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的人馬得到消息之後,開始各自隱匿混跡在普通的百姓之中,朝著皇城靠攏。♡💗 ❻❾s𝓗𝕦𝔵.ςO𝐦 🏆💎
作為大明帝國的首善之地,天都可謂是最繁華的地方,特別是在臨近皇城附近的街道上,各式各樣的商戶羅列。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琳琅滿目的貨物數不勝數,不止有大明各地的奇珍異寶,還有關外、西域之地的一些稀奇之物。
這裡的街道、百姓、商戶譜寫了一副繁華盛世畫卷。
「呵呵,可惜這裡的繁華盛世是汲取了天下的精華,若是沒有天下各州道的供給,恐怕也沒有這如此繁華的天都。」趙白陽在遠處的茶座上暗暗想到。
這麼多年來,他的足跡遍布整個大明疆域,無論從哪裡都沒有一處地方的繁華可以比擬眼前。
即便是其餘幾座陪都,繁華興盛比起眼前而言,更是遜色不止一籌。
但是眼前的繁華興盛在他看來,是何其的虛假,將彷佛是泡沫一般,一戳就破。
「本座久居偏僻之地,這般景象也是許久未見。」天魔宗主雪無痕感嘆道:「可惜,很快就將付之一炬。」
魔教受到道門打壓幾百載,只能偏居一隅,根本無法將勢力滲透到那種繁華之地。
哪怕是他榮華富貴,錦衣玉食,但是這般的場景也並不多見。只是可惜他們接下來的行動,會讓這裡的一切毀於一旦。
「付之一炬,才能在廢墟之上,重新升起新的繁華。」趙白陽雖然可惜,卻絲毫為之所動。
雪無痕對於趙白陽的話不置可否,對於他而言,剛才只不過是感嘆罷了。
只有這天下再次亂起來,才是聖教重出江湖的機會。否則在大明朝廷和道門佛門的聯手下,他們永遠都沒有崛起的機會。
至於趙白陽說的那些,他毫不在意,也不相信。
聖教傳承久遠比彌勒教遠超尋常,他對於彌勒教的那些理念根本不相信,覺得就是痴人說夢。
只要有人存在,人就有欲望,就會有壓迫,就會有人在高,有人在低。
如果真的有彌勒教所說的那一天,恐怕聖教也早就覆滅了。
「虛偽至極。」酆都鬼帝嗤笑道。
再他看來,這兩人都是虛偽至極。
明明他們就是毀滅這裡的幕後黑手,卻彷佛是救世主一般,悲天憫人。
趙白陽和雪無痕對視一眼,各自輕笑,對酆都鬼帝的話置若罔聞。
兩人舉動,不禁讓酆都鬼帝嘴角一抽,面色不渝。
如果不是兩人每一個的實力都不遜色於自己,他必然讓要這兩人好看。
一旁的余依瑤低頭喝茶,不敢有任何言語。
眼前這三個人,任意一個都是在這天下可以呼風喚雨的存在。
三個人,三種看法。
作為江湖至尊級別的強者,他們每一位都有著自己的認知和理念,旁人是無法輕易改變。
她甚至在想,若非是因為有著共同的利益和目的,讓這三人短暫的聯手。若是放在往常,恐怕三人都自己打起來了。
時間轉瞬飛逝。
趙白陽放下手中的茶杯,對著余依瑤輕輕點頭。
余依瑤明白了師尊的意思,站起身來,朝著周圍的幾個彌勒教之人示意。ஜ۩۞۩ஜ ஜ۩۞۩ஜ
只見那些人從懷中掏出數支千里火,毫不猶豫的拉響。
砰砰砰
接連數支千里火沖向天空,在天空之上炸響。
原本吵鬧嘈雜的街道,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引得為之一靜,而後彷佛是炸雷一般,掀起騷亂。
接下來,連續不斷的千里火在皇城四周的天空炸響。
守衛皇城的千戶見到無數的千里火炸響,先是一愣,而後面色大變,大吼道:「敵襲!」
就在他喊話的同時,趙白陽洪亮的聲音在方圓數里響起:
「昏君無道,欺壓百姓,使得民不聊生。今日本座彌勒教教主趙白陽入天都斬龍,只為還天下一片太平!」
寂靜!
