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黑心小棉襖
高塔圖書館裡。
雜亂無章的書堆中，一隻白得有些病態的手，突然從書里伸了出來，將堆積在上面的書籍推開。
莫寂寂打著哈欠，迷迷糊糊地從雜亂的書籍中坐了起來。
昨天她看書看到犯困，乾脆直接睡在圖書館裡。
硬邦邦的地面睡著很不舒服，以至於從睡夢中醒來的莫寂寂，感覺渾身上下都不對勁。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通宵達旦地看書，幾個小時前才睡下的。現在根本沒睡夠，卻提前醒了過來。
「這小貓~可真會挑時間~非要在這時候來拜訪……」
睡眼惺忪的莫寂寂，打著哈欠拉長語氣，怨念滿滿地說道。
作為小魔女學院的副院長，只要在學院裡，莫寂寂的精神領域都會覆蓋著整個學院區域。
如果有不懷好意的魔女來學院裡搗亂，或者有熟人登門拜訪，莫寂寂都會第一時間感應到。
剛才莫寂寂就是感知到了，被她設定為特別關注的安潔莉婭出現在學院裡，所以才會從睡夢中甦醒過來。
打攪魔女睡覺是大罪，莫寂寂已經在盤算著等會怎麼玩小貓了。
她最近弄到了很有趣的食物，一種來自異世界的水果，食用後能大幅度提升靈魂的敏銳，身體敏感度還會提升數倍，並且沒有任何副作用。
這果子本來是異族用於修煉、科研等方面的，因為太好用都被異族吃成珍稀植物了。
魔女堅決維護星海的物種多樣化，看不得這種物種滅絕。於是，魔女們將艦隊開到別人家裡，進行搶救性移植，將所有的果樹都帶了回來。
莫寂寂通過一些特殊渠道弄到了一批果子，原本是打算用來收藏的，不過現在拿出來餵貓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想到等會安潔莉婭吃下果子的情景，莫寂寂的心情瞬間大好。
莫寂寂心念一動，幾隻糯米糰子造型的幽靈收到她的召喚，從冰封的書架里鑽了出來。
幽靈糰子不知道從哪取出各類梳妝打扮的道具，圍著莫寂寂忙碌了起來。
這些幽靈糰子前世皆是技藝精湛的女僕、化妝師、髮型師。不然它們根本不能從茫茫多的眷族裡脫穎而出，取得侍奉莫寂寂的資格。
只是片刻，專業的幽靈糰子們，為莫寂寂畫出了一個冷淡風的妝容，髮型也稍微打散顯露出慵懶的氣質，而身上的衣物則保持著莫寂寂一貫的睡衣風格。
最優秀的獵人，往往都是以獵物的身份出現。
小貓的警戒心很強，越是表現得強勢，越會讓小貓害怕，從而逃避。
反過來在她面前越是冷淡，表現得越是愛理不理，好勝心上來的小貓，就會主動發起攻擊。
莫寂寂的這些打扮，都是針對安潔莉婭的此項特性，有意設計的。
給莫寂寂處理完個人事務後，幽靈糰子在圖書館裡四處飄飛，將凌亂的書籍送歸原位，順帶清理雜亂的圖書館。
記載著神秘知識的書籍，偶爾會產生一些奇妙的變化，甚至極個別的書籍還會誕生出靈魂。
不過在莫寂寂這兒，這些書是龍是虎都得老實盤著。
莫寂寂那數量龐大的幽靈眷族，寄宿在圖書館的每一本書籍上。既可作為租借書籍的憑證，也是監管手段。
誕生靈智或者天性邪惡的魔法書，一旦想要搞事傷害小魔女，立馬就會被幽靈們撕成碎紙屑。
莫寂寂沒管那些整理書籍的幽靈，只是懶懶散散地靠在柔軟的天使絨坐墊上，等待著小貓的到來。
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過去，莫寂寂從昏昏沉沉的瞌睡中清醒過來，圖書館裡靜悄悄的，什麼動靜都沒有。
沒有小貓，幽靈們收拾完書籍，也鑽回書架里藏著了。
莫寂寂迷茫地眨眨眼，她感知到安潔莉婭的氣息還在學院裡，但就是沒有向圖書館移動的意思。
