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謙和尤雪姍在狂奔。
boss比他們想像得要靈活,在尤雪姍使用「床頭櫃之重擊」這一招的同時,對方向後一步,及時閃避。
順利躲開。
它低頭看了眼腳邊的柜子,抽屜早就散出來了,地面被砸了個坑。
它似乎在疑惑,這個東西為什麼能被扔出來。
氣氛突然凝固。
下一秒,boss握緊手中的巨型手術刀,殺向兩個病人!
莫謙尤雪姍二人就在剛才還在看熱鬧。
等boss殺過來,他們頭也不回地跑。
莫謙的速度快,他先一步到了走廊的盡頭,那裡和三樓的構造一樣,也有一道鐵製的拉閘門。
莫謙抓住門的邊沿,把它用力拉開,進去,然後等著尤雪姍來。
尤雪姍跑得也不慢,論逃跑的速度這些選手一個更比一個強。
她一步跨過鐵門,早就做好準備的莫謙立刻把門拉緊。
單膝跪在地上,動作利落地上鎖。
「醫生」被關在了門外。
和三層的醫生相比,二層的這位脾氣明顯好了很多。
它站在門外,隔著一層鏽跡斑斑的鐵網,畸形的耳朵微微動了兩下,像是在收集聲音。
或許是聽見了什麼異樣,它轉過身,不再緊盯著門後的兩個玩家,轉身離去。
鐵網後的兩雙眼睛緊盯著它的背影。
尤雪姍鬆了口氣。
「走了。」
「嗯,」莫謙點頭,「等會兒可能還會回來。」
「現在怎麼辦?」尤雪姍開始觀察周圍,「通往樓上樓下的樓梯被封住了。」
「有鎖,」莫謙的手指托住樓梯門上的鎖,正反都看了看,「有密碼。」
「看來我們還要回去?」尤雪姍站起來,活動身體,為後面的反覆逃跑做準備,「那走吧,開門。」
「稍等。」
莫謙是穩重派,他也站起來,但目光卻落在了通往三樓的樓梯。
「這邊好像有聲音。」
「嗯?」
尤雪姍也走過去,不說話了,仔細聽。
好像是誰拿著木棍在敲擊樓梯的扶手,聲音比較悶,但也能傳導到他們這一層。
莫謙和尤雪姍對視一眼,後者咳嗽兩聲,稍微加大了說話的音量,但也不至於把全樓的boss喊過來。
「誰在上面?」
樓上很快傳來了聲音。
「尤尤姐?」
是鄭循。
聽到熟人的聲音,二樓的兩人也稍微放鬆下來。
「鄭循,」莫謙叫了一聲對方的名字,「你和誰在一起?」
鄭循沒想到莫謙也在,聽見他的聲音,他下意識地縮了下脖子。
被趙燃一眼發現。
「你好像那個蝸牛縮殼。」
「閉嘴,我條件反射沒辦法,你擠著我了。」
他把緊挨著他的趙燃用手推開,一邊推一邊探著脖子和樓下對話。
「是趙副隊。」
尤雪姍挑了下眉。
「趙燃也在?九鼎深夜團建……再加編外一枚鄭循。」
「那樣的話,李溯也逃不掉。或許他在一層。」
莫謙這樣判斷道。
三層。
趙燃和鄭循還在破解密碼。
他們的周圍都是攤開的廢紙,兩個人為了找線索,翻遍了整個三層的垃圾桶。
鄭循一手握住鎖,一手試密碼。趙燃不幫忙就算了,還要在旁邊搗亂。
「陪我玩會兒鄭循。」
「不玩!你別干擾我。」
「你太笨了,這麼簡單的鎖你都解不開。」
「那你來!給你給你——」
「不要不要,我得了鎖頭眩暈症,我看一眼就要眩暈嘔吐,哎呀我暈了——」
「???」
鄭循保持蹲下的姿勢,向左平移一步。
「離我遠點,別碰我瓷……等等,開了。」
「?」
趙燃上一秒還在演,下一秒立刻湊到鄭循旁邊。
「怎麼開的?」
「0811先輸在後四位,前兩位窮舉。」
「……」
「以我們兩個笨蛋的水平,能用這辦法打開就不錯了。」
鄭循開啟的是通往二層的鎖。
半分鐘後,他們就和身在二層的尤雪姍莫謙相遇。
一道欄杆,四位病友。
幾人交流了一下,從醒來到現在的經歷。
趙燃的關注點一向清奇。
他盯住了莫謙的鞋。
「怎麼就你有運動鞋?」
「我還想問……你們三個為什麼穿的拖鞋?這樣顯得我格格不入。」
鄭循抓住了另外一個重點。
「你們是怎麼從屋子裡逃出來的?」
「從一個窟窿——」
「從門。」
「?」
「……」
四個人,兩個破窗,一個鑿牆。
唯一通過正當解謎途徑開門出來的莫謙,感覺自己被孤立了。
莫謙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面糾纏,不然會加劇這種詭異的孤獨感。
「我們四人的手環都不見了。沒有武器,不要和boss硬剛。目前要做的,是逃生。」
他下意識地承接起隊長的職責,這時突然想起,對面還關著另外一位隊長。
莫謙說話的聲音一頓,問鄭循。
「你覺得呢?」
鄭循的兩手正抓在欄杆上,看他剛剛的眼神,應該是在琢磨著咬一口。
聽莫謙問他,他連忙回神點頭。
「特別對。」
「……」
「那就先等等我和雪姍,」莫謙撥弄一下鎖頭,發出輕微的響聲,「要打開這兩道門,線索應該就在二層。」
「好。」
莫謙和尤雪姍又出去了,留鄭循和趙燃排排坐在門的另一邊。
「我們現在要幹什麼?」趙燃兩手搭在曲起的膝蓋上,轉頭。
「不知道,先等著,」鄭循的眼睛一直緊盯著門,「我在想,能不能直接把它暴力拆開。」
趙燃伸手握住鐵欄杆,搖晃兩下。
「這都是真材實料,鏽是鏽了,關我們兩個精神病還是綽綽有餘的。」
「要不……我們從縫隙里鑽出去呢?」
「需要我把你提前切碎嗎?」
「……」
他們在這邊進行了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這時聽見走廊里傳來劇烈的跑動聲。
按道理,身經百戰的選手們跑起來是很輕的,奈何尤雪姍穿了一雙拖鞋。
啪嗒啪嗒啪嗒——
跑到哪裡,跑了多遠,完全聽得一清二楚。
他們離得遠都能聽清,更別說boss了。
更糟糕的是,在跑動的時候,他們發現這個boss的聽覺,似乎尤為靈敏。
動作也快,尤雪姍吃了虧,小腿被劃出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