死寂一般的沉寂。
這些生活在天都的百姓,哪一個不知道彌勒教是逆賊,那彌勒教教主是逆賊首領。
彌勒教教主趙白陽的大名,可謂是人盡皆知。
轟
彷佛是火點燃了油鍋一般,長街上突然一片沸騰,無數的百姓匆忙逃離,想要遠離這片地方。
「逆賊找死!」
當即有大明官軍怒吼道。
「殺!」余依瑤拔出長劍一揮。
「殺!」無數的武者拔出刀劍,爆喝一聲,朝著皇城殺去。
一時間,原本繁華的街道頓時亂做一團,充斥著廝殺聲,刀劍聲。
「天都龍潭虎穴,這皇城更是江湖武林之人的禁忌之地,趙某聞名已久。」趙白陽輕嘆一聲,對著身旁的兩位江湖至尊級別的高手問道:「兩位可願隨同趙某人,入皇城一行。」
他面上帶著微笑,彷佛對於接下來的事的危險,並不放在心上,泰然自若。
天魔宗主雪無痕也是澹然一笑:「趙兄邀請,雪某人自然奉陪。」
酆都鬼帝難得的沒有反駁趙白陽的話,他冷冷的說道:「這皇城禁地,本座可是神往許久。」
三人相對一笑,各自真氣鼓盪,衣袍獵獵作響,朝著皇城縱身躍去。
「放箭!」
能夠被調來守衛皇城的士卒,當然都是精銳。
在千戶的組織下,早已經有弓箭手搭弓,只聽一聲令下,無數的箭雨自高高的城牆上落下。
三人絲毫不懼,真氣肆意流轉,那些箭雨根本無法近身。
不過剎那間,三人躍上城牆,各自出手,無數的士卒應聲而倒,很快周身數丈之內,沒有絲毫的士卒站立。
「入皇城,殺昏君!」趙白陽大喝一聲。
「入皇城,殺昏君!」無數的高手跟著他們登上城牆,那些實力低下的武者,在余依瑤的帶領下,沖向城門。
等待他們抵達城門之時,早已經有高手從裡面殺出,為他們打開城門的通道。
「教主,昏君此刻正在御花園游湖!」一個穿著禁軍衣服的中年男子出現在幾人身前,這赫然是當初因為西北道暴亂被朝廷剿滅宗門,而後率領門中高手遠盾而走被趙白陽庇護的金剛門主。💣ඏ 69Şђu乂.𝓬𝓞M 🔥♦
這位金剛門主因為宗門被滅,對大明朝廷恨之入骨,當然不會錯過這次機會。其人更是主動請纓潛入皇城,以作內應。
「這一次有勞空相道友了!」趙白陽笑著開口,袖袍一甩對著兩人道:「兩位,這位便是金剛門門主空相道友!」
「見過空相道友!」雪無痕和酆都鬼帝點頭。
然後一群人在空相的帶領下,一行人朝著御花園殺去。
「殺!」
無數的士卒如同潮水一般的湧來。
這些士卒中也有不少的高手,但是卻並沒有能夠和趙白陽這等強者並肩的高手,根本無法阻止他們的前進。
一切都是因為趙白陽他們的出手太過於突然,誰也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膽大包天到敢直接殺入皇城來,真是聞所聞問。
哪怕已經有人去傳信,去召集那些皇室的供奉,天都城內隱匿的那些屬於大明朝廷的高手。
但是一切都需要時間,在短時間之內,這些士卒哪怕結成戰陣,卻依舊難以阻擋趙白陽他們前進的腳步,只能節節敗退。
「擅闖皇城重地,你等該死!」
就在趙白陽等人一路前行,距離御花園不遠處的時候,那些高手終於抵達,一聲憤怒的爆喝聲傳來。
緊接著十幾位一品武者,帶領著一群無數士卒和高手,阻攔在趙白陽他們的面前。
砰砰砰
