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純淨如白羽的空間中,我孤獨地坐在唯一的一張椅子上,仿佛是這片空間中的唯一存在。
我,是誰?這個問題在我的心頭迴蕩,如同空氣中瀰漫的疑雲。
我,從何而來?思緒在腦海中交織,卻找不到任何線索,仿佛我只是在這片空間中突然出現,沒有前因後果。
而我,又將走向何方?這個問題如同一個謎團,似乎永遠無法解開。
在這片空間中,時間仿佛停滯了,只有我孤獨地存在著,思考著這些無解的問題。
也許,我的存在只是宇宙中的一個意外,又或者,我只是某個高級程序里的一個無法解釋的bug,註定孤獨地存在於這片空間中,直到永遠。
就在這時候,一扇古樸而又華麗的門毫無徵兆地突然出現,隨著金色的門把手轉動,一位身穿西裝革履,戴著黑色邊框眼鏡的年輕男子推開門邁步走了進來,看見坐在椅子上的我後,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他似乎沒想到,這地方居然還有人在。
男子遲疑了一會兒,這才關上了門,徑直地來到了我的面前,伸出手換上了一副陽光明媚的笑容道:「想必你就是『最後一位』了吧,能否方便告訴我名字?」
聽聞,我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歪頭看向了男子,不明白他所說的「最後一位」以及「名字」是什麼意思。
見我沒有什麼反應,男子皺了皺眉頭,收回手後隨即喚出了一塊半透明的面板,看了一眼,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新生的神明麼,我還以為是『最後一位』呢,虛驚一場。」
只見男子伸手在口袋裡掏了掏,拿出了一塊天藍色,由純粹的鑽石所打磨,只有拇指大小的銘牌,接著將其扔給了我道:「小子,接好了,這玩意兒不僅僅是你的名字,在關鍵時刻,它還能護你一命。」
話音剛落,我便穩穩的接住了男子扔過來的那塊銘牌,抬頭看了他一眼,這才將視線放回了銘牌之上。
銘牌上刻畫著兩個字——天韻。
——
西曆1477年,極東地區—駿河北部森林。
「啊啊啊啊啊……」隨著一聲慘叫聲響起,一名武士人首分離,徹底沒了生息。
無名的武將一邊警惕著面前一副浪人模樣的紫發少女,一邊著急地向著僅存的幾名武士喊道:「快去稟報主公!我部遭到不明身份的浪人襲擊!」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殺人鬼!」
咔嚓!
然而,話音剛落,又一名武士身首異處。
「誰!誰來阻止這個惡鬼!」
咔嚓!
「啊……」
短短片刻時間,便只剩下了那名無名的武將和因為腳軟癱倒在地而幸運地撿回一條命的武士。
此時,北辰芽衣這才收回手中的武士刀,露出一張清秀卻帶著絲絲邪氣的臉龐。
只見她一雙眸子閃爍著嗜血的光芒,看向那名無名武將,緩緩的開口道:「不要如此驚慌,汝等本就是要去戰場廝殺,那在此與我比試不也一樣麼?」
「你這個怪物!」那名武將聽聞,一臉憤怒的持著雉刀朝著北辰芽衣衝去。
「反結局都只有一死罷了。」下一刻,北辰芽衣手中的武士刀再次出鞘,僅一刀就將那名武將連同他的武器一起變成了「兩截」。
「太弱了……實在太弱了,就連斬殺的價值都沒有,看來這駿河也找不出一人能接過在下一招,想要一個暢快戰鬥的對手就這麼難麼?」北辰芽衣望著被自己砍成兩截的屍體,輕輕嘆息道。
北辰芽衣隨後看向那名癱倒在地的那名武士問道:「喂,你能告訴我哪裡有強大的武士麼?」
「救命……救命……」那名武士並沒有回答北辰芽衣的問題,而是轉身就跑,看樣子是想要儘快地離開這個猶如惡鬼一般的北辰芽衣。
「呵~罷了,就請你化作鬼魂去閻王那裡幫在下打聽一下可有與我『北辰一刀流』一戰的高手吧~」北辰芽衣淡淡一笑,緊接著手中長刀一划,直朝著武士砍去。
忽然,一扇裝飾華麗且高貴的門毫無徵兆地突然出現在北辰芽衣的面前。
在北辰芽衣的刀刃即將砍到門框瞬間,便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斥力,猶如一道無形的牆壁阻擋著她的攻勢,使她無法再繼續前進半步。
「哼。」北辰芽衣冷哼一聲,一個翻身就與那扇門拉開了一段距離,隨後便將目光緊緊地盯著那個阻擋了她一刀的門上。
意外得救的武士見此情形,連滾帶爬的轉身逃跑。
過了一會兒,門把手緩緩轉動,一名圍著深紅色圍巾,身穿著像是末日廢土款式衣服的黑髮少年走了出來。
看著周遭一眾武士的屍體,天韻有些納悶地撓了撓頭,自己貌似好像來到了個不得了的地方。
然而,下一刻,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身後襲來,讓他不禁打了一個寒戰。還未來得及做出相應對的反應,一柄武士刀便從背後貫穿了胸膛。
「嘖,結果不也和那些人的下場一樣麼~」北辰芽衣無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接著他抽回刀刃,卻驚訝的發現刀上竟沒有沾染絲毫鮮血。
戳~
感受到有些痒痒的感覺,北辰芽衣回過神,發現天韻正好奇的戳著自己的臉頰,面無表情,毫無恐懼或憤怒之意。
刷!刷!!刷!!!
