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兒?
那他剛才用父母發誓.天啊!
這個壞人!
就在想要掙扎的時候,蕭陽已經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
蘇文他們夫婦從小是如何對待他的,他跟小叫花子一樣,懂事起就沒人管飯了,他要去孤兒院偷,幸好孤兒院的老院長人好,對他很照顧,所以他其實等於是在孤兒院長大,蘇文夫婦如何壓榨他,他如何奮發圖強,依靠自己勤工儉學,最終大學畢業,可以說從懂事開始,他就要自己養活自己。
說完這些蕭陽嘆口氣。
「哎,所以你說我在末世里遊刃有餘,我不否認,因為對我來說,從懂事那天起,這個世界就崩塌了,為了活著,我就要努力,和你這種有家族親人呵護的大小姐相比,我確實是低賤不堪的,我的養父養母,我根本不在乎他們的死活,因為他們也從不在乎我。」
這自然是個悲傷的故事。
夕瑤在心中其實有點佩服。
竟然就依靠自己,最終還大學畢業了,這太難了吧,他是個堅強先生,很有本事。
忽然間,蕭陽翻身,一下就把夕瑤給壓住了。
夕瑤一陣緊張,聲音顫抖的道:
「我發鏢了?」
「不能幫個忙嗎?讓我養父母去死!我可是發誓了的,如今只要睡了你,誓言就破了,他們就要死了。」
「無恥!蕭陽!你個野猴子!!」
真的又氣又急,然後還覺得有點可笑,反正夕瑤的情緒幾乎徹底失控了。
這是她人生從未有過的。
蕭陽呵呵笑,翻身,不壓著她了,卻把她抱在了懷裡,嘆氣道:
「行了,不鬧了,睡覺行不行,不發鏢行不行?」
「那你放開我。」
「不放,要不你就發鏢打死我。」
「你以為我不敢?」
「我賭你捨不得,男人有時候需要賭一賭,搏一搏,為了女人而死實在是傻,但為你而死,我心甘情願。」
「你你說的話好噁心人,你不是想要我的身體嘛,我怎麼感覺你在跟我表白。」
「騙女人嘛,不騙你的心,如何得到你的身?我又不是強盜土匪。」
「你」
這話有道理地讓夕瑤無言以對。
發現蕭陽沒有下一步的侵略行為,夕瑤也安靜下來。
環境有很大的作用,可以說這是地下絕境,一個強壯而溫暖的懷抱,倒是能讓她安逸不少。
夕瑤慢慢冷靜下來,感覺反抗不了,那就保持現狀吧。
她在心裡開始琢磨,自己確實也年齡不小了,可在她眼中,一直沒有聰明的男人出現。
因為他們出現在身邊的目的都是為了追求她,那些小計量小把戲真的很傻,讓她一眼看透,尷尬症都犯了。
其實她也反思過,可能問題出在自己,她根本不相信愛情,認為男人靠近自己就是因為她的美麗,他們想要得到的無非就是她的身體,這讓她噁心,覺得他們就是一群用下半身思考的豬玀,而她完全不想當一隻母豬,因此會厭煩所有想要追求她的男人,最終讓他們知難而退,甚至遭受羞辱。
但面前這個傢伙,他根本不玩心眼,直白的告訴她,就是為了身體,而為了身體才要騙她的感情,這種我追求方式從來沒遇到過,還真是挺新奇的。
奇妙的是確實沒讓她有多厭煩,並不覺得噁心了。
或許這才是男女之間的真正意義吧。
說什麼情情愛愛,不過是相擁而眠而已啊。
累了,這一路走來,經歷的危險是她人生里沒有過的。
咦,蕭陽身上有味道。
不是臭味,也不是香味,反正就是跟自己不同。
男人的味道嗎?
還是荷爾蒙的氣味??
夕瑤身心都在發生著複雜的變化,這是一種化學反應,從小到達追她的男生男人無數,可沒人有蕭陽膽子大。
夕瑤幾乎無法相信,不能理解,她竟然不是很厭煩?
終究還是因為環境嗎??
還是說她真的長大了,需要一個男人了。
蕭陽?
一米八十多的身高,肌肉結實緊繃,長得挺好,是剛柔並進的類型,並非小白臉,也不是那種糙老爺們,很耐看,而且在末世中有自保的手段,有保護別人的能力,充滿了男性氣息,進攻性,讓她這樣的女人都招架不住,不得不承認他其實挺完美。
那就不能忽略一點,就是他剛才說的話,他家中真的有很多女人,這個男人不是深情的,也不是專一的,自己不應該掉進他的陷阱。
不過接觸一下也沒什麼,畢竟他只是為了她的身體。
那麼守住心就好,至於身體,也沒那麼重要,畢竟她不反感啊。
夕瑤的思維已經上升到哲學的高度來看這個事情,想著想著,竟然睡著了。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夕瑤是震驚的。
天啊!!
她竟然在他的懷裡睡著。
微微抬頭,看到的就是他的臉。
他沒睡,睜著眼睛,臉上有著淡淡的憂鬱,雙眼黑黑的,從這個角度看蕭陽的臉,才終於感受到他的帥氣逼人。
這是個憂鬱型帥哥,他不笑時就能讓人感受到一種另類的氣質。
想到他的身世,夕瑤忽然就理解了。
這是個外表看上去無所謂,其實內心很孤獨很敏感的男人吧,畢竟他從小就是一個人。
意識到這一點,夕瑤竟覺得心口處有些壓抑。
她又驚訝,自己竟然在因為野猴子的憂鬱而傷懷,這是從未有過的心理歷程。
或許是呼吸的頻率變了,被他發覺,他低下頭,兩人目光相對,夕瑤急忙低下頭去,把臉埋在了他的胸口。
「醒了?」
聲音溫柔,低沉而有磁性。
就好像正在對自己的情侶說話。
夕瑤就是這樣感覺的,她猶豫了下,終於還是慢慢的道:
「恩。」
「我估計老鼠死差不多了,已經四點,咱們出去看看吧。」
「好,你沒睡嗎?」
「總要有一個人醒著,我怕其他的怪物出現。」
「哦」
夕瑤無言以對,為自己睡得那麼踏實而覺得羞愧。
兩人起床後,蕭陽先從天窗出去,然後收起了車上放的蓄水車廂,看看四周,全是老鼠屍體,再無動靜。
蕭陽返回車內,把手放在車廂上。
車子立刻消失,蕭陽和夕瑤平穩落到地面。
蕭陽立刻把夕瑤抱起,很紳士的道:
「四周都是老鼠屍體,踩上去軟乎乎的,弄不好還有倖存者,尊敬的女士,我抱著你走過老鼠屍山可好?」
夕瑤真的哭笑不得,他明明是個流氓,此時又紳士起來。
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真是搞不清楚。
哎,這樣一個男人,真是很難拒絕的。
心裡已經有所變化的夕瑤嘆口氣,很小聲的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