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衡:「人在醫院,剛醒。」】
【鏡流:「我以為你死了。」】
【白衡:「你們仙舟人說話都這麼直接的嗎另外,師尊姐姐,你下次可以溫柔一些嗎?我怕疼。」】
間隔了一小會。
【鏡流:「我已經很溫柔了。每一劍的位置都在筋脈外。按照你的體質,應該恢復的差不多了吧。」】
【白衡:「還下不了床,估計還要躺會。」】
這次的沉默比較久。
等白衡準備回復發送下一條信息時。
鏡流回復道:
【鏡流:「我想請你吃飯。」】
白衡微頓。
因為鏡流主動的次數真的蠻少的。
【白衡:「這次不會又是你請客,我買單吧?」】
【鏡流:「貓貓撓人」「我有錢。」】
白衡收藏了表情包。
【白衡:「貓貓撓人「「時間在什麼時候?」】
【鏡流:「六點吧,我把定位發給你,能趕的過來嗎?」】
【白衡:「應該可以,我儘量從床上爬起來。」】
現在才下午3點27,距離六點還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
對白衡來說,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走出洗手間的單間,白衡回到了座位。
這時候,前菜已經上了。
阮·梅和希爾娜都沒有動筷子,像是在等他。
而且兩人看樣子相處的很融洽。
白衡要是硬要湊過去,倒是更像美少女貼貼play中的一環了。
不過看著這副場景,倒是讓他痴心妄想著今後,阮·梅、鏡流、流螢也能這樣和諧相處。
「下次不用等我,直接動筷子就行。」白衡坐回了位置,一邊撕著餐具,一邊說著:
由於沒吃午飯的緣故,白衡的肚子早就餓了。
一上桌,馬上就招呼兩人開動了起來。
不過白衡還是沒有放開胃口吃,畢竟這頓吃完他還得趕下頓。
「對了,白衡,你是怎麼找到這家餐館的?」阮·梅在拾起筷子前,問道:
在白衡離開的這段時間內,阮·梅其實有意打量過周圍的環境。
這家餐館給她的感覺。
用高情商的說法,叫做質樸典雅。
用低情商的說法則是:「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若不是看著還算乾淨,很難讓人覺得這裡做的是餐飲行業。
聽著阮·梅的問題,白衡動筷子的手停了一下,道:
「公司在格拉默的分部推薦的,其實這地方的預約都已經排到了3個月後。不過我靠關係插了個隊。」
「這家店這麼有名嗎?」希爾娜略微有些驚訝,道:「可是這裡看著為什麼這麼簡陋啊。」
希爾娜關心的問題,白衡在訂下餐館時也關注過,於是很輕鬆的回答道:
「這原本是一位定居格拉默星的商業巨鱷留下的私廚,在他生前這家店只為他一人服務。隨後之後開放了出來,那傢伙還是訂下了一個奇怪的規矩。」
「什麼規矩?」希爾娜繼續問道:
「不准修葺,不准添加新的裝潢,就連牆壁都不讓人重新粉刷。當然,還有不准改變食物的風味。這個規矩已經延續了三百年之久。」白衡聳了聳肩,笑道:
「雖然很多人更願意相信這是餐飲老闆搞出的噱頭,但我更喜歡前者。」
阮·梅沒有說話。
但她其實認同白衡的想法。
她也更喜歡前者的說法,一份令人不解的遺囑,卻維持了三百年之久,哪怕這聽著像是一個粗劣的童話。
可她依舊願意與其共鳴。
在這點上,白衡與她很像。
飯菜很快上齊,來自仙舟虛陵的桂花糖藕,紅菱雞米頭,松鼠桂魚,雞汁乾絲湯。
這幾道菜的特點,其實就在於甜口,並且講究清鮮平和,形質均美。在仙舟虛陵,菜是甜的,飯是甜的,微辣=不辣。
