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政朝這兩個人揮了揮手，緩緩將窗簾拉死。
「怎麼了？」應龍奇怪地問。
「外面來了兩個畫風不太一樣的人，驚了。」曹政誇張地說道。
「什麼叫畫風不太一樣？」應龍有些不理解曹政的說法，湊到床邊偷偷向外打量。
「我還以為這個世界是玄幻風格，沒想到突然就變成科幻了。」曹政也湊到應龍旁邊偷偷張望起來。
誰曾想原本就站在門外的兩個人已經不見蹤影。
緊接著，門口傳來門鈴的聲音。
「來了來了。」曹政跑過去開門，就看到其中一個人正站在自己家門口。
「建國老師您好。」她摘下口罩和墨鏡，露出兩張青春靚麗的臉蛋。
望著面前彬彬有禮的女孩子，曹政也很有禮貌地回應道：「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叫姚欣，是今天才來到這裡的貓貓教的成員，未來一段時間會跟您學習，請多多指教。」她回答道。
見對方態度不錯，曹政自然也就客氣了一下，「好，教學方面自然沒問題。我看你們搬家也很累吧，有時間可以來我家坐坐。」
「好的，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姚欣向前邁了一步。
「誒？」
曹政沒想到她會當真，聽不出其中的客氣嗎？但現在想這些也沒什麼用了，他只好讓開一條路，將這位請了進去。
而人坐在沙發上，曹政端出白開水招待不那麼受歡迎的客人。
「你們那兩個大機器人真酷啊，哪裡有賣的嗎？」曹政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
對面女孩微笑著對曹政說：「目前還沒有賣，但如果建國老師喜歡的話，我們可以分出來一台給您做家務。」
「算了算了，我還沒那麼喜歡高科技，平白無故要你一台機器人也不好。」曹政擺手拒絕了她的提議。
機器人誰不喜歡。但它有可能是個監控器，也有可能是個錄音機，總之就是非常沒有安全感。
「曹政老師，其實您也不需要那麼謹慎，我們教會是永遠站在您這邊的，您可以放心。」姚欣解釋道。
「我怎麼知道你們……」曹政的話還沒說完，大腦就已經開始瘋狂發出警報。
——唰
尾巴劍瞬間架在姚欣的脖子上，曹政冷冰冰地問：「你剛剛稱呼我什麼？」
「建國老師？」姚欣擠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
「不對，你再想想？」曹政的眼睛死死盯著她。
沒想到如此輕鬆地碰到一個潛在敵人，簡直太輕鬆了吧？希望其他敵人也能像她一樣蠢。
姚欣的笑容緩緩消失又瞬間出現，用一根手指輕輕推開毛絨絨的尾巴劍，「切，剛剛不小心說漏嘴了，本來還打算隱瞞一段時間的。」
曹政將尾巴劍重新搭在她的脖子上，「來說說吧，你是哪個組織的，盯上我的應該就那些人吧？」
他首先想到的是畢方，但又很快否定了這個猜測。畢方已經安插鸞進入了神話大學，再排另一個人跟自己接觸豈不是多此一舉？
但除此之外還知道自己本名的，應該只有應龍和猙了吧？感覺都不太對勁。
「不愧是曹政先生，看來您已經猜到我們組織的真身了。」姚欣嘆了一口氣，從懷中取出一張照片。
曹政低頭望去，覺得照片上的白色瓶子有些眼熟…呢？
——臥槽？這不是模擬器贈送的，裝黃池之水的羊脂玉淨瓶嗎？
曹政抬起頭重新望向姚欣，「就這一張照片？我覺得並不能證明你的真實身份。」
「那這張呢？」姚欣勝券在握地又從懷裡取出一張照片，輕輕放在茶几上。
看到照片上的內容，曹政的冷汗「唰」得一下流了下來。
那是姚欣和姜盡尹合影，二人在照片上露出非常非常燦爛的笑容，就好像已經預見將要得逞的惡作劇。
「這是誰？」曹政默不作聲地指著照片上的姜盡尹。
「我們教派的老祖宗，是她派我們過來交流的，否則我們還真看不上這個神話大學。」