「莫非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
莫寂寂又等了好一會，見安潔莉婭一直不移動，她終於坐不住了。
這麼幹等下去不行。
萬一安潔莉婭被外面的壞魔女強拉走了，帶去開粉色趴體，那在圖書館裡傻等的她，就變成了一個大笑話。
只不過讓幽靈糰子過去傳話，喊安潔莉婭過來陪她，又不太符合莫寂寂的不主動、不抗拒的獵物偽裝。
想了想，莫寂寂決定動用她的副院長職責。
作為小魔女學院的副院長，莫寂寂會不定期地巡查學院，為小魔女以及導師們排憂解難。
在巡視學院的路上，「偶遇」野生的小貓，不是十分合理的事嘛！
如是想的莫寂寂，召出幽靈糰子給裸露的肌膚塗上一層防曬霜，更換成外出穿的灰白漸變色長裙，提著黑洋傘出門去了。
高塔圖書館外的天色已近凌晨，魔女星的天空上懸掛的永不落地的人造星體，正在逐步提升亮度。
再過不久，天空的月亮就會切換成白晝的太陽，這也是莫寂寂塗防曬霜的原因。
厭惡陽光的莫寂寂，皺著眉頭將黑洋傘撐了起來，目標明確地朝安潔莉婭所在的位置走去。
巡視學院可沒有具體的線路，雖然第一站就遇見小貓，但也是很合理的事。畢竟是幸運貓貓，遇到堂堂小魔女學院的副院長，難道不是很幸運的一件事嗎！
莫寂寂一路慢悠悠的，但她走的是最短路徑。
夜晚即將結束，下班的導師，準備回宿舍的小魔女，在學院裡行走。
莫寂寂和她們打著招呼，最終來到了感知中，安潔莉婭一直停留的位置——招生部。
小魔女學院的招生部，是一個很低調的部門。
但它的重要性，一點都不比其他學院部門差，甚至擁有小魔女學院裡唯一一支可以遠航星海的魔女艦隊。
這支特殊的艦隊不參與任何鬥爭，它唯一的工作就是在茫茫星海里，搜救失落的野生小魔女，並將其帶回來小魔女學院入學。
招生部的門外，莫寂寂有些疑惑。
小貓在招生部里做什麼？
心中升起隱隱不祥預感的莫寂寂，先是在門外整理了一下衣服，通過冰鏡確認儀容沒問題，她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推广部里空空蕩蕩的，前台負責接待的魔女不知道去哪了。等候區的沙發上，則癱著一隻令莫寂寂盼望許久的貓魔女。
莫寂寂假裝沒有看見小貓，不緊不慢地將洋傘收了起來，漫步走到招生部的前台，按響了辦事的銅鈴。
「接待的魔女去後面辦事了……莫寂寂？」
癱在沙發上的安潔莉婭，聽到鈴聲時仰起頭。
她剛準備提醒前來辦事的魔女，安娜貝拉去給小魔女辦入學了，卻沒想到，按響鈴鐺的居然是萬年家裡蹲莫寂寂。
「是安吉啊，我在巡視，沒看到安娜貝拉，還以為她曠工了呢。」
莫寂寂保持著平淡的表情，解釋自己出現在此的原因。
隨後，她發出了蓄謀已久的邀約：
「我這邊還有工作就不陪你了，晚點去我那邊玩玩。我弄到了一批稀有的零食，你不來的話，晚點就給幽蘭黛爾霍霍了。」
說完，莫寂寂也沒等安潔莉婭回應，轉身就往外走。
強調有工作，所以不是特意來找小貓。
不糾纏，降低小貓的警惕心。
後續的邀約，在小貓心中留下約定的印象。
稀有且即將被別人吃掉的零食，增加邀請成功的概率。
邀請完轉身就走，不給小貓拒絕的機會。
在極短的時候里，心思稠密的莫寂寂，已經布下了捕捉小貓的天羅地網。
然而就在她即將離開時，招生部通往內部的門被推開，從裡面走出兩位魔女。
招生部的內部另有乾坤，而且長年被神秘的力量把守，禁止無關魔女進入。
之所以管理如此嚴格，是因為招生部的內部，擁有一條單向的密道。
新入學的小魔女，會被取出一份魔女血，通過密道送往對魔女族至關重要的血庫中存放。
