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其他的規則?」
程傑也走到陶雪晴旁邊,和她一起看引導牌上面的內容。
「歡迎各位來到驚奇蠟像館,這裡是真實夢境與荒誕現實的交界。本館竭誠為您提供絕佳的視聽體驗,希望您能享受在館的每一分鐘……」
陶雪晴一邊把手指按在刻字的區域,一邊閱讀上面的文字。
「本館的參觀時間為早8:00—晚12:00,閉館後將不允許任何遊客在館內活動。請您安排好時間,在閉館前儘快離開。
本館共有四個展廳,一樓為霧、鏡展廳,二樓為沙、燈展廳。第五展廳尚在籌備中,為了您的安全考慮,請遠離該展廳。
本館目前暫未設置任何引導員和講解員,您可以到一樓自助引導台憑門票領取講解機。0號鍵為女音講解,1號鍵為男音講解,請不要隨意觸碰其他按鈕,以免發生危險。
在參觀本館前,或許您曾聽說過有關本館的種種傳言。比如『館內的展品具有靈魂』『蠟像害人』等。本館鄭重聲明,館內的一切蠟像均為人造藝術品,不會對遊客產生任何危害,只要您能嚴格遵守參觀規則。
由於本館為微恐怖主題,不建議有高血壓、心臟病、嚴重心理障礙的遊客參觀,這是出於對您的人身安全和展館秩序的考慮,敬請諒解。」
陶雪晴讀到這裡。
「就這麼多了。」
她望向程傑。
程傑點點頭。
「規則裡面似乎沒有文字指向boss,可能是時間類的副本,只要堅持到半夜12點就算成功通關。
四個展廳可以活動,第五個是禁止活動的區域。
等會兒我們就去領講解器,這應該是個關鍵道具。
蠟像肯定有問題,不管這規則怎麼替自己粉飾。
微恐怖主題……你們幾個有高血壓之類的疾病嗎?」
程傑突然揚聲問其他幾個有沒有病,高子曜和高子煥就算沒站在一起也同時抬頭。
「我沒病,程隊。」
「我也是。程隊你呢?」
「……」
程傑沒理睬他倆,因為他還要找鄭循。
人呢?!
果然,一眼沒管住,人就跑丟了。
程傑倒是看到了陶雪霽。少年站在門口,手搭在門把手上。
「怎麼了雪霽?」
他走過去問。
陶雪霽單手握著半米長的把手,向內用力一拽。
門仍然是閉合的。
「程哥,門被從外面鎖上了。」
陶雪霽如是說道。
「嗯,想也會是這樣。」
程傑讓陶雪霽跟上,別掉隊。兩人要往陶雪晴那邊走。
這時程傑餘光瞥見有一張塗著油彩的臉,在角落裡一閃而過。
他轉頭,卻只看見厚厚的天鵝絨窗簾。
程傑眉頭皺起,讓陶雪霽在原地等,他自己獨自走過去。
窗簾是棕褐色的,很有質感,但沾了一層薄灰。程傑伸手攥住窗簾的一邊,猛地拉開。
裡面突然探出一張小丑的頭!
小丑帶著紅藍雙色的滑稽帽子,眼球凸出,眼周繪有彩色的油漆,嘴巴大大地咧開,露出慘白尖銳的牙齒。
它的眼球會動,或許是程傑拉開窗簾的動作不小心碰到了它。
「這是……搖號機?」
陶雪霽沒有害怕,也好奇地走過來。
「竟然藏在這兒,」程傑有點無語,「我說怎麼進門沒看到這玩意兒。」
陶雪霽也納悶。按照常理,確認副本難度的搖號機,應該會在副本正式開始前出現。
難不成,還是它自己跑過來的?
而且這種繪有圖案的機器也是罕見的……
陶雪霽心中的問題一個接一個跳過來,這時程傑已經準備搖號了。
搖杆就是小丑的鼻子,他握住手杆,順時針一搖,小丑的眼珠也隨之轉動,還發出咯咯咯的瘮人笑聲。
這笑聲把不遠處的陶雪晴也吸引了,正在拍照記錄規則的她回頭。
「雪霽,你們在忙什麼?」
「在搖號。」
陶雪霽遙遙地回了妹妹一句,讓開一點身子叫她能看見。
程傑剛開始搖動時,還被這丑東西突然的怪叫嚇一楞。
隨即他露出嫌棄的表情,手杆搖得飛快。
等圓柱形的滾輪轉起來後,程傑鬆開手,等待它停止的那一刻。
咯咯咯——
小丑的尖銳笑聲在空蕩的一層大廳迴響。
咚。
終於,第一個球從它的嘴巴滾落到鐵盤中。
程傑伸出食指一撥,S。
真是一點都不意外。
等到兩秒後,又一個圓球被吐出來。
S。
……
程傑等了半分鐘,也沒等到第三個球掉出來。
「好吧,跟某人下本,沒上3S算是萬幸。」
他扯著嘴角吐槽道。
此刻的「某人」沒有過來和他們一起搖號,而是行走在一條幽暗狹長的過道。
在他面前,是游心公會的順毛和捲毛選手。
捲毛被鄭循跟了半路,終於忍受不了,轉過身對他豎眉瞪眼。
「你到底要跟我們到什麼時候?」
鄭循露出無辜的神情。
「怎麼了,我也是走我自己的路啊。」
「展館這麼大,你去哪裡不行?」
「展館這麼大,我就要去這裡,不行?」
「……」
捲毛選手被噎得沒話說。
順毛見狀,伸手一拍同伴的肩膀,示意他別和鄭循糾纏。
鄭循其實對他倆根本沒什麼興趣,也不會因為他們在白塔一層刁難自己而不滿。
他只是在進入蠟像館後,忽然懷疑兩人的真實用意。
噁心他是一回事,但他們進入這個副本,會不會還有其他的目的。
正因如此,鄭循才緊跟著他們不放。
果然,兩人從蠟像館的正門進來之後,就鬼鬼祟祟,神色警惕。
這蠟像館的一層到處都是厚重的窗簾,他們來到其中一片簾旁邊,先後鑽進去。
緊盯著二人的鄭循沒有告知鳴雀的朋友們,也悄無聲息地跟上。
……再然後,就是現在的場景。
關於這條過道,鄭循沒什麼印象。因為它不直通展廳,所以在模擬時,鄭循也沒關注。
蠟像館雖然沒有第七病院那麼大,只有兩層,但裡面的密道和機關不少。鄭循當時為了節省時間,並不能一一經歷一遍。
現在他跟著游心公會的二人走,一邊走一邊記路。
過道的一側是落地窗,同樣被窗簾擋住,另一側是走廊,每隔一段,就能看見一幅油畫。
油畫上都是穿著宮廷裝的年輕男女。鄭循借著手環的照明光,觀察了幾眼,總覺得哪裡奇怪。
等他又走出十幾步,才終於明白奇怪之處究竟在什麼地方。
這些畫上的人……是完全對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