糧,強得越多你們家人活下來的機會越大,搶糧之後帶著糧食入山,那裡有水源還有野菜,誰行動快誰就能活下來。」
難民太多了,任楚的喊聲在此起彼伏的哭聲中顯得並不明顯,只有附近的人能夠聽得到。
郎月低聲說道:「大家一起喊去糧庫搶糧。」
難民被槍聲阻止,他們進退兩難,這個時候給他們一個活命的機會,有些人帶頭前往糧庫就解決問題了。
郎月舉手,當她的手落下,數百人齊聲吶喊道:「去糧庫搶糧。」
數百人身強力壯的男子齊聲吶喊,比任楚的聲音響亮太多,人群安靜下來。任楚喊道:「糧庫的糧食多,那麼多的糧食誰也搬不走,誰搶到了就是誰的。」
郎月再次舉手,當她的手落下,數百人再次齊聲喊道:「去糧庫搶糧。」
茫然的人群左右張望,人群中有人小聲說道:「他們是騙子,這裡就有糧食。」
雲崢的耳朵微微擺動,任楚眯著眼睛說道:「他們之中有人在蠱惑。」
雲崢說道:「記住他們的容貌,他們應該就是策劃這次行動的人,這是禍根,找時間幹掉。」
數百人一次次重複吶喊,難民們終於開始動搖。躲在人群中的挑唆者不敢大聲講話,他們能夠影響的人有限,而郎月部下可以用最大的聲音吶喊,給彷徨的人群指出一個出路。
站在堡壘高處,任楚銳利的眼睛看到有些人在人群中開始匯聚,似乎在低聲商議什麼。
難民中有人開始掉頭,糧庫是存儲糧食的地方,那個地方才有糧食,這是很明顯的道理。只是他們出城之前,有人告訴他們這裡才有食物,結果這裡駐紮著荷槍實彈的士兵。
北郊糧庫並不是很遠,這麼多人一起壯膽,或許在那裡才能得到大量的糧食,如果搶到了足夠的食物渡過寒冬,春天就有希望了。
任楚盯著遠方,那些匯聚在一起的人是異能者,其中有人是在火焰之門進化之後的異能者,他們應該提前來過這裡進化,摸清楚了這裡的底細。
龐大的人群開始移動,郎月偷偷擦去掌心的汗水,幸好人廚子反應快,否則真的不好收場。
有些人留了下來,大部分是上年紀的人還有孩子們,其中也有成年人,應該是老人和孩子的家屬。
跪在地上哭的老太太用膝蓋向前爬著走來說道:「行行好,給點兒吃的吧。」
郎月正準備下令拿出食物,任楚說道:「現在還餓不死,忍著。」
郎月迅速反應過來,難民還沒走遠,這個時候拿出食物,那等於把恐怖的人群給召喚回來。
雲崢淺笑,任楚終於學會狠心了,這才是面對末日的最好心態。任楚俯視著老太太說道:「作為異能者,別人或許會挨餓,你也餓得不行了?」
郎月毛骨悚然,她舉起手槍對準了老太太,老太太抹了一把淚眼說道:「天地良心,你怎麼血口噴人,你沒有父母嗎?你這樣對我,就不怕你家人遭報應?」
餓到不行的人還如此牙尖嘴利?郎月喝道:「做好開火的準備,這裡面有圖謀不軌的人。」
槍口對準了稀稀疏疏的人群,任楚張弓說道:「你敢不敢承認自己是異能者?」
老太太眼中的淚水消失,她抬頭看著堡壘上的任楚,她相信自己是異能者的秘密外人不知道,這個少年怎麼會知道?
郎月已經認定了任楚的說法,她手中的槍口對準老太太,說道:「挑唆難民來到這裡,有你的功勞吧?現在還想賴在這裡尋找機會,抓住她。」
藍江提著匕首走過去,藍江極為警惕,老太太歇斯底里地喊道:「他們這是要趕盡殺絕啊,我哪裡知道什麼異能者,我一大把年紀了,我比他們爹媽的歲數還大……」
藍江走過去,撒潑的老太太猛然竄向藍江,藍江看到老太太手中寒光閃動,藏在袖子裡的軍刺對著藍江的心臟插過去。
藍江預先做好了心理準備,卻沒想到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太太會如此彪悍,行動如此靈活。
藍江倉促舉起匕首格擋,軍刺插入了藍江的胸膛,灌注在軍刺中的星能迸發,藍江噴出一口鮮血委頓。
老太太左手扣住藍江的手腕把他的匕首躲下去,然後右手扭住藍江的胳膊,藏在了藍江身後,左手的匕首架在了藍江的咽喉上。
郎月看清楚老太太的動作已經來不及了,藍江一個照面就受傷被當做了人質。老太太得意抬頭,就看到兩個纖細的黑點來到了她上空。
太缺德了,他們兩個就不怕自己殺了他們同伴?老太太迅速後退,兩支利箭沒入老太太和藍江之間的大地。
老太太失去了人質,她正在迅速後退尋找合適的肉盾。槍聲響起,子彈從老太太右肩膀前方射入,在她背後射出了一個巨大的血洞。
老太太艱難抬頭,那兩個持弓的男子身邊,一個英俊的軍官放下了巨大的狙擊槍。
老太太的內臟從背後巨大的血洞淌出來,那些潛伏在人群中的異能者不約而同轉身狂奔,再也不敢冒險留下來潛伏了。
更多的人不明真相,看到那些異能者逃跑,原本一個個哭得淚流滿面的男女老少撒腿狂奔,向著遠方的難民大軍追去。
任楚直接從堡壘上方跳了下去,藍江躺在地上面如死灰,受傷是一方面,這麼多人面前被一個老太太打敗還險些成為了人質,藍江覺得生不如死。
任楚蹲下來,軍刺依然插在藍江胸膛,沒有刺入心臟,應該是故意留手當做談判的條件,否則藍江當場就斃命了。
任楚說道:「別動,萬秀很快就過來。」
郎月帶著一個衛生兵走過來,這種傷治療起來不難,剪開外面的衣服,把軍刺抽出來,鮮血直接噴出來。
藍江嘴唇蠕動,衛生兵亂了方寸說道:「這傷勢不對。」
任楚的手按在了藍江胸膛,藍江體內躁動的星能被任楚吞噬,狂噴的鮮血終於止住了。
藍江嘴唇顫抖說道:「你救我幹什麼,讓我死了乾淨。」
任楚呸了一聲說道:「好好活著,你爹媽把你生下來,不是為了讓你找死。那個老太太很詭譎,不是我看出她是異能者,肯定被她混入堡壘了。你引發她出手,才讓她徹底暴露,否則就算我說她有問題,誰能對一個老太太下死手?
你想一想,萬一老太太攻擊了月姐,咱們這裡就算完蛋了,你這是替月姐擋災,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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