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苗家姑娘在這景區里用攔門酒攔過無數全國各地的遊客,算得上見多識廣,不管是西域的,草原的,還是東北的,豫省的……卻從來沒見過這麼能喝的。
關鍵吧,這小伙不但能喝,還特別帥。不但帥,還會得體地回苗家的答謝詞。這就讓某些小姐姐不免有了些別的想法。
為首的那個最漂亮的小姐姐低聲問了下夏沫的身體情況,發現夏沫頭腦清晰反應很快,顯然沒有絲毫醉意。那小姐姐佩服之餘也嬌笑著跟夏沫說:「尊貴的客人喲,要是沒喝過『高山流水』就不算來過湘西!」
夏沫也跟著笑:「那我就來試試你們的『高山流水』吧!」
「你還能喝?」小姐姐非常驚訝,「你的酒量到底多大?」
「男人不要問能不能。要問就是能喝!」夏沫正色道,「我從小到大就沒喝醉過。」
這時,其他的小姐姐互相使了個眼色,嬌笑著默契地把領頭的小姐姐推到夏沫面前:「這可是我們這方圓百里最漂亮的苗家阿妹哦,她叫阿曼多蕾。高山流水你要是能闖得過,這個妹子你帶走!」
為首的小姐姐雖然有點羞澀,但並不像漢家女子那般扭扭捏捏,她還是大大方方地盯著夏沫:「尊貴的客人喲,你要不要試一試?」
我去,這不是白給我一媳婦麼?就是不送妹子夏沫也想去試一試的,現在有這麼好的福利,不去虧得慌啊。
拿著手機拍照的徐蕾蕾見到這種情形暗暗叫苦,心道不妙,眼看就要被人偷家啦!但一時半會也著實找不到橫加干涉的理由。最後想著夏沫的那張素描,那個叫「方菲」的女子,心裡竟然莫名地又好過了一些。徐蕾蕾看著阿曼多蕾氣哼哼地想:「哼,我名字里有兩個『蕾』,都還沒拿下夏沫。你才一個『蕾』,想也是白想,夏沫肯定看不上你!」
「高山流水」並非酒名,而是一種敬酒禮儀。「高山流水」苗語叫「Jud Dlod Vongl」,Jud是「酒」的意思,Dlod是「傾瀉而流」,Vongl是「深谷」的意思,合起來的意思是「從高山深谷傾瀉而流下來的酒」。
高山流水酒的形式就是由一組苗家小姐姐每人手持一個酒壺,從高到低梯次排開,當客人準備好時,或兩三個,或三四個,或五六個……所有的酒壺依次倒酒,酒從上而下流入客人口中,形成酒瀑,這就是「高山流水」,場面非常壯觀。
被敬酒的人千萬別用手去碰酒碗,碰了,就得再喝一碗。最絕的是由九十九個人接龍組成的「高山流水」,那場面堪稱氣勢磅礴!不過這種場面通常很難見到,據說要到苗年的大慶典或許才有機會,也從來沒有人喝完過這九十九人接龍所倒的烈酒。
阿曼多蕾笑著問夏沫想挑戰多少人的「高山流水」,夏沫的手豪氣地一划拉:「你們都上好了,我沒問題!」
阿曼多蕾笑著拍拍手,用苗語對著這群小姐姐快速地指揮了起來。
很快,石階上,二十四名小姐姐每人手提一個無蓋短把短嘴的粗瓷酒壺,從高到低成「人」字雁陣排開,夏沫就搬了個小板凳,端坐在最下面「人」字的頂端位置。
每個人手裡的酒壺都在對著下一級的酒壺倒酒,而最下面的兩把酒壺,則是對著夏沫的嘴在倒酒。
在場的不論是主人還是賓客,都被夏沫剛才喝酒的氣勢嚇住了,真正的海量啊!!酒到碗干,不扭扭捏捏,不偷奸耍滑,每次都是實打實的一飲而盡。哪怕剛才那十二碗攔門酒不算,單說這二十四壺酒,每壺看著足有一斤的容量,就算沒有全部盛滿,按七八折計算也得有小二十斤酒啊。