北辰芽衣退後,三刀連續劃出,劃向致命的部位。然而,她卻驚訝地發現,天韻身上毫髮無傷,連一道刀痕都沒有。
「?」天韻一臉困惑。
「是嗎,原來是這樣啊!」北辰芽衣恍然大悟,似乎想通了什麼,露出了一臉興奮的表情:「被貫穿了胸膛,近在咫尺下接連三刀卻毫髮無傷,果然啊,你就是上天派來能夠與我一戰的對手!」
「……」天韻有些不知所措,只覺得面前的少女有些過於中二。
就在這時,他才注意到北辰芽衣身上繚繞著一團熠熠黑氣,顯得神秘而詭異。
「那麼,再試試這招如何?」話音剛落,北辰芽衣再次揮刀沖向天韻,然而這一次,速度相比剛才提高了不止一星半點。
但就這種程度的速度,在天韻的眼中還不如一隻鳥飛的速度快,僅僅向右移動一步,就完美地避開了這一刀,然後伸手觸及附著在北辰芽衣身上的黑氣。
當指尖觸碰黑氣時,猶如乾燥的海綿被浸入水中,轉瞬被吸收殆盡。也因為天韻的這麼個舉動,讓他了解到,剛才吸收的黑氣僅僅只是一種名為「崩壞能」的能量所體現的方式之一。
而崩壞則是一種周期性的自然災害,同時也是宇宙周期性調整的律動。
其表現形式無法捉摸,戰爭、傳染病、氣候災難、彗星撞擊、甚至是巨神兵降臨也是有可能的。
按照典籍上的解釋,崩壞只能說是不可臆測的神之意志,但是從結果來看,一定會帶來世界主宰物種的大量滅絕。
……
「唔……」
不知過了多久,北辰芽衣緩緩的從昏迷中甦醒,迷濛中她抬起頭,只見滿天繁星閃爍,夜空宛如一幅星辰織成的絢爛畫卷,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
「呃…剛才…發生了什麼…」她努力回憶剛才發生的事情,卻被陣陣的痛楚所阻擋。
戳戳~
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
北辰芽衣扭頭看去,只見天韻正蹲在一旁,手中拿著一根樹枝輕輕戳著她的臉頰。
「閣下如此戲耍在下,可有所樂?」北辰芽衣自嘲地詢問道,雖然對於面前這個不會開口的少年,她並沒抱有多大的希望就是了。
然而,天韻聽到她的話後,停下手中動作,低頭沉思片刻,然後肯定地點了點頭。
看著他那一副認真的模樣,北辰芽衣想吐槽,卻又不知道該從何開始吐槽。
明明和自己年齡相仿,卻無論如何也傷不到他分毫,可偏偏性子卻如同那四五歲的小孩子一般。
「唉,所以在下…是被打敗了麼……呵呵呵,終於敗了!」北辰芽衣不由得感慨道:「遊歷數載!在下這『北辰一刀流』終於得知天外有人,吾願足矣……咳咳!」她的聲音充滿了深沉的感慨和無奈。
天韻有些奇怪的看著北辰芽衣,不太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說。
北辰芽衣凝視著眼前的天韻,口中輕聲詢問:「在下北辰芽衣…一介浪人,看閣下的裝束似乎來自異邦,可否告知在下姓名。」
「這個,我的名字。」說完,天韻將掛在脖子上的銘牌取下,把雕刻著自己名字的那面展示給北辰芽衣。
雖然北辰芽衣不認得銘牌上所雕刻的字體,但這並不妨礙她了解那兩個字體的意思。
認識了面前少年的名字,北辰芽衣眉頭微皺,沉思片刻後,輕聲自語道:「天韻,是麼…閣下的名字麼,我記住了,那麼請給在下一個了斷吧!」
「?」天韻再次表現出疑惑的表情,隨即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眼神像是在詢問她的腦子沒什麼問題吧?
北辰芽衣無視了天韻那詢問的眼神,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請求:「雖然不知道閣下剛才所言的含義,但還請閣下結束在下的生命,給在下一個完美的結局……」
「……」天韻已經確定眼前這個少女不僅是個中二病,而且腦子似乎還有些問題。
見天韻沒有任何的回應,北辰芽衣咬緊嘴唇,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她的聲音中透著一股堅決:「即然閣下不想成全在下…在下也不願背負敗名苟活!就讓在下自己了結吧!」
語畢,北辰芽衣起身拾起一旁的佩刀,揮刀自刎,然就在此時,一隻手竟是直接握住了刀刃,強行阻止了她的行為。
北辰芽衣愕然地看著面前的少年,滿臉憤怒的質問道:「呃!閣下究竟要羞辱在下到什麼程度!」
然而,天韻依舊沒有回應,只是靜默的注視著北辰芽衣,即使手掌被利刃劃出鮮紅色的血液,那雙漆黑的眸子卻流露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情緒。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好一會兒,北辰芽衣這才將佩刀收回入鞘,笑道:「呵呵……哈哈哈!真是仁慈啊!在這世上居然還有像閣下這樣的蠢貨!也好…既然你戰勝了在下,那在下也無話可說。」
「不過…閣下會為自己的天真付出代價,倘若有一絲空隙,在下一定會殺掉你一雪此恥!」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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