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昔日往事

  書店外，洛長天一臉忐忑。

  他很好奇，慕白刃為何稱那位店主聖師。

  按照他得到的信息，那位店主，也就是與聖師有些關係，慕白刃如何確認的？

  就在剛剛，大戰結束，眾人離開了試煉場，回到了原有的書店。

  不過，慕白刃把他趕了出來，讓他頗為憤怒。

  突然間，洛長天眼睛一瞪。

  因為，在他的手環中，收到了一條信息。

  這條信息，乃是一條尋人告示，乃是最高級別的。

  告示上的內容如下。

  「師祖曾許諾，小紅児成年之日，會送小紅児七葫蘆好酒，與小紅児共飲天明。

  如今，小紅児成年在即，師祖可還記得這個約定？」

  洛長天愣住，難道那個神秘強者真的不是僅僅與聖師有關，而是真的乃是聖師？

  與此同時，書店之內。

  慕白刃單臂站立，眼中帶著尊敬神色，還有敬畏。

  這種神情，林朝在張少欽身上見過。

  「昔日之事如過往雲煙，我未曾記得。

  我或許也不是你口中的那位聖師。」林朝看著慕白刃，並未隱瞞。

  無關緊要的事情罷了。

  「聖師，我不會看錯！」慕白刃面色激動。

  曾經的記憶不斷湧上心頭，他明白，面前這人便是他一直敬畏的聖師。

  「哦，那你和我說一說聖師……此人。」林朝來了興趣。

  「聖師……」慕白刃的眼中，流露出回憶神色。

  「當初的御獸大世界，還未曾有紅瞳入侵。

  世界以御宮與元宮為首。

  聖宮，不過是一個界域的霸主。

  這個組織，荒淫無道，無惡不作，以致民不聊生。

  聖宮的勢力範圍內，人人皆苦於聖宮。」

  慕白刃便是出身聖宮的奴僕，對於當初的聖宮，他無比怨恨。

  可惜，由於他沒有御獸師的天賦，在聖宮之中乃是最底層，也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不過後來，聖師出現了。

  他帶著他親自教導的五位弟子，掃平了聖宮，也建立了如今的聖宮。

  聖宮一躍成為與元宮以及御宮同樣的頂級勢力。

  世人都說，五位聖主天資卓越，才有了當初的成就。

  但我知道，五位聖主之所以能夠成為聖域之上，全倚仗於聖師。

  因為……五位聖主，曾經也是聖宮的奴僕！」

  關於五位聖主，慕白刃其實很熟。

  當初，五位聖主還是聖宮奴僕時，密謀逃出聖宮，曾邀請了慕白刃。

  可惜，慕白刃心愛的女子當時得了重病，經不起折騰，他便拒絕了邀請。

  慕白刃又講述了許多聖宮的發展歷史，以及聖師救過他心愛女子一命的事情。

  可惜，那位心愛的女子，只陪了慕白刃一千零二十七個春秋。

  慕白刃的眼中，不乏思念。

  「不過，隨著聖宮逐漸強大，聖師逐漸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這是因為……紅瞳入侵了。