對於喜好甜食的人來說,那地方的菜系簡直就是天堂。但是,吃不慣的人是真的一點吃不下去。
所以白衡還點了些大眾口味的格拉默小炒。
白衡也是第一次來這家店,在嘗了第一口,就明白了為什麼大家就算覺得這是噱頭,也願意排上兩個月的隊,來這吃飯了。
即便是他本人吃不過虛陵菜系,也覺得這些菜讚不絕口。
也就是他要留著胃口,才沒有放開吃。
至於阮·梅和希爾娜,一個是絕對的甜食愛好者,一個是沒有接觸過這種檔次的美食。
於是兩個食量很小的女生,在一會兒的功夫就將幾盤菜乾的寥寥無幾。
或許是她們也覺得這樣有些粗魯,乾脆都把頭埋低,專心乾飯。
過程中,阮·梅還無辜的和白衡對視了一下,那晶瑩薄潤的小嘴染上了桂魚的糖色。
白衡看著,只覺得總算是明白了秀色可餐是什麼意思了。
他的確又想嘗嘗阮·梅的味道了。
吃完飯,白衡付了錢。
飯菜的確都是珍饈美味,但價格也實在不便宜。
這麼一桌,就花費了8000多信用點。
還是有價無市的情況。
而這之後,白衡也按照自己需要和博識學會完成交接工作的說法和阮·梅道了別。
然後第一時間趕往了鏡流的所在地。
格拉默的初春很冷,尤其像是這種倒春寒的時令。
因而在前往鏡流那的時候,白衡看著忽然飄落的雪花,居然並不覺得奇怪。
18:07。
白衡總算在車水馬龍的喧囂街頭找到了鏡流。
她獨自站在街頭,輕而柔的雪花落在了她的銀髮上,落在了她的肩上
她只是站在那,沒有和任何人交談,也不知等待了多久。
白衡的心揪了一下,來到了她的身邊,兇巴巴的說道:
「幹嘛站在街上,不冷嗎?」
鏡流平靜的搖了搖頭。
在街上的行人看來,這應該算是高冷。
可在白衡這,這就是傻。
「走吧,說好請我吃飯的。」白衡牽住了鏡流那冷的發寒的手,道:
可鏡流還是站定原地,她昂起俏臉,語氣依舊很冷:
「我還沒決定去哪吃。」
白衡問道:
「大概有多少預算。」
鏡流從懷中取出一個褡褳,解開白繩,將裡頭的錢全部倒給了白衡—一共十幾枚巡鏑。
可白衡看著手裡那十幾枚巡鏑時,卻稍稍愣了一下。
因為他知道,這十幾枚巡鏑就是鏡流的全部家當了。
說來也好笑,仙舟「羅浮」的前任劍首,窮的只剩下幾十枚巡鏑。
不過這事發生在鏡流身上,白衡並不意外。
畢竟上次到訪仙舟的時候,鏡流的身上可是身無分文啊。
「師尊姐姐,你身上就這麼點錢,怎麼養活大寶二寶的?」白衡笑說道:
「很少嗎?」鏡流低語著:「她們會自行覓食。」
聽到鏡流的答覆時,白衡竟忽然有點愧疚了,沒想到此刻正咬著鏡流靴子的大寶和二寶居然如此勵志。
但自己卻整天想著把她們燉了。
我真是個畜生,白衡罵了自己一句。
只是這時候,鏡流忽然扯下了隨身攜帶的劍穗,遞給了白衡,道:
「不夠的話把它當了吧。」
白衡原本準備邁開的腳步止住了,他以為鏡流是在開玩笑。
「我隨身攜帶很多年了,應該值點錢。」她微抿薄唇,繼續說道:
而這一次,白衡卻有些發愣他忽然想到,這十幾枚巡鏑,估計鏡流也攢了很久,畢竟她只是一個除了習劍什麼都不會的酒蒙子。
依她的性子,既不肯接受神策府的薪俸,斬殺了孽物後又不會拿它們的屍體售賣。
那她又哪能攢下多少巡鏑啊。
想到這,白衡搖了搖頭,輕聲道:
「不必了,師尊姐姐,已經夠了。十幾枚巡鏑也有十幾枚巡鏑的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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