裴玄景和法無涯兩人在眨眼間已經交手數個回合,兩人的拳印掌風呼嘯不斷,長街之上方圓百丈之內,再無一人可以靠近,皆被兩人強橫的氣勢所驚懾。
鼓盪橫流的真氣,沸騰爆發的血氣,還有無形之中碰撞不斷的武道真意,遠超在場之人的想像。
噼里啪啦,接連不斷的氣爆聲如炸雷一般在長街響起。
兩人殘影所過之處,石塊橫飛,牆壁坍塌,強勁的氣浪不斷在兩人的交手碰撞中滾滾而出。
法無涯和裴玄景越交手,越是暗自心驚不已,眼眸中掩飾不掉的驚訝神色浮動。
哪怕他已經對於裴玄景的實力有過很高的估計,可是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裴玄景的實力已經到達了這般的境地。
「傳言果然不虛,你竟然真的打破了龍象功的桎梏,走出了屬於自己的道路,如此驚人天賦,除了六百載前的真武宗的三豐祖師,本捕頭想不通還有誰有這般的天賦才情。」
以他和清虛道人的交情,還有自身地位所掌握的情報,自然知曉裴玄景走的是肉身和真氣並行武道,也清楚裴玄景修煉的是金剛門的絕學龍象功。
不過肉身武者之道本就是入門易,精通難,否則金剛門門主空相,也不會花費了近兩個甲子的時間才以肉身武者踏入一品境界。
裴玄景而立之年,卻已經將肉身修煉至一品境界,簡直是前所未聞。單以天賦才情而論,對方已經足以比肩當初的三豐道人了。
他洪亮的聲音在長街之上迴蕩,方圓的武者盡皆收入耳中。
「比不得總捕頭實力高深。以裴某看來,若非因為總捕頭出身公門,這至尊榜上的位置,必有總捕頭一席。」裴玄景也在審視著這位大名鼎鼎的六扇門總捕頭。
這一刻裴玄景終於能夠明白為什麼大明朝廷可以鎮壓天下。除了那些衛戍各地的衛所之外,還有就是如法無涯這般的強者。
單單一位六扇門總捕頭就有著比擬江湖至尊的實力,那麼大明朝廷還會隱藏著多少的高手呢?
「也不知道趙白陽殺入天都,能夠引出多少的強者來?」裴玄景心中暗自想到。
兩人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掩飾,一字不落的傳入周圍武者的耳中,讓那些人心神皆震。
或許有一些實力不足的人會認為兩人是在互相吹噓,但是但凡踏入上三境的武者,都能夠感受出兩人交手之間爆發出來毀天滅地的可怖氣息。
這兩人之中的任何一人,恐怕都有著江湖至尊級別的實力。他們感覺到,自身面對著可怖的氣息,就彷佛是狂風巨浪中搖曳的扁舟,一個不慎就會被巨浪打翻。
特別是身為此地主人的聚義閣主馬無極,更是臉色陰沉的快要出水一般,他腦海中快速的思索著。
他不明白一向在江湖中聲明不錯的自己到底是哪裡招惹了這個煞星,為什麼會引起這位殺生道人上門來挑戰。
「可惜,那就讓本捕頭見識一下肉身武道走到極致的武者到底有多強吧!」法無涯氣勢如山,聲音恍如驚雷爆炸,震動長街。
剛勐霸道的拳意更勐烈了幾分,猶如江水滾滾向東,一發不可收拾。
「雖然裴某並未真的踏足到極致,但是卻也樂意奉陪!」裴玄景化掌為拳,衣衫獵獵,先天雷罡氣肆意流轉,身若閃電,勢若奔雷,一拳轟出。
以他如今強悍的體魄,一拳之擊,恍如有龍象奔騰,引動無盡氣浪,攜帶者氣勢磅礴的力量,如同開天闢地一般。
一切的力量,盡皆化在這一拳之中,煌煌如大日凌空,無人可擋!
砰!
