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159·「驅逐黑暗的火，照亮前路的光。」
「再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在天災紀元之前曾擔憂的魚死網破的情況，我們也有了應對的手段。
即使法手或者飛鷹，他們在兩場災害之後，還擁有著洲際打擊能力，在絕境之時，考慮對我們進行核威脅，我們也將擁有反制手段。」壹號先生緩緩說道。
「目前的進度證明，「異石」真的可以幫助我們瓦解藍星曾經的最終武器。
而到了那個時候，這些遠在大洋彼岸的國家，他們的一切，好與壞，都與我們無關。
我們需要考慮的，只有天災、異種、盟友、以及最重要的我們自己的未來，我們將展現出人類最頑強的姿態，在末日中求得發展。」
老人的眼裡爆發出堅定之意。
「人類的頑強的確總是超乎想像，哪怕是我們認為已經徹底覆滅的巴爾半島，上面都還有倖存者，甚至還有幾個上百數千人的聚集地，我們還跟他們進行了一波交易。」
林立聞言，點點頭認可的回應。
「交易？什麼交易，這我還真不知道？你們的報告文件我都還沒看完呢。」壹號先生有些好奇的詢問。
「不是什麼大的交易，其實我們也沒上報，就是我們花費了一些食物和水源，讓當地的倖存者給我們當嚮導，畢竟我們雖然我們有無人機等方式探測地形，但還是沒有這些半個月來一直在死亡邊緣走鋼絲的人熟悉。
有他們帶路，可以節省我們很多時間。
對了，我們還有遇見一個聚集地，聚集地的主人在上個月裡收集了數枚「異石」，並且沒有食用，於是我們便也花了一些物資，將這些買到手了。
聚集地主人還詢問我們會不會回來，如果會回來，他會努力的繼續搜集「異石」，等待和我們再次交易的那天，還挺有趣的。」
「異石」的確能永久強化人體，但問題是那變化實在是有些微弱，對於求生者而言，實打實的物資意義，是遠超於稀少的「異石」的。
「然後呢？」老人接著詢問。
見壹號先生似乎對相遇的發展挺感興趣，林立就笑著繼續說道：
「然後？然後我就勸告他們不要再冒著生命危險出去找「異石」了。
因為不出意外都會被我們搜集完整，就算他們得到了幾個漏網之魚，我們也不一定會回來了，或許……異種之災的時候有機會？」
林立所言非虛，他們可是攜帶著「異石探測器」這個設備的，這樣掃過一遍之後，沒有新產出的情況下，那些倖存者還能找到的，就只有被海嘯衝上來的海域上的「異石」。
數量少但的確有可能有，但即使這個聚集地未來有這些「異石」，林立需要探測的藍星大陸有很多，那裡效率更高，對他而言，在異種之災前，肯定是沒時間回到這個半島這個位置了。
而異種之災後再回來時，這些頑強的人們，又能剩下多少呢，這些所謂的聚集地，還有幾個能存在呢。
「沒有人祈求你們帶走他們？」壹號先生又問。
「當然有啊，但是我都忽視了，我們救自己的人都需要用盡全力了，實在難以擠出仁慈之心了。」林立平靜的說著。
「而且這些倖存者也並非都是善茬，我看見的不止人類的頑強，還有人性的惡劣。
壹號先生，你殺過人嗎？我感覺我已經徹底崩壞了，前世今生的記憶里見到了太多的屍體和殺了太多的異種，明明算是我這次第一次殺人，可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哦，對了，這事兒也不能怪「希望」小隊，您讓叄號先生給他們的懲罰撤銷了唄，我都算個「硬漢」了，不至於當個瓷器保護。」
林立『諂媚』的揉著老人的肩膀，一副佞臣之相。
林立這次所說的事情，壹號先生是之前就知道的——遇到的倖存者見財起義，想要殺死林立，然而鋒利的刀刃連林立身上的防護服都沒有砍破，更別說林立那其實一直保持硬化的肌膚了。
