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帶我走,你一個人追他倆不保險!別反讓人算計了。」姓許的中年漢子說道:「這次算咱們栽了。」
「哎,你就是太急了!要不是我在後面跟著,你估計這會兒都涼了!」司機嘆了口氣,上前檢查:「鞋脫了我看看,別他娘的帶屍毒就麻煩了!」
「滾,狗嘴吐不出象牙!」話雖然這麼說,但是中年漢子還是脫了鞋,畢竟他自己也很想知道到底還有沒有命在。二人合作時間久了,也知道這種情況不可能不檢查的,這是二人的默契,這年月大家非親非故,如果不是一些規矩約束,誰又敢真心跟別人合作。司機也蹲下身子,仔細檢查起同伴的腳底板。
「呼!血是鮮紅色的,應該沒事。得趕緊回車上,不然萬一引來喪屍,一隻還好說,兩隻老子也只好把你扔在這裡了。來,我背你。」中年說完就準備轉身蹲下,卻從漢子眼中看到了一抹驚懼!他下意識就要向後揮刀,卻還是慢了一步,被一棒子砸在了後頸上,頓時兩眼翻白,向前撲去,砸在了姓許的中年身上。中年漢子一把推開司機,劈手奪過司機的刀,刀尖指著李金狗,色厲內荏地說道:「有兩下子啊!你覺得你能贏我?」
「我沒這麼想過。」李金狗拄著棍子,就站在那裡看著他。
「呼……」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中年人開始溝通:「兄弟,這次我們棋差一招,馬失前蹄,認栽了。這樣,」他說著從司機皮帶上取下車鑰匙,「只要兄弟你把我們兩個拉到一處房子,車歸你,車上的東西也都歸你。要不然老子就把車鑰匙吞了……你看合適不?」
「簌簌!」這時候草叢傳來了聲音,中年人神色一緊,擔心是喪屍過來了。卻聽李金狗平靜地說道:「狗娃,來這邊!」一句話又讓中年放鬆了下來。不多時,一個小男孩從草里鑽了出來,跑向李金狗。誰知李金狗卻也拿起棍子,轉身跟著他一起跑。
「草!」中年這才確定,這倆人一開始就沒準備跟自己談判!果然,他一轉頭就見到兩隻喪屍從草叢中追了出來,卻猛地一個轉身,盯住了他流血的腳!
「呵呵……」許姓中年人慘笑一聲,心說要不是自己貪心,看著帶小孩的想搶一票,恐怕自己跟老王還在車上吃香的喝辣的,何至於淪落到喪屍的盤中餐?不過他也是個狠人,先手起刀落把老王砍了脖子,拉做墊背的。然後一口吞了卡車鑰匙,自知無法活命,也就沒有了顧忌,拼著被喪屍咬了幾口,又把兩個喪屍刀了,隨後坐地上等死。彌留之際,仿佛卻又見到了剛才那一大一小兩個人……
「狗娃,你坐過卡車沒?」卡車行駛在公路上,李金狗開著車,副駕駛的狗娃抱著一根新鮮的玉米棒子在生吃,一邊吃一邊搖頭。
「一會兒到前面找個屋子,咱們看看車斗里都有啥。」李金狗一邊說著,一邊擦拭帶血的車鑰匙,這是他從許姓中年肚子裡掏出來的。當時匆忙間看了車斗一眼,裡面雜七雜八的東西很多,李金狗也暫時沒時間查看,就帶著狗娃上了車。但是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像這種兩人組合是最常見也是最低級的拾荒者,基本不會有什麼太好的東西,也不會有太多的糧食物資等等,但至少能讓李金狗跟狗娃生活質量提高一個檔次了。他低頭看了看油表,暗罵一聲窮鬼,隨手撈起旁邊的地圖看了看加油站的位置,心裡糾結著要不要去看看。基本上這個年月,加油站如果有油,那就有人,而且還是狠人。
「你要不要吃?」狗娃拿起啃爛的生玉米,遞給李金狗。李金狗也不嫌棄,接過來也是一通啃。也許有人會問了,這大冬天的,怎麼還會有這麼嫩的玉米,能夠生吃?其實就是因為沒人打理,都是亂長的,不以成熟和產量為目的那麼什麼季節都能長出一些植物來,只是這株玉米註定過不了這個冬天。就如同這紛亂無序的喪屍世界,大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只不過有些人成功了,有些人勉強死不了,而有些人學到了寶貴的經驗準備下輩子施展。
「狗娃,咱倆的好日子要來了!有了這輛車,鬣狗團的大旗又能豎起來了。你小子還真他娘的聽話,對老子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