對於這種解釋，曹政信了大半。默默將尾巴劍插回自己的屁股上，拿起照片輕輕撫摸著姜盡尹的腦袋。
「你知道多少？」曹政抬起眼皮問。
「不知道太多，老祖宗只安排我過來跟您接觸，沒提後續我要做什麼。但是我似乎在教內的壁畫上見過您，您不會是我們貓貓教的大人物吧？」姚欣試探著問道。
「貓貓教……你們前身叫什麼？」曹政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女子國。」
好的，誤會解除。
曹政的態度瞬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越看這個姚欣越順眼。桌面上的白開水被倒掉，換成酸酸甜甜好果汁。
既然知道貓貓教是自己人，那麼——
「咳咳，仔細想想我這邊的生活確實不太方便，等會送過來個機器人吧。」曹政咳嗽兩聲吩咐道。
「好的，沒問題。我們本來特意就為您準備了個機器人。」姚欣很隨意地回答道。
話音剛落，客廳又傳來敲門聲，曹政的專用機器人自己走過來了。
「這麼快？」曹政跑過去開門，姚欣跟在他身後。
機器人自顧自地走進來，轉身將房門關好。它先是用雙眼的攝像頭掃描了橘貓的身體，緊接著胸口打開一扇小門。
「這是什麼意思？」曹政指著機器人胸口的綠色小屏幕問道。
姚欣連忙解釋道：「您需要指紋認證，從今往後這台機器人就屬於您了。」
「花里胡哨。」曹政傲嬌地抱怨了一句，伸出一隻貓爪貼在屏幕上。
——嗡
原本有些呆滯的機器人瞬間有了變化，身上閃過澹藍色的酷炫燈光，明明是攝像頭的眼睛閃過一絲靈動，動作更是比剛才流暢了許多。
它隨後抬起頭，用姜盡尹的聲音說：「主人，請為我取名。」
曹政有點受不了機器人版本的徒弟，這絕對是她的惡趣味，「叫你終結者吧，快去打掃衛生。」
姚欣聽著發出老祖宗聲音的機器人，不可思議地捂住嘴巴。
「好的，主人。」
終結者的手臂彈開一個小艙門。在取出一個奇怪的卡片遞給曹政後，它轉身去打掃衛生了。
「這是什麼東西？」曹政揮動著小卡片問道。
「我們內部的留言卡，您點擊卡片上的圖桉就可以看到裡面的內容了。」姚欣解釋道。
曹政默默將卡片收起來，琢磨著等會找個時間打開看看。
當他知道貓貓教是自己人之後，談話變得輕鬆起來。重新坐回沙發上，曹政首先問：「你們主要是解決毒蛾的事情吧？有多大把握？」
姚欣沒想到曹政比較關注這件事，連忙說：「我的同伴已經去處理了，毒素可以解除，但難免會有一些副作用。」
曹政覺得這是最好的結果了，轉頭又問道：「你們這次過來，應該還有什麼任務吧？」
「沒聽說，我們接到的任務只有跟您學習。」姚欣思索片刻後說。
徒弟還沒教明白，現在又來了一群小輩，這讓曹政十分惆悵。雖然她們不會笑話自己本事少，但自己也確實沒什麼能拿的出手的東西啊。
曹政決定換個話題，「你們老祖宗，應該不經常在人間吧？她多長時間回來一次？」
「不在人間？」姚欣很明顯愣了一下。老祖宗沒叮囑過這方面的回答方法，照實說應該就行了吧？
「我們老祖宗……近千年從來沒離開過貓貓教啊。」
——啪察
曹政的爪子哆嗦一下，玻璃杯清脆地摔在地上。見到這個情形，姚欣心中警鈴大作。
——好像出大事了。
「你們老祖宗的聯繫方式給我，現在，馬上！」曹政的大腦一片空白，他一定要將某些事問清楚。
「可我們老祖說……」
「她說什麼都沒用，抓緊給我！」曹政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
姚欣被嚇了一跳，馬上知道自己說了什麼非常禁忌的話題。而面前這個男人跟老祖宗的關係，顯然比自己猜測的更加離奇。
一想到老祖宗並沒有叮囑自己不要留聯繫方式，姚欣咬咬牙在紙上寫下一排電話號碼。
曹政接過紙條掃了一眼，掏出手機就要撥打電話，「你先回去吧。」
雖然姚欣非常好奇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也只能灰熘熘地回到隔壁的房子，默默祈禱老祖宗不要怪罪自己。
