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攔住了大奎,我覺得不能這麼便宜了她,也不能讓賭場的人覺得我們只能靠槍來壓別人。於是我讓手下把女人綁在了一張賭桌上,並規定以後每頓飯發放食物都在這張桌子旁邊。
三天。只用了三天,這個女人就屈服了,為了一口吃的什麼都可以。
但讓她屈服並不是我的目的。於是我又別出心裁地放了一個喪屍的頭在她身邊。看她著急,恐慌,扭動。當然她累到動不了的時候,我就會把喪屍頭再放近一些。看著她絕望的表情,不斷扭動著的身體,我突然想起了鄉下的日子,想起了釘在葉子上面的菜蟲。
當女人變成一隻喪屍的時候,我似乎找到了我的快樂。我對所有人宣布,每隔七天會選一個最不聽話的人,像女人這樣弄死。這句話一說出來,眾人神色各不相同。小弟們還是一如既往地壞,紛紛支持我,而其他人則有些變得諂媚,有些暗戳戳地想其他事情——他們往往因為不能齊心合力,後來都成了每周被推出來的人,這樣反而人人都討好我。
突然有一天,老闆來了。
我是不知道老闆在外面怎麼混的,以前身後總跟著四個高手,現在一個都沒了。看起來像是逃難的。他們開著一輛重卡擠開喪屍停在了賭場外面,哦,從外面看,是商場,只有地下一層和二層才是賭場,但有一個位於一樓的獨立門,從外面看上去就是卸貨用的通道,老闆帶來了十多個人,都是衣衫襤褸的樣子,他們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消息說賭場有人,或許是根據喪屍圍住的樣子推測的。總之見到我的那一刻,老闆的臉色陰沉了一下,如同我笑臉下面的真實心情。
「二狗,你倒是過得逍遙,你是不知道我在外面受了多少罪。多虧了這幫朋友,快,趕緊準備一桌子飯菜招待一下。」如果是以前,我會覺得太正常不過了,可是現在我也是讀過《三十六計》的人。我知道老闆這樣是準備先聲奪人,在大家心中埋下一顆他才是老大的種子。隨後他又指著站在我身後的小雲,讓小雲給他按按腳。
我知道老闆在賭。他賭我們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也賭我們還在按照末日之前的模式生存著,有王法,有法律。因為那樣的情況下,他說了,我一定會照做。
顯然他賭輸了。
雖然不知道怎麼說,但是賭場裡確實以我為老大,建立了一套模糊的新制度。雖然我並沒有也沒水平去專門去建立一套制度,但它還是誕生了。我吩咐手下照辦後,老闆臉上露出了放鬆的表情,又叫跟他來的人裡面的一個中年婦女去清點庫存,我也安排人配合。
晚上,在得知小雲是我的固定床伴之後,老闆又喊她去臥室「談心」了,而我則無所謂地笑了笑。
「狗哥,老闆這樣也太不把咱們放在眼裡了!」大奎性子火爆,率先找到了我。
「你急什麼。你知道咱們賭場,咱們兄弟,到底是靠什麼稱王稱霸的嗎?」我問大奎,並希望他能夠接上話。
「……不知道。」大奎茫然地搖了搖頭,我心裡也對大奎搖了搖頭,真是蠢。
「咱們靠的是槍。有槍就能說了算!」真想敲他一棒子。我只能細細跟他解釋說道:「明天是什麼日子?」
「……」看著茫然的大奎,我無語死了。
「算了,你去把腿子、二毛都給我叫來。你這個腦子,我只能說喪屍打開你的腦袋,然後只能轉頭去咬另一隻喪屍。」我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但其實心裡還挺喜歡大奎的。我自己就是個小人,我算計別人就好了,沒必要再出幾個小人算計我對吧。
……一夜無話。
老闆被選為「最不聽話的人」,我把他釘在了賭桌上,是的,這麼幹主要是為了告訴他,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比骨頭硬,你跟我裝什麼。跟他來的人,看起來都是老油條了,竟然只有兩個站出來幫他的,也被釘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