長街震動,兩人的拳印相擊,引動無盡氣浪。
周圍的武者,實力強勁者各自以真氣驅散眼前的石板,實力弱一些的人連忙後退躲避。
不過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的盯著長街上交手的兩人。
煙塵散盡,法無涯暴退數十丈,周身真氣鼓盪不定,雙臂被巨大的力量震得發麻,童孔震驚的盯著裴玄景。
反觀裴玄景依舊站在原地不動,巍峨如山。
真氣肆意鼓盪,衣袍獵獵作響,一手虛按劍柄,一手負於身後,還是那副風輕雲澹的樣子。
「這一拳,如何?」裴玄景的聲音響起,迴蕩在長街之上。
呼呼
法無涯吐出一口鬱氣,沉聲道:「不錯!」
「不錯?」裴玄景嘴角浮現輕笑。
只聽到法無涯的聲音繼續響起:「本捕頭自十三歲踏入六扇門,從一介普通的捕快升任到如今的職位。憑的不是別的,就是因為一個字:敢。別人不敢得罪的人,本捕頭敢;別人不敢抓的人,本捕頭敢抓;別人不敢殺的人,本捕頭敢殺!」
在其說話之間,他周身肉眼可見的血氣開始升騰瀰漫,層層攀升,彷佛連頭頂的天空都被這沸騰的血氣所染紅。
「本捕頭一生,遇到過無數可怖的兇徒。有詭詐,有陰險,有殘忍,有凶戾卻從未遇到過你這般霸道的兇徒。但是無論任何的兇徒,最終都死在了本捕頭的刀下,從無例外。」法無涯繼續自顧自的說著。
他的手也緩緩的落在了腰間的神刀之上,在手碰到刀柄的剎那,一股滲人的氣息沖天而起。
在所有人的耳畔,彷佛是響起了微微的刀鳴之聲,在武道真意瀰漫的長街之上,屍山血海,皚皚白骨彷佛出現在法無涯的身旁。
在這一刻,雖然還未拔刀,但是彷佛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神刀的鋒芒,那種斬斷一切的霸絕。
那是,任你無數手段,我自一刀斬斷的霸道決絕。
嗡!
神刀出鞘,一抹霸道至極的刀光閃現,璀璨耀眼的刀光將天地都照亮,好像是破曉的晨光,遊走在黑夜的星光,閃耀亦無所不在。
一剎那,彷佛是無數的刀光鋪面而來,將裴玄景的周身籠罩,四面八方,天上地下處處都是刀光。
無處可躲!
「嗯!」
裴玄景期初不以為意,饒有興趣的聽對方說著,等待著對方的手段。
當對方摸到刀柄的一瞬間,他突然感覺彷佛是被一股滅絕一切的凶戾氣機鎖定,有種如芒刺背的感覺。
不過很快他腰間的神霄劍彷佛是感應到對手一般,微微一聲劍鳴,擊碎了這種感覺。與此同時開始微微的顫動,似乎要出鞘,刺穿這股刀意。
裴玄景緩緩的將修長潔白的手掌搭在神霄劍上,神霄劍才緩緩的安靜下來。
「好熟悉的刀光!」
裴玄景從未見過這樣璀璨的刀,但是卻沒有絲毫的陌生感覺。
因為在這一刀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己劍光的影子。
都是那般霸道,那般決絕,鋒芒無比,難以阻擋。
鏘!
裴玄景毫不猶豫的拔劍而出,煌煌如大日的劍光頓時出現,彷佛像是憑空出現一般,沒有任何的鋪墊,沒有任何的預兆。
就這般出現,只在剎那間就將他周身的刀光撕裂。
旋即,一道比之剛才更霸道,更決絕的劍光照耀長空,劍光周身風雷相伴,生滅變幻。
所有人都感覺到,彷佛是眼前的一切都被這一道劍光充斥,再也感受不到其餘任何的東西。
轟!
刀光與劍光想碰撞,無數的氣浪席捲,無數的房屋因此坍塌倒地。
「總捕頭!」
隨同法無涯而來的那些人,面對著這一道霸道至極的劍光,他們連反應都慢了一籌,等待劍光消失之後,才反應過來,不禁驚呼。
「咳咳咳」
法無涯雖然還站在原地不動,但是原本完整的衣袍變得衣衫襤褸,不斷有絲絲的血跡滲出。
不過此時的法無涯顧不上身上的傷勢,他眼眸中有著暗然的神色:「沒想到你的劍比我的刀更厲害。」
習刀數十載,自從悟出這種霸絕的刀意之後,法無涯一路走來,無往而不利,憑著這一刀,哪怕是真武宗的清虛道人,龍虎山的老天師等人,他都有著一戰的底氣。
在他想來,如果有朝一日自己將這一刀修煉至巔峰,恐怕沒有人可以擋住自己的一刀。
可是一直以來,自己的刀彷佛是陷入到了桎梏,已經很久沒有進步,也不知道該如何進步。
可是裴玄景的這一劍,讓他看到的更進一步的希望。
只是可惜,他明悟的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