——林立很清楚這種環境下，要小心遇到的任何人，這也是幾位先生一直提醒的事項，因此林立在搜集「異石」行動里，只要遇見外人，不管是老弱病殘還是健壯之人，都會保持最高的警惕。
當時林立本來想問一下動手的倖存者，這麼做的心理路程的，結果下一秒他就被自己隨行的小隊打成了篩子，死相悽慘。
叄號先生看見報告上的這件事後，不客氣的怒罵了讓林立身邊的那幾個「希望」隊員，記了嚴重失職，讓他們寫檢討書。
除了這件實打實發動攻擊的事件之外，還有些倖存者，對林立一行人都是帶著警惕、不敢靠近甚至強裝鎮定威脅的。
林立雖然擁有推平他們所有人基地的力量，但這麼做沒什麼意義，都是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是直接離開。
「罰的沒錯，也不是把伱當瓷器保護，而是他們能讓這種人對你動刀，這意味著他們在最基礎的保護流程上沒做到位，即使這和天災的特殊環境有關，但這的確是他們的失職，寫個檢討而已，沒什麼好撤的。」
壹號先生笑盈盈的擺擺手，拒絕了林立的求請。
「好吧，反正我已經努力了，他們不能怪我了，自求多福吧。」林立神情便是有些只能如此的幸災樂禍。
「怎麼？還是他們教唆你來的？那這次的檢討寫完，他們就要準備寫下一封檢討了。」老人有些好笑的看著林立問道。
「我可沒這麼說。」林立笑著擺手。
「海上的艦隊怎麼樣了。」壹號先生開口詢問道。
見老人提起這件事，林立原本臉上輕鬆的笑意淡了很多，略顯嚴肅的說道：
「我們推測的其實是對的，在這些海域的中間區域，海底下的確不會出現地震，但問題是在藍星大部分海域都處於地震的情況下，其引發的海嘯能波及的地方實在是太遠了，我們艦隊的停留位置，還是難免會經常遭受巨浪的打擊。
雖然這巨浪一定是比直接停靠在沿海地區要弱很多，但還是對船隻造成了損傷。
不過這損傷船上的維修員們評估是可以接受的，也沒有造成致命性質的，屆時在極夜之災中，一個月的時間，應該足以將艦隊群都修復，保證其功能的正常運行。」
隨後林立的神色稍稍有些黯淡：
「但是……留守在上面的海軍成員們，還是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傷亡，鄭士標、向子和、邱傑三位士兵，在保護船隻的過程中犧牲，他們的遺體，我們已經帶回來了。」
林立在上個月和他們共處過一段時間，雖然談不上特別熟悉。
半個月前還是活生生的戰友，而如今卻陰陽分隔。
「他們都是我們東國的大好兒郎，叄號應該已經讓人去慰問這些犧牲者的家屬了，他們為國捐軀，國家一定不會辜負他們，他們的家屬待遇會得到提升。」
老人也如同宣誓一般的回應。
在天災紀元中的東國，按照條律，這些犧牲者的直系家屬，將得到一筆豐厚的撫恤金，並且享有各種優先的福利，即使在現在全員都有工作也有義務去工作的時代里，什麼都不做，卻也能一直生存下去。
這是東國對於他們最基本的回應。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
「會不會有人碎嘴？抱怨不公平？」林立下意識的問道。
「會，雖然很少，但一定會有，但國家不在乎，如果他們依舊無法理解這是為什麼，碎嘴的更加大聲，那我們會讓他們強制閉嘴。」老人依舊平靜的說道。
林立之所以問出這個問題，是他在幾年前看過一條消息，犧牲者、消防員等子女在東國中考和高考中可以加分，而這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滿，認為這很不公平，引發了不小的輿論風波。
是，這的確是「不公平」的，但這「不公平」的背後，是犧牲者用生命的代價，為自己無法再見再言的家人們，換到的「公平」的權利。
這些權益，犧牲者的家屬真的想要嗎？對於那些子女而言，如果不加這個分，自己的父母就會回到自己的身邊，家庭的頂樑柱還可以矗立著，他們會做如何的選擇都不需要思考。
