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能活捉牧師。
無法從他的嘴裡，挖出有關於K和販毒組織的信息，這個結果並沒讓蘇銘太過意外。
或者說。
在確定牧師的僱傭兵身份，以及K如此的信任他之後。
蘇銘就已經做好了，即便是解決了牧師，讓其失去了反抗能力，也無法得到有用線索的可能。
畢竟，單從牧師的出身，以及曾經所從事的僱傭兵職業來看。
肯定是對K非常忠誠，更是有各種各樣的手段自殺，來讓自己永遠的閉上嘴，不會泄露任何關鍵信息。
但既然得知牧師潛入嘉禾市，那就不得不進行嘗試。
萬一能夠將牧師活著緝捕，無疑對後續系列案件的偵破，能起到極其正面的作用。
可惜的是，這一次的嘗試並沒有成功，並沒有超出意料的收穫。
但至少，怕死的幽靈還在嘉禾市中，他肯定是不會為了K而自殺，只要能將其緝捕，依舊能夠將這一系列的案件延續下去。
......
此刻。
在曼谷機場旁的星級酒店中。
K看著電腦屏幕中，利用爬蟲腳本抽取出來的圖片和推文。
那些地址為嘉禾市三和廣場的網絡用戶，紛紛提到了有槍擊聲，甚至還有人專門錄下了音。
網上的那些軍迷們，通過槍枝擊發的聲音判斷，甚至都已經確定...這些聲音裡面，除了制式的狙擊槍和警用手槍外，還有一把違禁的國外重型狙擊槍。
單從這些槍械來分析，立刻就讓人腦補出一場槍戰大戲。
而知曉大致經過的K，臉上的表情已經明顯是越來越冷冽，更是有些說不出的憤怒。
因為，他在腳本搜尋到的最新圖片中，看到了蘇銘和林天等人離開的照片。
同時還有...被放到黑色裹屍袋提下來的一具屍體。
毫無疑問。
從這些圖片來分析，警方應該是沒人中槍，甚至就連那種輕微受傷的都沒有。
不然的話，那些警察的臉色，應該也不會看起來那麼輕鬆。
那裹屍袋裡的屍體，明顯就是牧師了。
想到這裡。
K合上筆記本電腦，情緒有些複雜的看向天花板，輕聲喃喃道。
「還是...死了啊，就連一點代價都沒讓警察付出嗎？」
「最讓我信任，從來任務都沒有失敗過的牧師，竟然也只能走到這一步嗎？」
略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後。
K拿起桌面上的手機，撥通了那個近期聯繫最頻繁的電話。
等待數秒。
當電話被接起後，K就毫不猶豫的緩聲開口道。
「牧師失敗了。」
「沒有讓那群狗付出任何代價的失敗了。」
聽到這句話。
電話另一端的Q，亦是有些說不出的沉默，更是有些不解。
因為在她看來，即便是牧師行蹤被掌握，深陷包圍圈之中。
以他那豐富的僱傭兵經驗，應當也不會讓警察一點代價都不付出，直接就如此輕易的失敗才對，冷聲道。
「一點代價都沒付出？那牧師現在還活著嗎？」
「死了。」K率先回答了這個Q明顯最在意的問題，而後繼續道。
「在被警方包圍後。」
「牧師給我打的最後一通電話里，專門說了把目標從幽靈換成為首的那個蘇銘。」
「要是不出意外，牧師應當就是在面對蘇銘的時候栽了跟頭。」
「因為我仔細回憶了下，在先前雕塑家被找到的時候，蘇銘就展現過極其驚人的射擊技術。」
「所以，牧師大概率就是輸在了這一點，在他最自信的槍械射擊上面輸給了蘇銘，才導致任何一點的代價都沒讓那群狗付出。」
話音落下。
Q略微是鬆了口氣，頗有些慶幸的講述道。
「死了就行。」
「相較於沒能解決蘇銘的遺憾，牧師要是被活捉才是更讓我擔心的事情。」
「畢竟單論重要性，以及知曉我們這些組織內部信息的數量，牧師都不比幽靈少，甚至都要超過不少。」
「死了，最起碼能保證我們這邊的線索不會暴露。」
「同時，有牧師這邊吸引目標，我估計灰狼應該也要到靈玲馬戲團，準備開始進一步的東西了。」
「不管怎麼樣，K，你暫時就先回來米國吧，後面的事情交給我和教授就行。」
「以灰狼的經驗，肯定是不會在一個小小的幽靈身上失手。」
「行了，暫時先這樣吧。」
「我問下，當前灰狼的具體情況如何，有沒有開始尋找幽靈了。」
說完之後。
Q便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
聽著耳中的忙音，K看向滿是紅酒漬，下方散落著玻璃碎渣的地面，回想起這些日子的失敗。
好像從一開始到現在，只要是面對蘇銘的時候，他就根本沒有討到過半點好處。
而且每次都以為將線索掐斷了，結果又有新的漏洞被揭開。
失敗。
似乎確實貫穿了這段時間。
難怪一向看好自己的教授，都會說出...自己讓他很失望這種重話。
這一刻。
K的心中莫名有股衝動，想要訂下從曼谷回龍國的機票，想要在和蘇銘的交鋒中，至少贏下半顆子。
但很可惜...K也只是幻想而已。
最終，他還是訂了一班去往米國的機票，選擇了逃避和退讓，以及接受來自教授的失望。
......
此時。
在嘉禾市前往靈玲馬戲團方向的公路上。
一輛計程車正在疾馳著，滿頭大汗的真正老實司機，正全力踩著油門往前沖。
早已沒有了繞路坑錢的想法，只想趕緊送走身旁凶神惡煞的瘟神，更是不知在心中怒罵了多少遍黑鬼。
正當灰狼觀察窗外畫面，確定景色和建築發生改變，跟先前繞圈般的鬼打牆不一樣後，心情終於是放鬆了幾分。
但下一秒。
當手機傳來新消息後，灰狼的表情立刻就變了，更是隱隱有些急迫。
「咚———」
又是猛然捶了下面前的中控台。
將手中寫有靈玲馬戲團的簡訊放到顫抖的老實司機面前，狂噴口水催促道。
「go，go，fast！」
「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