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難的時候就算是有備而來,也不可能攜帶太多的物資。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嘉蘭的大包裹中有一把複合弓,還有兩把開刃的狗腿刀,此外就是食鹽、藥品、子彈和女人用的東西。
任楚的山間小屋只有幾斤大米,晚上煮了一鍋飯,所剩無幾了。嘉蘭搭建的無煙爐灶很管用,少許的炊煙被山風吹走,很難辨別出來。
沒有電,也沒有蠟燭,沒有信號的手機可以照亮,只是沒有人捨得這麼奢侈。雲總躺在了任楚和嘉蘭之間,叼著煙躺在黑暗中笑眯眯不知道想些什麼。
木屋很簡陋,比任楚借用的山間小屋還簡陋,六根柱子撐起了框架,上面覆蓋著樹枝,底下是懸空的厚木板,這就是床了。
任楚雙手枕在腦後,雲變態身上的氣息傳來,不知道是什麼味道,反正讓任楚不自在。
任楚偷偷把褲腰帶勒緊一些,免得半夜睡著了被偷襲。餓死事小,失節事大,任楚很是不看好雲變態的人品。
雲總翻身看著任楚說道:「這裡距離景區不遠,明天弄幾床被子,順便弄蚊帳回來,山裡的蚊子凶著呢。」
任楚說道:「沒事兒,有你在,蚊子不敢來。」
閃亮的菸頭對準了任楚的鼻樑,任楚變成了鬥雞眼看著菸頭,雲總說道:「就這麼定了,張姨看家,我們三個去尋找資源,有用的全帶回來。」
任楚咬牙切齒。雲總吐出了菸蒂,菸蒂打在對面的木板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火星四濺,仿佛一顆石子用力打在了上面。
他們到底得到了什麼樣的特殊能力?吐個菸頭也能牛逼到這個境界。任楚昏睡了一夜,費勁辛苦創立的吞天食地系統進入了腦海,那麼雲總和嘉蘭還有張姨得到了什麼好處?
任楚不知不覺中睡去,聽到任楚的呼嚕聲,張姨嘆口氣說道:「小姐,小楚是個很單純的孩子,你別玩過頭。」
雲總不耐煩地說道:「知道,來,嘉蘭,親一個。」
嘉蘭捂臉,張姨再次嘆息一聲。看著漆黑的房間發呆,張姨沒有得到火流星侵襲,昨天漫天火流星灑落,太多人被火流星打中,可惜張姨沒有。
山裡有些冷,任楚不知道什麼時候翻身摟住了雲總,雲總睜開眼睛,忍了又忍把任楚的胳膊挪開,放棄了一腳把他踹醒的想法。
清晨醒來,任楚感到自己的肚子悶得厲害,他睜開眼睛就看到雲總的大長腿壓在了自己身上。
任楚觸電般竄開,警惕檢查了一下衣服和腰帶,沒有被解開的跡象。雲總的腦袋埋在登山包中,肩膀聳動偷笑。
任楚黑著臉走出木屋,清新的空氣讓人精神振奮,張姨在準備早飯,白米粥,還有昨天吃剩的烤肉。
幾個人吃過簡單的早飯,任楚背著空空的登山包拿著複合弓,嘉蘭背著她的大包裹,雲總扛著獵弩從山洞離開。
陷阱沒有被觸發,山洞外也沒有人經過的痕跡。蛇路上倒插的尖刀有血跡,應該是那條返程的蛇中招了,不過沒有蛇的屍體。
從這裡通往景區,需要經過幾座山。任楚發現自己的體力見漲,三個人穿山越嶺,兩個多小時後已經看到了景區的建築。
景區有賓館和酒店,吃飯和住宿的價格比市里昂貴許多,任楚只來過一次,反倒是雲總和嘉蘭來過多次。
三個人小心沿著山坡滑下去,嘉蘭在一處緩坡取出望遠鏡,仔細打量半天說道:「有人負責警戒,我們小心一些。」
有人警戒,就說明景區這裡已經被人控制了,形成了一個團體自保,外人進入這裡偷東西,抓住的下場估計很慘。
末日來臨,法律已經成了過去式,誰的拳頭大誰說話就是王法。小偷小摸在和平時期最多是拘留,現在是要丟命的勾當。
雲總說道:「景區太扎眼,在這裡站穩腳跟不容易。」
嘉蘭說道;「沒經歷過血的教訓,就不會明白這個道理。我先潛入進去,你和任楚用弓弩為我壓陣。」
嘉蘭把望遠鏡丟給雲總,她迅速躥下山坡,藉助草木的掩護向著景區的建築摸去。
嘉蘭身手異常敏捷,任楚的目光盯著嘉蘭搖曳生姿的矯健背影發呆。雲總伸手晃了晃,任楚瞪眼。
雲總說道:「很誘人吧,嘉蘭的身材爆好,你是沒看過。」
任楚仰頭看天,雲總邪邪的說道:「其實皮膚才叫好呢,摸起來手感絕佳。」
任楚掏出剔骨刀架在了雲總的脖頸上說道:「雲崢,如果你真喜歡她,就不要對別的男人褻瀆她。如果不喜歡,那就徹底放手。男人,不可以如此下流齷齪。」
