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帳後,王昊帶著張大師叫了兩個黃包車就回了住處,安排他和王鐵柱他們擠一擠。隨後就問起了張大師的遭遇。
「上次給你算完命,我就被師父召回了門派。掌門算到了華國有大劫,而我派應劫之地就在S市。我們便舉派來到了S市,準備了很多,但……嗚嗚……」張大師四十多歲一個大男人,竟然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看得王昊心中不忍。
「慘吶!我只恨門派不學習馬克思主義,沒有與時俱進!我們準備了一年,桃木劍,丹藥,符紙都是海量的,甚至掌門把門派只傳下一任的絕學雷法都教給了我們每個人,但是……但是……那喪屍是生化喪屍,和吸收陰氣的殭屍不一樣啊!那鎮屍符,鎮不住哇……嗚嗚嗚!」張大師哭得像個孩子。王昊大約明白了怎麼回事,如果是故事,他甚至想笑。可是這是活生生的真實,此時王昊心中只覺得慘烈。一群秉持天地正氣的道士,捏著鎮屍符沖向潮水般的喪屍,如同一顆石子一般,瞬間淹沒於潮水,甚至沒有激起一絲浪花。想著想著,王昊便肅然起敬。有些事情無論成敗,都是可歌可泣的。
「大師,保重身體,人類沒有滅亡,也不會滅亡的。」王昊也不知道能說點什麼安慰張大師,只好說了幾句大話。誰知張大師很吃這一套,或許是在他眼中,王昊不是一般人的原因吧?他逐漸收斂了情緒,繼續講述。
「當時,我們沖向喪屍,我就在掌門側前方,心裡想著先替掌門擋一擋,掌門自然能多做些威力更大的事情,但隨後就中了側面一掌,掌力酥麻,應該是掌門做的。」張大師回憶道。
「掌門打你做什麼?」王昊好奇。
「也許是掌門想留下種子,也許是算到我命不該絕,也許是我還有使命沒有完成。總之當我醒來,發現自己被拍飛進了一戶人家的陽台,活了下來。既然命不該絕,那我就繼續除滅喪屍,只不過這次用了常人的方法。後來軍隊開進,再後來S市安全區建立,我沒什麼可做的,就擺了個攤子算命。」張大師總算是會議完成。「後來,逐漸發現了飛屍教的蛛絲馬跡,他們崇拜喪屍,而我則勸人遠離喪屍,這才成了他們的眼中釘。」
頓了頓,張大師看著王昊的眼睛,從懷裡掏出一本書:「我大概猜到我活下來的使命了。我問你,我這部雷法你敢不敢學?提前跟你說明白,學了之後,你要是敢心術不正,這就是你的催命符!你雖然是遁去的『一』,但這本功法是靠心法催動的,跟你命格無關,它只會誅邪,只要你心懷邪念,它自然會從內部誅了你。」
「那太好了,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鬱郁……心術不正?」王昊鄭重地接過秘笈,放入懷中。
「你不看看?」
「過兩天再學。」
「好吧!反正這雷法,壞人是學不來的。」張大師倒是看得開,反正壞人學不了,學了就做不了壞事,所以他也不擔心。就算王昊是個壞人,那這本書也不會成為幫凶。愛學不學。「對了,我雖然算不了你,但是能算其他人,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提。管飯就行,童叟無欺。」王昊連忙道謝。
「對了,這兩年,老秦怎麼樣了?明月那丫頭又胖了沒?」張大師問道。
「誒!秦伯伯走了。明月她……她被喪屍咬了。就一直跟著我走南闖北的,這也是為什麼我知道有人能控制喪屍。」王昊說道。
「這……我算到他們這幾年不好過,但絕對不會是這種程度,除非,除非……」張大師又看了一眼王昊,趕緊轉移了目光,但是王昊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能苦笑。
「大師,跟我有關的人,會影響他本來宿命對嗎?」王昊這心態絕對是練出來了。
「對。我要不認識你,估計那天掌門就不會留下我了,他的親傳弟子,在另一邊,那隻手才是他慣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