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牛刀小試(2)

  第二天,風和日麗,陽光明媚,又是美好的一天。

  夏沫五點多就起床了,他首先圍著小區慢跑了幾圈,活動開了以後才跑上街道,一口氣跑到了「東風」廣場,他看了看手錶,成績還不錯,5公里跑了29分鐘出頭,算是很不錯了。看來,這副身體的底子還不錯。

  接下來,夏沫掃了個共享單車,趕到了福頤路124號,順利找到了印象中那所市屬社會福利院。

  此時夏沫的心情非常忐忑,因為這是他上輩子被收養的地方。他,還有他一生的摯愛方菲,曾共同在這個福利院裡一起生活了十多年。

  夏沫此刻的心跳得很劇烈,似乎有點喘不過氣來的樣子,這讓他不得不微張著嘴,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他感覺自己似乎剛跑完一個全程馬拉松。手,控制不住有些顫抖;腳,有些沉重提不起來。

  或許是近鄉情怯,夏沫在在福利院的門口徘徊了近半個小時,卻一直下不了決心去按響那淺灰色大鐵門邊上的門鈴。

  終於,夏沫的異常行為引起了福利院內工作人員的注意,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主動走出來問他:「這位同學,請問你是來找人的嗎?」

  夏沫此時反而平靜了一些,他對著小姑娘比比劃劃著名報出自己的名字。這兩輩子,他都叫夏沫,夏天的夏,泡沫的沫。

  女孩肯定地告訴他,這個福利院裡沒有夏沫這個人,甚至都沒有姓夏的。

  夏沫繼續問方菲,答案也是福利院裡沒有叫方菲的。離了個大譜的是,整個福利院的所有工作人員,夏沫居然沒有一個認識的。

  夏沫不死心,又央求女孩帶他進去看了一圈,最終黯然低頭。

  確實,雖然這所福利院裡面的建築和地球上的那所一樣無差,但裡面的人,卻全換了!為什麼呢?難道是蝴蝶效應?

  福利院的院長也不再是地球上那個和藹的黃奶奶,而是一個五十出頭身材瘦削的中年男人,他姓孟。

  孟院長通過電腦登錄了民政局的辦公網絡,在裡面仔細查詢後,非常肯定地告訴夏沫,整個巴陵的福利院,都找不到夏沫和方菲這兩個名字。

  夏沫這下算是徹底死心了。看來要見到方菲,還是要想辦法回到地球才行。

  夏沫對著孟院長鞠了個躬,再三道謝,然後從書包里翻出昨晚準備好的三千塊錢,這是他一直以來存下的零花錢。他把錢交給孟院長,算是聊儘自己的一份心意。

  孟院長拿出一本愛心人士捐贈名冊讓夏沫填寫,夏沫搖搖頭,表示拒絕。孟院長沒辦法,只好讓那個小姑娘以匿名捐贈的名義給登記上去了。最後,還是那個小姑娘又把夏沫送出了福利院。

  告別了小姑娘之後,夏沫看看時間已經接近七點,估計又要遲到了。

  他在街頭小攤買了一份早點,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急急忙忙往巴陵第一中學趕。

  急促的鈴聲中,夏沫邁開大長腿,彎著腰三兩步就衝進了教室的後門:「還好還好,晨讀課剛結束,還沒上第一節課!」

  夏沫的座位是第一小組的最後一位,所以他習慣性地是從後門溜進去的。

  「夏沫,你又遲到,再這樣我可要報告劉老師了!」一道憤怒的清脆女聲響起,那是他的美女班長,也是多年以來的鄰居,徐蕾蕾。

  夏沫撇撇嘴,嬉皮笑臉地道:「哪裡遲到了,我其實來了很久了,只是剛才肚子痛,出去方便了一下……」

  夏沫的書包一直就放在學校,所以他進來時兩手空空的,才敢硬著頭皮瞎掰胡扯。

  女孩精緻的小臉緊繃著,那是徐蕾蕾發怒的表現。

  同桌的王胖子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夏沫,輕聲道:「夏沫,你別賤,再犯賤誰都救不了你了……」

  徐蕾蕾本來是在講台上負責維持晨讀課的紀律,看到夏沫這死不要臉的勁,更生氣了。從講台上快步走過來,「正經點,別油嘴滑舌的。你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告訴溫媽媽!」