雲總目光在墨鏡下看著任楚說道:「雲崢的名字很久沒有人稱呼了,後果很嚴重的。」
任楚說道:「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兒,沒有誰的名字不能被人稱呼。」
雲崢猝然伸手握住任楚的手腕,用力向後一扭,任楚趴在了山坡上,雲崢的膝蓋按著任楚的腰眼說道:「用刀恐嚇我,你知不知道上一次有人這樣做過的後果?」
剔骨刀被奪下,任楚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雲崢用刀子輕輕刮著任楚的臉頰說道:「最恨你這種只會吹牛的廢物,你不是說你有祖傳的斬八刀,強大得不可一世嗎?我派人到你老家問過,斬八刀根本就是切菜的技巧,卻被你吹噓成蓋世刀法,現在你給我使用出來啊。」
任楚最初沒反應過來,聽到斬八刀這個名字,任楚脫口而出道:「邪影正?」
雲崢反倒愣住了,聽到提起斬八刀就猜到了自己的假名?雲崢膝蓋用力,輕笑說道:「竟然猜到了,還不笨啊。」
任楚吸著冷氣說道:「我只對一個網上的傢伙說過斬八刀,那個人就是你?你不是在非洲……我靠,張姨說過非洲的戰亂,你原來真的在那裡生活過?」
雲崢鬆開任楚,靠著山坡半躺在那裡說道:「當時我就是在非洲,也的確在一個小部落當了一段時間的土皇帝,後來覺得還是國內生活安逸平靜,這才回國組建了公司。」
任楚眼神渙散,大學時期任楚為了練習英語技能,在網上找人聊天,結果遇到了一個自稱是非洲華皇的華人男子。
非洲幾十個國家呢,任何一個國家也沒有華人皇帝存在。任楚第一個念頭就是騙子,他抱著戳穿對方的想法,和對方展開了罵架。
不知道什麼時候,罵架變成了相互吹牛。邪影正吹牛有底氣,雖然看不到本人的照片,但是邪影正家裡養著獅子,活生生的獅子,還曾經特地在獅子身上的毛剪出了人廚子這三字,來驗證真偽,吹牛的含金量十足。
任楚實在沒什麼可吹的,宿舍中連一條狗也沒有,單身狗除外。於是任楚除了把自己吹噓成無敵大廚子之外,還把祖傳的切菜刀法吹成了殺人如麻的戰鬥刀法,這就是斬八刀,他以為反正對方也無法驗證。
兩年了,畢業後就進入了這家成立不久的公司,原來總裁就是那個邪影正,任楚覺得自己就是天字第一號的傻瓜。
雲崢用胳膊撞了撞任楚說道:「當初多虧你提醒我國內環境好,回國之後開公司,的確很賺的,而且沒有朝不保夕的危機感。」
任楚牙疼一樣的哼哼,雲崢故意噁心任楚說道:「早知道你廚藝這麼好,我就不開什麼科技公司了,開連鎖飯店一定更賺,飯店的頭牌就是你。」
任楚悻悻說道:「這樣聊天有意思嗎?」
雲崢得意說道:「甚爽,誒,當初你給我跳的舞很有風韻啊。」
任楚老臉燒得發燙,大學時候什麼荒唐事都做得出來,在一次吵架占了上風之後,任楚光著膀子即興來了一段舞蹈,當時只有電腦另一端的邪影正見到了。這是任楚的黑歷史,他自己快要忘記了,現在被雲崢翻了老底。
鏡子的放光射過來,晃在了任楚臉上,雲崢迅速跳起來說道:「緊急情況。」
雲崢舉起望遠鏡,旋即他的手顫抖起來,一隻只老鼠大的螞蟻在叢林中衝出來,沖入了景區的建築群。
尖利的喊叫聲迸發,男男女女慌忙逃竄,有人沖入了房間緊閉房門,有的爬上了樹,但是螞蟻也會上樹,走投無路的人從樹上跳下來,迅速被蟻群淹沒。
嘉蘭悄然向後退,她看到蟻群就知道這裡完了,這群變異的螞蟻體型如此碩大,比食人蟻更加可怕。
距離有些遠,任楚看不清那是螞蟻,只能看到黑壓壓一群生物快速移動。雲崢把望遠鏡交給任楚,任楚舉起望遠鏡看清楚之後發出呻吟聲。
對末日沒有直觀印象,哪怕見到了大如老虎的山狸子和水桶粗的蟒蛇,任楚依然覺得或許這有可能是巧合,但是如此碩大的螞蟻大軍出現,任楚終於有了切身體會。
景區中有人逃向遠方,這是唯一的辦法,只能和蟻群比拼速度。嘉蘭返回來,心有餘悸地說道:「這裡徹底完了,不會有任何食物剩下。」
任楚深深吸氣說道:「螞蟻也可以吃,想一想這是我們的食物,就沒有那麼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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