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劉得志的推斷非常正確,王昊此時正坐在電廠辦公樓的廠長辦公室,翹著二郎腿聽手下匯報進度。因為王昊發現了調動喪屍的方法,所以這次就只是自己帶小隊來收復電廠,也幸虧電廠裡面沒有變異獸,王昊派人把一隻狗那麼大的變異老鼠往車尾一吊,很輕易地清空了電廠里的喪屍,並且沒有人員傷亡。清理車間這些地方花了半天時間,接著就是散開進行地毯式搜索。
而郭勝他們已經在工業園布防了,防人也防喪屍。用老秦的話講,也許有一天,大家在城裡被排擠到無處可去的時候,工業園和電廠必須能作為秦家最後的堡壘,並且準備在布防完成後繼續招人,隱隱要自成一方勢力的樣子。
「隊長,有情況。」進門的是許成,小隊一名什長,生得高大威猛,戰鬥力強悍。「火電區那邊有一處倉庫,門是從裡面鎖上的,很可能還有活人在。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裡面一直沒有回應。隊員們想問問要不乾脆直接砸開門進去算了。」
「趕緊砸開,萬一裡面的人缺少食物,餓得半死不活的沒力氣應答,咱們拖著那就把人害了。」王昊是見過只喝啤酒撐了一個月的布魯斯李一家的,最慘的莫過於自己還沒死,救援也在眼前,卻沒有力氣聯繫。
王昊趕緊讓人去砸門,自己也跟了過去。倖存者這三個字,第一個就是「幸」。不是每個人都能撐到救援的那天。他得去看看,萬一打開門,裡面是幾具乾枯的屍體,他還得給隊員們緊急做個心理疏導。
「都讓開!」胡威的大喊大叫聲遠遠就傳了過來。他開了一輛叉車,把叉子舉到中間的地方,以一個非常快的速度就撞了上去。
「DUANG!」沒想到這間庫房的門是很厚的鐵板,反倒把胡威給撞了個七葷八素的。他不信邪地倒車,準備再來一波「亡命衝擊」的時候,庫房門緩緩向兩邊移動起來,看來裡面有人。當先就是兩個光膀子的壯漢,正舉著手槍面對著眾人,待看清楚外面都是人類之後,他倆放下手槍,回頭喊了幾聲,從黑暗中又走出一大幫子人。
這些人……怎麼說呢?反正外面的人是沒見過生活這麼好的倖存者。一個胖子越眾而出,中氣十足地問道:「你們是救援隊嗎?我要見你們領導!」
王昊一看這位想必是廠里的大人物了,於是走上前去說道:「我就是負責人,您是廠長嗎?」他見這個胖子四十多歲,一副領導者的派頭,自然以為是廠長了。
「你好你好!」胖子一聽王昊是負責人,連忙抽眼打量了一番,雖然驚異於王昊的年輕,但是臉上卻立刻泛起笑容,以一種讓人「如沐春風」般的聲音連連問好。「我不是這裡的廠長,我叫宋寶林,是保衛處處長。廠長在災難爆發的時候去了國外考察,到處都是吃人的人,我就帶剩下的人躲進了庫房……這位小兄弟怎麼稱呼,還沒請教你們是哪個部分的?」宋寶林看王昊等人。無論男女都穿著短裙,越說越覺得不太靠譜,於是反問一嘴。
「宋處長是吧?」王昊淡淡說道:「H市已經大變樣了,這個災難很可能是全國乃至全球性的。現在H市的倖存者們已經集中在市中心生活了。目前我們屬於是市立銀行的物資隊。」
「市立銀行?沒聽過。行長是誰?」宋寶林並不放心。
「哦,是後面成立的,行長就是秦海亮秦總。」王昊說道。
「秦總,知道知道!你們是秦總的人對吧!」宋寶林終於放下了一部分戒心。他伸手掏兜,竟掏出半包華子,想要給眾人發煙。這仿如隔世的感覺還真是讓眾人恍惚。
「宋處長,你們是怎麼活下來的?」王昊開始了解情況。
「噢!當時廠里亂成一團,張成傑副廠長讓我帶著小馮小劉兩個幹事,護著一批技術人員先走,他帶著普通工人斷後。結果剛出了辦公樓,發現很多貨車司機開著車往外跑,不管是活人還是怪人(目前還沒統一口徑)都是直接軋過去。當時我就嚇傻了,趕緊帶著大家先躲進這處庫房。這裡的門是加厚鋼板的,怪人肯定進不來。」他擦了一把汗,仿佛又經歷了一遍險情。「幸虧啊,幸虧!這間庫房裡面放著廠里準備今年給員工發的年會物資。幾千人的物資現在養活了我們幾十個人。」
「這個庫房怎麼會有電力開關門?全市都停電了。」王昊又化身好奇寶寶。
「這個啊?火電區肯定是運轉不了現在。但風力區只要有風就有電啊。市區完全沒電的話,你得找個技術員問問情況了,我猜是什麼地方出了故障。反正咱們廠里並沒有完全失去供電。」
「了解。日子不好過吧?」王昊點點頭,假假問了一句。畢竟每天有吃有喝不用幹活的日子,在外面可沒有。
未經世事的宋寶林都要哭了:「太難了!天天吃一樣的東西,都要吃吐了!而且裡面沒信號,躲進去就沒收到家人的消息了……對了!你們誰有充電器,我得聯繫一下我兒子,看他怎麼樣了,希望沒事吧!」
「別忙了,老宋,現在都沒信號。」王昊阻止了他,「你這樣,倖存者基本上除了我們這樣的物資隊,都在市區生活,你去市政府的尋人處發個啟示,看看吧。」
「那行,那我這就過去!對了,這批人都是咱們廠里的技術骨幹,都是廠里分配的住房,就在那邊。」宋寶林一指旁邊的住宅小區,「那邊……還有活人嗎?」
「不清楚,目前喪屍已經都被引開了,一會你安排幾個人帶我們把電廠掃蕩一下子,然後我就派人護送他們去清理住宅區。」王昊補充道:「不過希望不大。」
「哎!這都造的什麼孽呀?怎麼就突然這樣了呢?」宋寶林嘆息道,「還有幾個骨幹因為擔心家人,絕食想死呢。勸不住,只能綁起來硬灌可樂。現在在裡面躺著呢,你們去把他們送醫院吧。」
在清理庫房後,王昊不禁對宋寶林刮目相看,這胖子管理有一套的:首先那兩個幹事有槍,但是一個多月都沒發生欺男霸女獨占物資等不法的事情,要知道這些技術人員裡面也是有一些女人的;其次庫房裡面的區域讓他分配得井井有條:食物存放在一邊,排泄物在另一邊相距很遠而且都在通風口旁邊;吃的和飲料登記造冊每日進行公示;除了幾個絕食的人躺在那裡,其他人精神狀態似乎都不錯,沒有受到絕食者的影響。
人才啊!王昊這樣想著,趕忙安排人護送宋處長去市區。其他人繼續處理住宅區。
晚上,秦海亮親臨電廠。聽取王昊的匯報之後,他覺得就用宋寶林當副廠長,然後這些技術骨幹再找一些幫工,就能先把風力區的電用起來,先行供應工業園區的電力。
「阿昊,這電廠就交給你打理了。以後咱們秦家基本上不需要外出搞物資了。咱們做高端供應商!」秦海亮豪氣干雲,「你去問這些技術骨幹,需要多少人才能把火電區運行起來。需要多少咱們就招多少。市區的人會用物資換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