  「哎呀……別,別啊……班長大人……咱有話好商量……要不,放學我請你喝奶茶?」夏沫最怕母親的嘮叨,面對班長大人的殺手鐧,他好漢不吃眼前虧,很快服了軟,做出了妥協。

  「哼,快說,你為什麼遲到?」徐蕾蕾紅撲撲的小臉上帶著一絲得意,「老實點,否則,雙休日你休想我就再給你補課……」

  「嗯……是這樣……本來我是不會遲到的……嗯……主要是……路上看到一個老奶奶摔倒了,大家都不管……你想啊,我作為新時代的好學生,面對這種情況我能看得下去?於是,我毅然絕然地冒著遲到的風險,背起老奶奶去了醫院……」夏沫一本正經地為自己歌功頌德。

  「哼,你……」徐蕾蕾明顯要炸毛了,「你是不想好了是吧?」

  「別,別。班長大人,生氣容易長皺紋,那樣就老得快。」夏沫眼珠子一轉,「要不,我給你表演一個魔術?」

  「表演魔術,就憑你?」徐蕾蕾還是氣哼哼的,「你昨天中暑看起來很嚴重,是不是腦子壞啦?」。

  夏沫也不多說,從王胖子的課桌里扯出書包,四下里看了看教室里的攝像頭,選了個攝像頭的死角位置,隨手把書包丟到地上。王胖子跟過來想搶回去。夏沫眼睛一瞪,「滾遠點哈,下午請你吃刨冰。」

  王胖子立刻變臉,點頭哈腰道:「大佬你請,你請,隨便用……」

  夏沫在自己的課桌里翻了一下,抽出一柄摺疊傘,拿在手裡撐開了:「注意看啊,不要眨眼啊……見證奇蹟的時刻,到啦!」

  這時候是晨讀課下課,離第一節課還有幾分鐘的休息時間。

  教室里後面幾排的同學,都圍過來看夏沫的表演。學生時代的生活太單調太乏味了,反正有熱鬧大家都愛看。大家都想給自己青春的尾巴塗上一抹鮮亮的顏色,給自己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說時遲那時快,大家就看著夏沫手裡的雨傘從書包上快速地一掠而過,隨後,雨傘收攏,夏沫長身而立。

  徐蕾蕾的眼裡有光。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這句話說的就是夏沫吧?」一瞬間,徐蕾蕾腦海里閃過的就是這句話。本質上,她也是顏狗一枚,在剛才那一瞬間,她被夏沫不經意中展現的那種氣質吸引了。

  但旁邊更多的同學驚訝的可不是這個,他們只看到夏沫手裡的雨傘一掠一收,地上的書包就已經徹底消失不見,當下一個個都是見了鬼的表情,目瞪口呆。

  此時的夏沫,渾身上下就是一件長袖的圓領T恤,搭配牛仔褲,運動鞋。這打扮可清爽得很,哪裡藏得下那麼大的一個書包?

  看著笑吟吟的夏沫,王胖子一聲哀嚎:「靠,還我書包!」

  夏沫像電視裡的男模一般,扭身擺了個pose,再原地轉了一圈,然後再次把雨傘撐開,里里外外展示給大家看。

  雨傘裡面也沒有東西,也不可能有,那根本就藏不下的好嘛。

  接下來,夏沫還是和剛才同樣的動作,手持雨傘瀟灑地一掠一收:「見證奇蹟的時刻到了!」

  神奇的一幕再次出現,就在這前後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裡,王胖子的大書包又好端端的出現在原地。

  班級秩序瞬間混亂。後排剛才看到表演的同學紛紛離座,湊過來想看個仔細。前排的同學聽著後面的動靜,也紛紛站起身向後看想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說實話,網絡時代,信息爆炸,大家都是「秀才不出門,全知天下事。」每個人的見識都不能說淺薄。別說玩什麼近景魔術,就是穿越長城這樣的大型魔術大家也都看過。但,電視上看和現場看,那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好嗎。

  徐蕾蕾這時也回過神來了,她雖然同樣震驚,但還是記得自己的職責。她走回講台,敲了敲講桌:「同學們,安靜,安靜一下,我有話說……」

  大家的情緒慢慢平穩了下來,聽徐蕾蕾繼續說。

  「剛才,夏沫同學為我們表演了一個非常精彩的魔術。我提議,本月底的班會,我們讓夏沫為大家表演一個魔術好不好?」

  「好!」大家異口同聲,聲音又大又整齊,唬得隔壁班的學生也溜到門口探頭探腦,小聲地找相熟的同學打探著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