魔女如果只通過一點點魔女血復活，會丟失許多能力、記憶。但它是魔女在外面不小心浪死了，依然能復活歸來的最終保險。
也正因如此，未經許可的魔女只要踏足一步，都會被視作想搞破壞，立即強制移送至執法者魔女的大牢里。
等待這位作死的魔女的懲罰，是頂格的反魔女罪。
她得在前線服役大幾百年，繳納足以讓魔女絕望的天價罰單。並且會作為典型案例，在魔女社會大肆宣傳，徹底社死。
從屋內走出來的安娜貝拉，眼尖地發現了一隻手已經推開招生部的門，即將踏出去的莫寂寂。
「院長！」
安娜貝拉眼珠子咕嚕一轉，大聲的喊停莫寂寂。
雖然莫寂寂是副院長，但懂事的魔女都明白，稱呼領導時，一定要去掉副職稱里的副字。
既然是在巡視工作中，莫寂寂當然不能裝作沒聽見聲音，繼續往外走。
她轉過身來，想看看安娜貝拉要做什麼。
魔女從來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道理喊停她只為了打個招呼。
只不過當莫寂寂轉過身來，看見被安娜貝拉牽著手，表情略顯冷漠的小魔女，瞳孔驟然縮緊。
「院長啊，你是來找安潔莉婭玩嗎？」
安娜貝拉嘻嘻地笑著，同時鬆開小魔女的手。
小魔女早就等不及了，安娜貝拉撒手後，她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
「嗯……啊不，我在巡視學院……」
莫寂寂胡亂地應了兩句，視線一直緊緊地跟隨在即陌生卻又熟悉的小魔女身上。
安娜貝拉偷偷笑了起來。
雖然安潔莉婭已經解釋過小蒂娜的離奇身世，但安娜貝拉總覺得不能就這麼放過副院長。
魔女都喜歡搞事，特別是給上司搞事，安娜貝拉也不例外，所以特意叫住了莫寂寂。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不打攪你了。院長，您繼續巡視吧~」
安娜貝拉擠眉弄眼，揶揄地拉長語氣，催促莫寂寂離開。
「哦……」
莫寂寂抿抿嘴，沒有動身。
當小魔女一陣風地撲進安潔莉婭懷裡，莫寂寂的表情可以說是非常的精彩。
「額……」
安潔莉婭撓撓臉頰，不知道說什麼。
她輕輕摸著小蒂娜的頭髮，最後乾巴巴地給莫寂寂介紹了一下：
「她是我的女兒小蒂娜，蒂娜·科嘉比·莫·特蕾西。」
小蒂娜目前未在官方與安潔莉婭登記母女關係，不過就憑小蒂娜這纏人勁，說不是母女那也得有人信才行。
「莫……」
莫寂寂注意到小蒂娜名字里的姓氏，有些手足無措。
魔女的姓名里，姓與名是分開的，每傳承一代，新生小魔女的姓名里就會多出一個或多個姓氏。
莫寂寂沒有姐妹，也沒有其他直系、旁系的親屬。
眼前這位與她氣息相近，擁有同一個姓氏的小魔女，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從她的血里誕生出來的。
「那個……」
莫寂寂期期艾艾地點了一下安潔莉婭，眼神止不住地往小魔女身上瞟。
安潔莉婭和安娜貝拉，都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有趣的莫寂寂，嘴角不約而同地揚了起來，露出滿臉的姨媽笑。
「小蒂娜，要認識一下這位……姐姐嗎？」
安潔莉婭本想說媽媽的，但考慮到小蒂娜的牴觸情緒，沒有用這個敏感的詞。
「不要，蒂娜想回家了。」
小蒂娜將臉埋在安潔莉婭懷裡，說什麼都不肯轉過來。
她與莫寂寂初見面時就有所感應，對方應該就是給予最初魔女血的那位渣女母親。
剛才特意無視莫寂寂，就是不想與她扯上關係。
見此，安潔莉婭只好無奈地聳聳肩，稍微透露了一下小蒂娜的身世。