  聖師作為御獸大世界的一份子，自然不希望紅瞳侵入毀滅這個世界。

  所以，他創出封印紅瞳之法，交予五位聖主。

  如今，所有五聖眷顧者，能夠封印紅瞳，皆為聖師之饋贈。」提到這，慕白刃眼中都是驕傲。

  「聖師離開聖宮，四處遊歷，尋找對付紅瞳之法，這些……是白虎聖主一次醉酒提及的。

  不過，關於聖師離開聖宮，還有一種說法，那便是聖師所鍾愛的女子，魂靈有缺。

  聖師走遍御獸大世界，甚至欲前往大千世界，便是為了醫治那位女子。」

  「那位女子……叫什麼名字？」林朝的記憶中，那個從橋上跌落的可愛少女，眉頭上浮現一絲愁緒。

  「不知。」慕白刃搖頭，他的眼中帶著唏噓神色，「聖師神通廣大，醫術驚人，站在世界之巔，卻無法醫治他心愛之人。」

  對於這，他深有同感。

  他的妻子，最終也垂垂老矣，最後的時光，甚至不願見慕白刃。

  「後來神明遊戲開始，銷聲匿跡的聖師終於出現，他見了五位聖主，制定了對付紅瞳的方法。

  由五位聖主參加神明遊戲，拖住紅瞳的部分意識。

  聖師一人，前往紅瞳深處，鎮壓紅瞳。」

  「這些……你怎麼知道那麼清楚？」林朝看著慕白刃。

  慕白刃的修為，如今連聖域都不是。

  而五位聖主，更是聖域之上的強者。

  他又為何知道這麼多？

  「我……是當初朱雀聖主的哥哥。」慕白刃提到這目光極其複雜，「當時我妹妹參加神明遊戲。

  她告訴我，他們九死一生，而聖師也恐遭遇不測。

  她希望我能夠照顧她的女兒，攔住她的女兒，讓她的女兒，不要跟隨聖師……前往紅瞳深處。」

  當初朱雀聖主的女兒，乃是慕白刃的外甥女。

  不過這層關係，恐怕如今的世界，知道者，還不足三人。

  「朱雀聖主的女兒，自幼在聖師身邊長大。

  聖師那般人物，人人敬仰。

  她自然也不可避免愛慕聖師。

  可是……聖師一心，都在醫治那位，又哪裡會注意那個豆蔻少女。

  聖師回歸，她吵著鬧著要見聖師，要與聖師一起離開。

  於是，在我妹妹的授意下，我……」

  慕白刃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昔日，他未曾見到他的外甥女。

  他只知道，那個少女被朱雀聖主鎖在宮殿之中。

  他守在宮殿外，始終沒有打開封禁的宮殿大門。

  這也成為了他畢生最悔恨的幾件事情之一。

  「以五位聖主的實力，加上聖師橫冠天下的修為，神明遊戲不用取勝，只需拖住，聖師便能直搗黃龍，誅殺紅瞳。

  御獸大世界也將避免覆滅之危機。

  可是……神明遊戲，沒有拖住紅瞳的意識。

  那可是五位聖主，聖師最得意的弟子，站在御獸大世界頂端的存在。

  他們或許無法誅殺紅瞳的那縷意識，但將其鎮壓，絕對沒有問題。

  但是……他們敗了，毫無徵兆地敗了。」

  林朝目光幽深：「為何？」

  「有叛徒！」慕白刃的雙目變得赤紅，「朱雀聖主……是叛徒！」

  這些信息，是白虎聖主告訴他的。

  當初，神明遊戲失敗。

  所有的天選者，皆隕落其中，唯有白虎聖主逃出，不過出來後，白虎聖主便氣絕。

  慕白刃也只從白虎聖主的口中的聽到二字——朱雀。

  他也才知道，他妹妹為何將女兒鎖在宮殿之中。

  因為，女兒知曉了朱雀聖主背叛的信息，想要見到聖師，把這一條信息告訴聖師。

  可是，卻被慕白刃阻止。

  這也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慕白刃至今都無比後悔。

  當初，他若是沒有聽妹妹的話，將外甥女困在宮殿之中，一切都不會發生。

  或許，聖師便會知道叛徒的存在，就不會貿然前往紅瞳深處，繼而消失。

  「這一切……似乎也無法說明，朱雀背叛了聖師。」林朝發出自己的疑惑。

  白虎聖主死亡前提及朱雀，不一定代表朱雀有問題。

  「事情發生後，我調查了許多資料，尤其是聖師留下的書籍。

  我才知曉，朱雀的神通……浴火重生，存在著一個重大的缺陷。

  浴火重生，給予了朱雀兩條命。

  但使用浴火重生之後，朱雀的意識，會發生一些變化。

  似有……紅瞳侵入，會變為另一個人。

  我妹妹其實……死過一次，當時，她修養了十載才好，她囑咐我，這件事，不要告訴聖師，以免聖師擔憂。」

  提到這，慕白刃內心哀傷。

  「我那外甥女從宮殿出來後，邊哭邊笑，嘴中呢喃著她的母親是叛徒！」

  「神明遊戲失敗，御獸大世界本該消亡。

  所以，御獸大世界的秩序發生了崩潰。

  然而，毀滅並沒有發生，紅瞳里的存在，並未抹去御獸大世界，只言繼續下一場神明遊戲，決定御獸大世界的結局。

  人類劫後餘生，秩序卻沒有恢復。

  御宮宮主周不屈現身，制定戰時政策，世界才緩緩恢復。」

  慕白刃看著林朝，目光中都是敬畏。

