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
遲暮雪明知故問。
蕭陽跟傻子一樣道:「看你的裙子,它可真短,這裙子如果改成褲衩子,給我穿,我都不敢,怕走光。」
遲暮雪愣了下,然後捂住了嘴巴,笑彎了腰。
你以為的愛情是什麼?
山盟海誓?
不,有時候就是一句葷話罷了,男女之間從沒那麼複雜。
當然,蕭陽和遲暮雪之間不會產生愛情,最少蕭陽無意,他不缺愛,而且眼前這小妞上一世還把他揍了,騎在他身上,嘲弄他的無能聖母,蕭陽記憶猶新呢。
遲暮雪倒確實因為這句話對蕭陽有了不錯的印象,長得帥還幽默,是個有趣的。
她走過去坐到了蕭陽身邊,笑道:
「天籟行者叫李牧陳,他應該忙完了,估計是看我不在這邊所以沒來,我想一會就來了,咱們先吃晚飯吧,吃了東西再去見那些美女。」
「別見了,我覺得對她們使用美男計,完全是浪費了我的感情,要不我對你來一計吧。」
「呵呵,好啊,可以,來吧。」
遲暮雪這人的性格其實挺怪,有點神經質,安靜的時候淑女,鬧騰的時候火熱,善良的時候看飛花落葉也會哭,邪惡的時候殺八十歲老太太都不眨眼。
隨性而為,亦正亦邪或許可以形容她。
她跟蕭陽喜歡的女人不屬於同種性格。
蕭陽這一世雖然不再聖母,但他喜歡的女人,內心善良的成分占比最少要達到百分之七十。
遲暮雪則是一半黑一半白,這種女人蕭陽有點招架不住。
不過如今是場面上,總要過得去啊。
蕭陽直接伸出手,拉住了遲暮雪白嫩的手。
「我自小得家傳,能看前世今生,老妹,哥給你看看手相吧。」
蕭陽本身屬於南方人,卻說出蹩腳的北方口音,挺搞笑的,遲暮雪就呵呵笑了,不拒絕被他拉著手,不過道:
「就這?你這美男計有點太傳統了吧。」
「事實證明,傳統才是經典的,我看看啊,愛情線很長,小姐姐當心,最近幾天可能會犯桃花。」
「呵呵,那你再看看,這桃花從哪裡開?」
「看是看不出來的,要聽。」
「聽?怎麼聽?」
「當然是聽肚子了。」
說話間,蕭陽靠過去,彎腰,把耳朵直接貼到了人家有馬甲線的肚皮上。
遲暮雪直接就無語了,這麼無恥臉皮厚的男生,也是少見啊。
她又覺得好笑。
「喂,人家肚子裡可沒寶寶。」
「別動別動,好像有人在裡面唱歌呢,唱的是一首你的月亮我的心!」
這個木屋的門並沒有關著。
蕭陽的耳力超群,早就聽到有人來,而且從腳步聲判斷,應該就是那李牧陳。
他剛才來過一次,人的走路頻率是有規律的,普通人當然無法區分,但蕭陽擁有三十倍全參數,已經不會忽略任何細節。
李牧陳走路雙腳落地的力量不同,左腳要重一些,右腳輕,這說明他的左腳更敢吃力,那右腳很可能有疾。
他不會忘記,李牧陳上一世最拿手的一首歌就是你的月亮我的心,這歌其實很老,但非常適合他唱,那低沉的嗓音讓無數女人為之著迷。
知道他來了,蕭陽才如此說。
而因為沒關門,來到門口的李牧陳就聽到了,當他進屋,看到蕭陽握著老大的手,耳朵貼在老大肚子的肌膚上,臉色立刻就蒼白。
尤其他的那句話,感覺就是暗有所指!
老大肚子裡怎麼可能有人唱這樣一首歌呢,自己才經常唱,他就是侮辱自己是老大腹中的胎兒。
老大當然沒懷孕,他愛慕遲暮雪,也不介意叫心上人媽媽,但這話從蕭陽口中表達出來,那就有些難聽了。
李牧陳當然無法接受,憤怒道:
「你胡亂說什麼!你.你快離老大遠點!怎敢褻瀆她?」
遲暮雪原本正因為蕭陽的話哭笑不得,看到李牧陳,她也想起來了,對啊,這首歌李牧陳是經常唱的。
所以,蕭陽一定提前知道,可能也是魔神告訴他的,或者是來的路上從小蓮那裡聽來。
這是一種挑釁嗎?
她嘴角上揚,面帶微笑。
這個蕭陽,看似無恥下流,亂七八糟,可實際上他很聰明呢。
他是故意在侮辱李牧陳。
李牧陳一直對自己暗戀,時刻表現出仰慕的意思,蕭陽察覺了,所以才說出這種話讓他難堪。
忽然就有點懷念了。
在學校里當校花的時候,很多人為她爭風吃醋,甚至有人為她打過架。
那時的遲暮雪就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反而喜歡看人為了自己大打出手,這就是她性格里的壞,她絲毫不會覺得誰厲害就喜歡誰,只希望那群愚蠢的男生為了她把人腦子打成狗腦子才好。
末世後一切不同了,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校花女神,成了砧板上的肉,必須要靠他的便宜男友卑躬屈膝管人家叫爹,才守住了她一時半刻。
後來遇到了魔神,就開始為了魔神的理想鞠躬盡瘁。
那時她自己都不覺得自己是女人,她就是一個每天為吃喝發愁的臭要飯的,和流浪者沒什麼區別,甚至比他們更慘,因為還要冒著危險去執行魔神安排的任務。
一直到今天。
當看到蕭陽和李牧陳為了她竟然開始明爭暗鬥,她忽然就舒服了,安逸了。
所以她並不參與,並不阻止,很想看看這場爭鬥,然後找回自己當校花女神時候的感覺。
「褻瀆?」
蕭陽坐了起來,耳朵離開了遲暮雪的肚皮,可坐得更近了一點,一隻手依然握著遲暮雪的手,另一隻手主動搭在了遲暮雪的肩膀上,這才笑道:
「你根本不懂褻瀆啊,所謂褻瀆,是如同你這種人,想要拉你們老大的手,想要搭你們老大的肩膀,那才叫褻瀆呢;對我來說可不是,因為我與你們老大是同等尊貴的人,我們靠近只能算是相互吸引,跟褻瀆沒有一點關係,懂嗎白痴?」
蕭陽的聲音低沉,眼神冰冷,看著李牧陳,如同看著一隻狗。
遲暮雪注意到了他的表情,然後就嘆氣。
這股囂張的勁頭,李牧陳怕是一輩子都拿不出來,他勾搭小姑娘靠的是顏值,歌聲,而這個蕭陽,他們原來完全不同,他用的是男人的霸氣與豪邁。
意識到這一點,遲暮雪也就知道了,如果兩人用美男計,其實風格也是不同的。
一個是勾搭,一個是征服,到底哪個更有用,她倒是有點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