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踏馬……不對,來人!」駱九霄在電話里讓兒子給罵了一嘴,但畢竟是個有本事的人,立刻意識到兒子這麼幹的原因——肯定是自己說到千鶴子的時候,駱天穹正好剛剛面對屍潮,這才能做到對自己老子破口大罵。
「老爺,咱們?」S市南郊樹林,駱九霄的手下很快上前,詢問下一步對策。
「哎!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是我們太相信張元了,沒想到他連王昊一根毛都沒拖住。走吧,去廣府,投奔九天去,他現在是葉小五的丈人,勢力不小。南區葉家一家獨大很多年了,跟其他幾個區隱隱不對付,正是好去處。」
「老爺,洛陽呂盡忠聯繫我們好多次了,我們為什麼不……」
「你不懂,呂盡忠是圈養起來的狗,隨時可以拿來練打狗棒的。最遲一兩年,就要被收拾了。」駱九霄把手裡的雪茄按在地上,恨恨地按滅:「放心吧,我駱九霄是什麼人物?跟我去了廣府也是吃香喝辣的,沒生出第二個兒子之前,你們都不用做事。至於報仇?天穹這個廢物死就死了,沒死也別找他,王昊只要不出現在南區,我是不會主動招惹他的。通知留守S市的勢力,去留隨意。等我安頓下來會帶走仍然跟著我的人。」
「那就好……」眾手下終於鬆了口氣,收起了其他心思,恭敬地請駱九霄上車,向著南方駛去。
卡車駛在公路上,張元的心情很惆悵,不僅僅因為輸了,還因為唯一的兒子不但做了變性手術,還跟外人一心算計自己。孤家寡人的張元,感覺自己比二十年前還孤獨。當年還有一個出謀劃策並且捨身為自己的老婆,現在呢?就剩七八個忠心耿耿但是四肢發達的莽漢。
「老大,前面有輛吉普開過來了,就一個人……吉普看著挺新的,像是富貴人家的車。」
「哼,富貴人家的車?我看是王昊的車!從雲舒來H市或者玉寧市辦事的。什麼事兒不能通過電報,而是專車運送……把卡車橫起來堵住路,把車跟我劫了!」張元剛剛還在思考這車的用途,突然醒悟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就算車不是王昊的,搶了過來也比自己的卡車跑得快,什麼富貴人家?自己是喪家之犬,只想快點投靠駱少的懷抱,只要車上的人不是駱少,那就無所謂。
駱天穹看著前面橫起來的兩輛卡車,眉毛突突突地跳著,他怕了。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失去了橫行霸道的本錢,軍隊和爹都失去了。現在自己可能遇到了傳說中的拾荒者或者強盜團。
「冷靜」的他隨手摸過副駕駛的一把制式步槍,拉開了保險。然後又手忙腳亂地從后座抱過來一桿RPG,想著要不要先下車給對面來一發。
「下車!」張元命令道。手下們紛紛跳下卡車,端著槍開始成半包圍態勢。心裡還在奇怪,為什麼這個吉普車不原路返回逃跑?
「瑪德,臥槽了!」駱天穹心一橫,一腳踹開車門,扛著RPG下了車,二話不說就開了火!而張元的手下不認識駱天穹,一見對方開火,也紛紛開槍。
「哎喲!」駱天穹大腿中彈,身子一歪,火箭彈直接飛向了空中,不知飛到了哪個姥姥家。
「住手!」張元立刻喝止了手下,他又仔細看了看對面捂著大腿慘嚎的人:「真是駱少?不會這麼寸吧?自己剛才得罪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饒了我,饒了我!我爸有錢,你要多少都給你……」駱天穹忍著大腿的疼痛,看著對面走過來的人,連連求饒。
「駱少?是我,張元啊!」張元盯著躺在地上之人,臉頰也開始抽搐,此情此景,仿佛預示著什麼不得了的消息……千萬別說你丫全軍覆沒了!
「張元?」駱天穹努力回憶自己記憶中張元的樣子,因為覺得對方也是個小角色,其實他也沒太記張元的長相,但現在對方說是,那肯定就是了:「張總啊,我全軍覆沒了!」
「駱少……您別急,慢慢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元心說你這個廢物全軍覆沒也就算了,趕緊跟我說說你爸還有沒有機會東山再起。
「你先給我止血,疼死我了!」駱天穹雖然傻,但是他疼啊!所以恰到好處地拿捏了張元一小把。
而此時,追蹤張元的劉華強得到手下匯報,遠處有一發RPG的聲音,因此帶了人朝著張元所在的地方,驅車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