  「我原以為，聖師隕落於紅瞳深處。

  沒想到，今日能夠再見到聖師。

  我明白了，為何紅瞳繼續開啟神明遊戲。

  他們並不是忌憚御獸大世界，而是忌憚聖師您。」

  林朝消化著這些信息。

  這些信息，與他記憶中的碎片有不少重疊之處。

  可見，慕白刃有許多沒有騙他。

  「昔日之事，宛如雲煙，無須再記，過好當下即可。」林朝輕聲說道。

  「聖師……」慕白刃的聲音有些哽咽。

  朱雀聖主乃是他的妹妹，卻背叛了聖師，導致了神明遊戲失落。

  他無比自責。

  而就在這時，一道焦急的聲音傳來。

  「慕白刃，前輩，朱雀聖主在找聖師！」洛長天跑了進來，把手環里的內容給慕白刃與林朝看。

  慕白刃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畏懼。

  「伱出去，我與聖師有要事相談。」慕白刃開口。

  洛長天聞言，只能無奈離開。

  林朝看著慕白刃：「現任朱雀聖主，便是你的外甥女？」

  慕白刃點了點頭，目光變得凝重起來：「對。

  她從小沒了父親，一直跟著聖師長大。

  所以，她愛慕聖師如父。

  不過聖師，你千萬不要見她！」

  「哦？」林朝訝異。

  「我懷疑……她浴火重生過！」

  浴火重生，也就意味著，紅瞳可能侵入了她的意識，她已經換了一個人。

  「當初，她關閉在宮殿之中……出來時，全身都是水珠，還大病了十載。

  一開始，以為她接受不了母親死亡，聖師隕落的消息。

  可是後來，經過我調查，我那外甥女……在宮殿之中，便溺水而亡。

  大病十載，是浴火重生的後遺症。」

  慕白刃深深自責。

  他可以預想，那位少女，被鎖在宮殿之中，心中是有多麼絕望。

  一邊，是自己的母親。

  一邊，是自己最愛慕之人。

  絕望的少女，難以忍受。

  等得到消息的時候，靜靜死在了湖中。

  「聖師，你千萬不要去見如今朱雀聖主，她已與紅瞳勾連。

  她發這個告示，定然存在著陰謀。」

  「是麼？」林朝的目光變得幽深起來。

  朱雀聖主……小紅児……

  本體的失敗，便是因為朱雀的背叛嗎？

  他算計紅瞳，紅瞳恐怕……也在算計他。

  ……

  至上天界。

  虞腰奴一身紅衣，神色清冷。

  在她腦袋裡，兩個聲音一直吵個不停。

  昨日，她接受了灌頂，灌頂結束後，她腦袋裡的兩個聲音就開始爭吵起來。

  虞腰奴緩緩說道：「甜姨，芭蕉姨，第一頭寵獸對我至關重要，所以……」

  這次灌頂，九成九的生機，她都給了第一頭寵獸。

  至於朱雀，則十分之少。

  這一點，讓小甜甜與芭蕉格外惱怒。

  尤其是小甜甜，她聽到虞腰奴的話，說道：「腰奴，你是要成為天選者的人。

  朱雀才是你的立身根本，唯有強大朱雀，神明遊戲中，你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你才能……拯救這個世界。」

  「小甜甜，腰奴還小，你給她那麼大壓力幹什麼？

  她的第一頭寵獸，我看就很不錯。」芭蕉為虞腰奴說話，「即便上次灌頂沒有給朱雀，哪又如何？

  這個世界多的是御獸師，有兩頭強力的寵獸。

  有我們幫助，腰奴的朱雀與第一頭寵獸，都將成長到令人仰望的角度！」

  虞腰奴聽到這，更是自責。

  她想到了什麼，詢問道。

  「神明遊戲中，我們的敵人，到底是什麼存在？

  當初，五位聖主齊出，為何……失敗？」

  其實，虞腰奴抱著悲觀的態度。

  五位聖主出手，神明遊戲都失敗了。

  如今的御獸大世界，似乎沒有堪比五聖主的天選者。

  御宮的宮主周不屈是強，可是年歲太大，根本沒有資格參加神明遊戲。

  芭蕉聞言，有些沉默，繼而沉重說道：「神明遊戲，我們人類想贏，確實很難。

  但這關乎著我們億萬萬生靈的生死，即便失敗，我們也應該拼死一戰，將神明遊戲中的敵人……斬殺！」

  「敵人……紅瞳麼？」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等十年後，確定了天選者的名額，你若成為天選者，便會知道，神明遊戲的具體內容，以及敵人到底是誰。」

  「十年後，似乎也是朱雀聖主的成年禮。」小甜甜輕聲說道。

  ……

  未知之地。

  一道挺拔身影出現。

  天穹之中，正有一顆血紅的眼瞳。

  「這次神明遊戲，我們御獸大世界將斬殺誰？」

  血紅的眼瞳之中，傳來一陣縹緲的聲音。

  「一頭……黑龍。」

  「好，神明遊戲後，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

  「合作愉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