「這樣就好。」林立說。
雖然問出去的時候，就知道了答案，可總是要真正聽到答案的時候，才可以安心。
「東國已經犧牲太多人了。」老人緩緩的說道。
「他們不該籍籍無名，這些英雄們的故事，應該傳頌於東國大地。」
「現在嗎？」
「就挑在代表黑暗的極夜之災到來之前吧，他們就是東國驅逐黑暗的火，照亮前路的光。
我們會在地震之災結束後，黑暗到來之前，矗立起他們的豐碑，建立能讓他們安息的陵園。」
……
時間逐漸趨於深夜。
林立在今天回到中河市的目的和上次一樣，將這段時間搜集「異石」、實驗數據、樣本等物件帶回來，再往自己的里空間裡裝新的補給，以及準備今晚零點裡空間的新變化。
林立在此時所前往的研究所，則是沒有任何一個外國面孔的研究所。
畢竟有關「希望」的一切，對於東國而言還是秘密。
「「希望」先生，我們在寒冰系「希望」藥水稍微充裕之後，為之前第一個服用「希望」藥水的實驗對象，補足到了100%的劑量，最終發現雖然他達到了和您相近的抗寒能力，但是其並不存在在寒冷之中身體活性大大增強的特性。
因此我們認為，這可能是您這具擁有里空間的身體，服用「希望」藥水後特有的特性。
也因此，我們認為地震系「希望」藥水中，可以控制局部硬化的能力，也屬於您的特殊之處。」
林立依舊是在接近午夜的時候來到這裡，在坐上自己的位置，看著研究員們為自己安裝儀器的同時，其中一個對自己報告道。
「這樣啊，看來我還是比較特殊的一個啊。」林立挑了挑眉。
並且還驗證了超劑量服用「希望」藥水，並不會再度強化能力，一瓶即為最高值。
之前在寒冰之災中，每一瓶寒冰系「希望」藥水都很重要，自然不可能做這種實驗，即使當初為了測試不同劑量對應效果的實驗對象，已經服用了超過75%的情況下，但現在可以了。
「是這樣的。」研究員也點點頭，「我們推測每種「希望」藥水，都會帶來一條僅有您擁有的細分能力，不知道應對極夜之災的「希望」藥水，又會如何。」
很快時間來到了十二點，進入了十六號。
當研究員看見眼前的「希望」先生睜開眼，他的手中出現了三種顏色的「希望」藥水，並且笑著對自己說：
「的確出現了三種，寒冰系藥水也沒有消失，我的空間也擴大到了15*15*10米，比之前又大了一倍。」
「好的，那請您服用吧，我們稍後開始實驗。」研究員直接進入了流程。
「好的。」
……
東國又開始了地震，但處於中河市且特製研究所的林立，卻沒有感受到一點晃動。
林立站起身伸展一個懶腰，看向了窗外的陽光。
不知不覺，已經早上七點多了，該吃個早飯然後睡覺的時候了。
至於極夜系「希望」藥水給自己帶來的能力，也已經測試出來。
帶來的能力相對簡單：聽覺和視覺雙感提升。
自己現在在黑夜中的視力，反常理的比在有光的情況下還要好，在有光環境下，自己看不清的細節，當光明消失，自己反而看得清楚了，並且可視距離相當於多攜帶了一個望遠鏡，自己的眼睛仿佛變成了高像素手機的攝像頭，可以自由縮放。
聽覺提升沒有這麼誇張，並且算是主動想聽後才會提升，這倒是很好的避免了『聽太清楚』的痛苦。
因為只有這兩個能力，根據之前的推測，研究所認為後者聽覺應該是林立專屬的能力。
「還以為極夜系「希望」藥水，會是那種和蝙蝠差不多，能靠發出和回收音波，達到在夜裡可視化的情況呢，沒想到是這麼簡單粗暴的黑暗視覺。」研究員調笑了一句。
「也沒有熱成像，差評。」林立笑著回應。
「「希望」先生，對於該系列新的小隊名稱，您有什麼考慮嗎？壹號先生說小隊名稱，可以完全看您的意思。」
「「白晝」、「黎明」、「破曉」？」林立將腦海浮現的名字挨個報出，隨後笑著擺擺手：「算了，我取名廢，讓叄號先生他老人家取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