這個時候,其實無論是現場的人還是直播間的人,都沒想過夏沫能不能把這些酒全部喝完的問題,都覺著頂多再喝個三四壺酒頂天了。
「高山流水」開始,妹子們開始倒酒,看著夏沫張開嘴迎接著那兩道甘冽的酒瀑,大口吞咽……所有人都不免產生一種幻覺,覺得夏沫的肚子似乎是連通了一個黑洞,那酒永遠也倒不滿似的。
直播間裡,人數已近五萬,漸漸開始熱鬧起來。
「社牛就是社牛,人家祝酒他還會答謝!要是我對著這麼多漂亮妹子,怕是頭都不敢抬了。」
「這是哪裡?為什麼夏沫去的苗寨,無論是敬攔門酒還是玩『高山流水』的,都是年輕漂亮的苗家阿妹,我去的時候怎麼遇到的就都是苗家的大媽和阿婆,難道是我的打開方式不對?」
「白酒我起碼有兩斤的量,平日裡還為自己的酒量沾沾自喜。但看著這陣勢,我恐怕連上場都不夠資格!」
「能和夏沫那樣連喝十二碗攔門酒,你就是英雄了!這『高山流水』,一般人還是看一看好了……」
「夏沫這麼能喝的嗎?你看他的肚子,沒有一點動靜啊,他喝下的酒去哪啦?」
「都說東北虎,西北狼,喝酒喝不過蘇省的小綿羊。這夏沫的酒量真的稱得上是千杯不醉了啊,我懷疑他是不是對酒精免疫?這樣的人,蘇省小綿羊怕是也喝不過吧?」
「這個夏沫……嘖……估計他的血管里流的不是血液,是酒精吧?」
……
一旁的徐蕾蕾看著夏沫那麼大口地吞酒難免也有點擔心,可是夏沫面色如常,還不時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擔心。徐蕾蕾也就暫時放下那份心思,一心一意地當好工具人。
夏沫早在喝攔門酒的時候就啟動了系統,人家看著他是在豪氣地大口喝酒,實際上他總共也沒喝多少酒,絕大部分的酒都被他倒回了後面的兩口大酒缸里。還有一部分酒,被夏沫惡作劇地分享給了現場的部分人,包括正在給他倒酒的阿曼多蕾。
於是,現場就有點詭異起來,有些人明明是在一旁看吃瓜看戲,怎麼突然就感覺有點上頭,身子開始發熱,站在這也有點搖搖晃晃了?真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直播間的在線人數已經破了十萬並且還在快速增加中,這還得是怪夏沫這個傢伙連個預告都沒有就悄咪咪地搞偷襲開直播。
苗家小姐姐的敬酒歌是越唱聲音越小,看著夏沫喝酒,在場的人都有點害怕了。這哪怕就是喝水,也沒有人能一氣喝下去這麼多吧?可這個看著斯文白淨的小帥哥,已經就這麼不帶歇氣地連續喝乾了九個酒壺。
就連敬酒的人,都擔心夏沫這么喝身體會出問題。阿曼多蕾沖眾人使了個眼色,大家便暫停了倒酒,阿曼多蕾擔心地問道:「尊敬的客人喲,你的身體還能堅持麼?」
夏沫主動起身走了幾步,還蹦躂了幾下。他的動作敏捷,確實沒有任何問題。
於是「高山流水」繼續,很快,二十四個酒壺一個一個相繼見底。
眾人看著夏沫一個個張口結舌,如同看到了一個怪物。阿曼多蕾剛才被夏沫悄麼雞兒地偷偷灌了一壺酒,此時也是身子燥熱,看著唇紅齒白的漢家少年郎,阿曼多蕾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很快:難道,這個小伙就是自己命中的真命天子?
終於,這齣難得一見的「高山流水」結束,夏沫關閉了直播,這一撥遊客也慢慢散開,順利地進入苗寨四處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