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仏亥的家就在腳盆商會,或者說他從小就在這裡長大。辦公區域的後方是一個日式的住宅,是會長的住所。他從記事起就和母親住在這裡,和會長一起。這些年,母親從一個辦事專員升到了副會長的高位,這其中的曲折周仏亥一清二楚。在喪屍爆發之前,會長這個糟老頭子剛好回國處理他合法兒子的事情,母親便接手了商會的一切事務,更是直接聽命於首相大人。
「王桑,歡迎光臨寒舍,不勝榮幸!」王昊剛從黃包車下來,就看見周仏亥帶著一名身材不高,但體型勻稱的女人等在路旁,微微一笑。禮數雖然很足,但這都是腳盆國的形式而已,因此王昊坦然受之,並沒有什麼不自在。這時,他看向女人,問道:「這位是?」
「這位是我的妹妹,周楠!」周仏亥賠笑道:「母親大人還有些事情處理,先由我的妹妹來招待王桑……請隨我來。」旁邊的女人則好奇地打量著王昊,並在王昊看過來之時微微低頭,似乎有些羞澀。
「呵呵!」王昊心中冷笑,看來對方打聽過自己的情況,但是又沒有深入調查。認為自己是新來S市的人,消息渠道閉塞,不清楚他家的情況。這周仏亥哪裡有什么妹妹,他家就一個漂亮女人那就是他老娘千鶴子!只不過可能出於一些顧慮,才這麼說的。同時也暗暗吃驚:這千鶴子確實太漂亮了,當初如果不是在腳盆商會工作而是什么女團啊,演戲啊應該都能掙大錢。雖然努力裝作一副少女的姿態,但是仍然不能消除掉眼神、表情中的上位者那種自信和審視,因此王昊一眼就看出來這位「妹妹」的身份了。
但無所謂,沒有必要拆穿,相反年輕人之間的一些行為則更符合現代思想。倒要看看他們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千鶴子此時心裡也是暗暗心驚。以她閱人無數的眼光,王昊這個人絕對也是個「上位者」,自己這個蠢兒子一定查漏了很多重要的消息,但此時也不便表露,只得躬身道:「請這邊走。」隨後扭著腰肢頭前帶路。
「喲呵,你們家還有個日風的小院哈,不錯不錯,倒是很休閒的樣子。」王昊走進小院,邊走邊點評。
「多謝誇獎!」周仏亥還是討好的模樣,「上次王桑你說想要多吃一些肉,我們準備了豐富的肉食,頗有那個……古風。」
談笑間幾人進了屋,中間有一個鐵架子,上面是一隻烤全羊在滋滋冒油,散發出陣陣香味。周仏亥手一揮,奏樂響起,幾名穿著腳盆國傳統服裝的女人開始跳舞。而千鶴子則在王昊入席後乖巧地跪坐在旁邊做僕人一樣的工作,為王昊處理食物和倒酒。
「王桑,我們商會的待客之道還可以吧?」周仏亥跪坐在旁邊的墊子上,轉頭問道。
「可以可以,很不錯。就是不知道周先生請我赴宴到底是什麼事情,還有千鶴子夫人有什麼事情,竟然不能赴宴。」
「失禮失禮,母親大人真的是臨時有了急事要處理,我代母親陪不是了,私密馬賽!」說完跪地行了個大禮。
「那好吧,見不到千鶴子副會長真是遺憾,不過有什麼事情要商量,周先生也可以說說,我們邊吃邊聊嘛!」
「是!」周仏亥裝模作樣地思索了一番後,問道:「王桑,有沒有興趣幫我們商會做事?我們也聘請了很多像王桑一樣的高手,只是在擂台見識了王桑的功夫,他們,不值一提!」
「哦。這個事情啊,那我要考慮考慮才行!」王昊裝模作樣地歪了一下,千鶴子連忙扶住。王昊順勢在她脖頸處深吸一口氣。周仏亥看在眼裡,心中瞭然,看來有必要進行下一步的拉攏了,該下的本錢省不了。於是也不再聊正事,只是勸酒和觀賞歌舞。
S市南城某建築內。
「教主,今天腳盆商會那邊邀請了一個叫做王日天的人去赴宴,看樣子今晚不會出來了。」一名蓄著八字鬍的胖子正彎腰向一副沒蓋蓋的棺材裡面說話。不多時,棺材裡伸出兩隻青灰色的手臂,扶著棺材外沿坐起一隻「喪屍」。
「查清楚這個王日天的身份。」「喪屍」沙啞地說了這一句話,伸手從旁邊的盤子裡撈出一條血水淋漓的生肉,嘎吱嘎吱地嚼吧著咽了,又緩緩躺進了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