「小蒂娜是從四千年前，你在嘉洛林人的領地里留下的魔女血中誕生的，不久前剛被我們從異族手裡救了出來……」
準確來說，是在冥魂族的實驗室里誕生，但安潔莉婭不想說出這段經歷，所以一筆帶過。
稍微停頓了一會，安潔莉婭從齒間蹦出幾個短句。
「因為某些原因，小蒂娜在誕生中途，使用了我的魔女血，所以和我產生了聯繫……」
說到這裡，安潔莉婭稍微有些怨念，她可從來沒有想過6歲就當媽。
小蒂娜誕生後，坎蒂絲向她道歉，並且含淚掏腰包付了一大筆封口費。
莰蒂絲也沒想到，誕生的小魔女是頂頭上司的女兒，卻被她一頓操作搞成了別人家的娃。
為了不被莫寂寂針對，坎蒂絲只能錢包大出血，將安潔莉婭和天羽的口都封死。
坎蒂絲賠的錢，足夠把小蒂娜養育成大魔女都綽綽有餘。錢能通神，這也讓安潔莉婭的怨念消散了許多。
莫寂寂眼睛亮了起來，她舔著嘴唇，看看小蒂娜又看看安潔莉婭，心中竊喜，期待地問道：
「那我豈不是……」
「不是！」
莫寂寂的話還沒說完，安潔莉婭懷裡的小蒂娜，氣勢洶洶地轉過身來，斬釘截鐵地否決了莫寂寂還沒說出來的話。
小小的蒂娜，卻絲毫沒有畏懼莫寂寂的副院長身份，兇狠地與莫寂寂對視。並且她還通過感知情緒的天賦，察覺到了莫寂寂隱藏的小心思。
叛逆的黑心小棉襖，毫不留情地戳破莫寂寂的想法：
「蒂娜只有一位母親！你永遠都不可能，永遠！」
小蒂娜的話一語雙關。
既否決了莫寂寂作為血緣上的母親關係，也否決了另一種成為她母親的可能。
小蒂娜已經感知到了，莫寂寂對母親圖謀不軌，想成為她的另一位母親，這自然是不可能獲得她的認可的。
莫寂寂臉色不變，像是沒有察覺出小蒂娜話里的深意一樣。不過她的手指隱秘地動了一下，為自己釋放了全方位、從物質到靈魂都無死角的防護法術。
小蒂娜皺起了眉頭，疑惑地盯著莫寂寂看，她突然感知不到眼前的魔女的情緒波動了。
「小蒂娜，不要這麼激動……」
安潔莉婭無奈地揉了揉小蒂娜的貓耳，打斷兩位魔女針鋒相對的氣氛。
看在安潔莉婭的份上，小蒂娜哼了一聲，不再搭理莫寂寂。
安潔莉婭嘆了口氣，遺憾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看來莫寂寂想要取得女兒的諒解，任重道遠。
看到小蒂娜冷漠的表情，心情低落的莫寂寂露出了苦笑。
莫寂寂那落寞的神色，看得安潔莉婭有些麻爪。
「小蒂娜前幾天才誕生的，具體的資料已經提交到學院裡，今天帶她來登記入學，以後莫寂寂你記得幫我照看一下她。」
安潔莉婭對著莫寂寂眨眨眼，意有所指地說道。
幼生期的小魔女每天都得回宿舍住，莫寂寂只要留意一下時間，有大把機會接觸到小蒂娜。
莫寂寂秒懂，也對著安潔莉婭眨眨眼，通過眼神傳達了明白的意思。
忙完了入學，而小蒂娜和莫寂寂的關係，短時間不可能好得起來，安潔莉婭乾脆帶著小蒂娜告辭了。
接下來安潔莉婭還要帶小蒂娜去宿舍樓那邊熟悉一下環境。
和家裡的其他小魔女一樣，小蒂娜以後要住在學院的宿舍里。
安潔莉婭托關係，讓安娜貝拉安排了一下位置，把小蒂娜塞到了人造天使魔女艾維欣所在的宿舍。
艾維欣和普通的小魔女不太一樣。
她並非新誕生的小魔女，與普通小魔女很難合群，不差錢的學院乾脆給她安排了單獨的宿舍。
恰好小蒂娜也不太正常，她是有史以來，小魔女學院招收到的年齡最大的小魔女，足足有三千四百多歲（靈魂年齡）。
同為大齡小魔女，小蒂娜和艾維欣住一起恰到好處，還能有個照應。
因為手頭有事，安潔莉婭雖然很想試試莫寂寂的零食，但實在抽不開身，只能拒絕了莫寂寂的邀約，表示下次有機會再去。
直到安潔莉婭牽著小蒂娜走遠，莫寂寂都沒有動靜，視線追隨著兩位貓魔女遠去不見。
「院長，安吉走遠了，你該回神啦~」