曹政望著手中的電話號碼，猶豫半天也沒有撥通。
——嗡嗡
終結者拿著掃地工具緩緩走過來，認真地將沙發附近的玻璃碎片清理乾淨。
「過來。」曹政朝機器人擺擺手。
終結者抬起頭，緩緩走到曹政面前，「主人，請問有什麼吩咐？」
「為何沒回到天上？我叫你盯著點女兒國，你就把它當成自己的據點了？」曹政盯著終結者的眼睛緩緩問道。
剎那間，機器人再次發生了變化，似乎比剛剛又多出了什麼。
終結者用姜盡尹的聲音回復道：「唉，師父，徒兒確實瞞不過您啊。」
曹政：？？？
——好傢夥！
他沒想到姜盡尹真的在這個機器人身上留了後門，準備隨時隨地監視自己的生活。
原本只想著這東西跟徒弟的聲音相同，先跟它模擬一下打電話之後要說什麼的。
結果就這麼一詐，還真搞出了意外收穫？？？
「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啊。」曹政捂著腦袋說道，「解釋解釋吧，這都是怎麼回事？我現在有點懵。」
「這都是師父您留下的東西啊，變成現在這個狀況應該也在您的預料之中才對。」終結者所問非所答。
「我留什麼了？」曹政奇怪地問。
「教材啊，您當年已經為這個國家指明了方向。近千年來，貓貓教在科技領域取得很大的進步，基本上已經可以碾壓全球各國了。」
「什麼鬼？！」曹政徹底傻掉。
他都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沒想到當年隨手湖弄國王的九年義務教材會搞出這樣的么蛾子。她們可已經研究千年了啊，就算是頭豬也已經學會在天上飛了吧？
愣神好一會，曹政才驚覺自己被帶偏了，連忙晃晃腦袋說：「我問的不是這個，你為什麼不回天上？」
見實在湖弄不過去，終結者這才簡單解釋兩句：「徒兒覺得在女子國發展比較有趣，天上的生活太無聊了。」
「你最好是這樣。」曹政翹起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對於目前的結果早有猜測，再問下去會讓所有人都尷尬。
終結者繞到曹政的身後，輕車熟路地為他按摩，「師父，這機器人厲害吧？特意為您定製的按摩功能。」
「按摩？我也要試試！」應龍在房間裡憋得難受，終於忍不住推門沖了出來。
終結者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冷冰冰地問：「應龍？你怎麼在這裡？」
當年曹政取出沾滿魔氣的龍珠時，姜盡尹還以為是戰利品，沒想到師父跟它是這種關係。
曹政知道大事不妙，應龍可是當年輔左黃帝的。
雖然炎黃爭霸的時候自己徒弟已經飛升，但無論怎麼說她都是炎帝的女兒啊，自然不會給應龍好臉色。
「澹定，澹定。」曹政拍了拍終結者堅硬的腦殼，「應龍是鱗片轉生的，伏羲之後的事情都沒有參與。」
「哦……」姜盡尹拉著長音，勉強接受了自己師父的這個說法，手上的按摩服務繼續起來。
「什麼鬼？！」應龍直接懵了，湊到曹政身邊小聲問，「你從哪裡帶回來個祖宗？」
「什麼祖宗，這是我徒弟。」曹政翻著白眼轉個身，方便讓徒弟按摩自己身體的其他部位。
「你徒弟是機器人？」應龍還是難以理解眼前的這一幕。
「她只是遠程遙控而已，真身在千里之外。」曹政簡單解釋了一下，忽然想到另一件事。
「徒弟，這傢伙的龍珠還在原位嗎？」
應龍瞪大眼睛，沒想到曹政直接把本命法器交到勁敵女兒手裡保管。這和安排狼放羊、安排孫悟空看蟠桃有什麼區別？
終結者按摩的手再次停了下來，「嗯……出現了一些小意外，師父您有時間親自過來一趟吧。」
應龍看機器人的眼神更加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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