安娜貝拉笑嘻嘻地伸出手，在莫寂寂的眼前揮了揮，將莫寂寂的魂招了回來。
「安娜，你做得好啊……」
莫寂寂用力點了點頭，滿意地讚揚了一番。
「院長，我當助教也有好多年了……」
見狀安娜貝拉嘿嘿地笑著，意有所指地說道。
小魔女學院的助教類似事務官魔女，而導師則輕鬆多了，只需要每周上一節課，其餘時間可以交給分身。
莫寂寂沒說話，但在安娜貝拉炙熱的視線中點了點頭。
就衝著安娜貝拉今天叫住她的行為，下一次助教轉導師的名額，必定有她的名字！
「蕪湖，院長威武，院長我愛死你了……」
在安娜貝拉震天響的彩虹屁中，莫寂寂哼著愉悅的調子，撐開洋傘往外面走去。
她要繼續開始巡視工作了。
巡視的下一站，是學院的檔案室。
她要檢查一下近期入學的小魔女的檔案，特別是今天入學的小魔女，要重中之重地檢查。
小蒂娜的出現，令莫寂寂無限驚喜。
雖然小蒂娜表現出對她的反感，而且從小蒂娜的話中不難聽出，小魔女是護媽狂魔，抗拒任何魔女成為她的新母親。
但小魔女的表現，恰恰是莫寂寂的機會——小魔女會一視同仁地反對、阻攔所有對小貓圖謀不軌的魔女。
而莫寂寂有著血緣上的優勢，只要她和小魔女親近起來，有了共同的女兒作為紐帶，再加上好女兒的助攻，小貓必定在劫難逃！
莫寂寂越想越開心，暢想著未來的她，不禁笑出了聲來。
……
安潔莉婭的牽著小蒂娜的手，優哉游哉地行走在學院裡的林蔭道上，嘴裡叨叨地叮囑著：
「蒂娜，母親這段時間要去前線出差，你寂寞了就給我打視頻電話。
在生活或者學習上遇到困難，可以去找黎青玲……」
想了想，安潔莉婭沒有給黎青玲安上祖母或者奶奶的頭銜。
小魔女之間，她們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安潔莉婭不想參與其中。
「好的。」
小蒂娜已經知道安潔莉婭接下來的工作安排，這次她沒有耍小脾氣表現得很乖巧，一直安靜地聽著時不時點頭應聲。
幽靜的綠蔭林道即將走到盡頭，小蒂娜突然神情嚴肅地拉住安潔莉婭，認真地說道：
「母親，剛才那個魔女很壞的，你以後對她小心點。」
出於對莫寂寂的抗拒，小蒂娜連名字都不願意提。
「你說誰啊，安娜貝拉嗎……難不成說的是莫寂寂？」
安潔莉婭疑惑地低下頭，從小蒂娜的臉上看到對莫寂寂的嫌棄後，啞然失笑。
「小蒂娜，你討厭莫寂寂很正常，畢竟她把你丟在那邊幾千年來不聞不問。
不過莫寂寂她這人其實挺不錯的，以前還幫過我不少忙，也沒怎麼向我索取報酬。」
安潔莉婭樂呵呵地笑著，試圖為莫寂寂辯白。
她白嫖過不少次莫寂寂，每次莫寂寂雖然嘴上抱怨或者身體嫌棄，但最終都會出手幫忙。
只不過安潔莉婭還不明白，有時候，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一旦養成了習慣，依賴莫寂寂成癮，當她遇到困難時，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莫寂寂。
到那時候，她將再也無法擺脫莫寂寂……
「是嗎……」
小蒂娜咀嚼著母親的話，有些懷疑。
她的年齡尚小，暫未學會太多魔女的花花腸子，所以不懂莫寂寂的險惡用心。
不過有一件事小蒂娜非常清楚——莫寂寂這位母親，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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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