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越,你……」
賀邈尚未來得及說話,忽聽得一聲悠揚的劍音。💘🎈 ♨🐧
這一道劍音,響徹虛空,四面八方,皆有回應,神乎其神,妙至不可思議!
然後……
賀邈就見到一道劍痕掠過,生生斬破了這一方虛空!
凍絕天地的冰寒之意瀰漫,虛空生霜,沿著那道劍痕,一片雪白。
那頭魔意凶狂的夜剎,就此被斬成兩段。
一身磅礴生機,悉數被斬滅。
虛空中,黃泉天魔湧出,暗黃河水漫過夜剎天魔巨大的身軀,將之吞噬。
本來百里長短的黃泉,忽然魔氣涌盪,水波翻湧,驟然暴漲了數里!
賀邈神色一變,這才反應過來,往日那個對手,已經進階金丹!
他急忙躬身道:「賀邈,拜見龐真人,多謝真人相救!」
他心中亦有些忐忑,當年自己出手阻攔其成就真傳弟子,終究是結了仇怨。
若是對方一個不高興,抑或是睚眥必報的性格,恐怕……
想到這裡,他又急忙說道:「龐真人,弟子前些日子發現一處虛空秘地,這頭夜剎天魔,便是來自那處秘地……只是那秘地所在,極不好找……」
魔門修士,自有其出世之道。
賀邈短短一句話里,透露出三個信息。
第一,他知道一處虛空秘地。
第二,那處虛空秘地很不凡,有金丹天魔。
第三,你若殺我,便得不到秘地位置了。
龐越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轉而指向遠處,問道:「那名美艷女子是誰?」
賀邈順著他手指望去。
就見一尊巨大金佛盤坐虛空,佛光籠罩,將一顆巨大如山的赤紅眼眸鎮壓。
金佛手上,托著一位身材高挑動人的紫裙女子。
「他何時變得如此厲害了?」
賀邈壓下心頭疑惑,恭聲答道:「那位是真魔殿真傳弟子姜黎,其師黃柏濤,亦是我宗副宗主之一。」
「我似乎聽過此女名字……」
龐越看著遠處金佛手上的姜黎,笑道:「魔符宗十大真傳弟子排第二的高手,當年的名聲,還在你我二人之上。」
賀邈低頭道:「道基金丹,如隔天塹,真人如今成就金丹,區區道基,怎敢在真人面前稱高手二字。」
龐越目光落在他身上,賀邈頓時有種被內外看穿的毛骨悚然之感!
「你也快結丹了。」
龐越淡淡道:「便是不走天魔奪道的路子,再過十年,你也能結成金丹。」
賀邈神色平靜,不悲不喜,似乎早知如此,只是姿態放得越發低微了。💚♝ 6❾𝐒𝓗𝕌x.¢𝕆м 🐙💝
龐越看著他道:「無需這般隱忍,大家同門一場,當年之事,猶如過眼雲煙。何況你拼著損耗功體,硬借我一劍,那事便算揭過了。」
「多謝真人。」
賀邈躬身行禮。
說話間。
遠處虛空之中,赤眼天魔被金佛度化,投入到金佛身後的佛輪之中。
金佛手托姜黎,飛至近前。
佛光之中,姜黎盤坐佛掌,雙目緊閉,渾身香汗淋漓,紫色輕薄的紗裙,緊貼曲線優美的胴體。
她一動不動,雙手結印,黛眉微蹙,似乎正在苦苦抵抗著什麼。
她身上法力波動十分混亂,仿佛一頭失控的野馬,正在她體內橫衝直撞。
「能在金丹級赤眼異光中堅持這麼久,此女道心之堅,著實不俗。」
龐越看著姜黎,眼中露出一抹欣賞之色。
賀邈察言觀色,拱手道:「還請真人施手相救,否則姜師姐恐將走火入魔,被自身法力引燃,燒成劫灰。」
龐越搖頭道:「為時已晚,我已用佛光將她身上的魔念化去,但她的神魂已被赤眼奇光染化,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的道心而已。」
「還有一法……」
賀邈接口道:「赤眼奇光,究其本質,乃是一種催情惑神之法,若能放開心神,將情yu導引而出,並在關鍵時刻,被人用清神之法點化神魂,便可拔除隱患。」
龐越挑眉道:「還能如此?」
賀邈點頭回道:「若說天下修士對天魔的研究,恐怕難有比我魔符宗更甚者,此法乃是我在宗門藏經殿所得,已有不少宗門前輩嘗試過,當不會有誤。」
龐越沉吟片刻,看著賀邈道:「要不然……你去救她?」
這賀邈與姜黎同時出現在域外虛空深處,聯手探索秘地,恐怕有些交情。
賀邈苦笑道:「弟子實力低微,恐難勝任……」
龐越笑了笑,說道:「既如此,你便守在這裡。」
說罷。
他放出大道荒塔,讓這座石塔矗立虛空,沐浴在無量光佛的佛光之中。
接著,他踏空蹈虛,走上佛掌。
姜黎似是感應到什麼,一雙美目驟然睜開。
眸光似水、媚眼如絲。
她的眼神中,閃過好奇、驚惶、絕望、哀怨、期待、興奮、嬌羞等複雜之色。
「你……不要……過來。」
她低聲叫道,悅耳的聲音,微微發顫。
龐越嘆道:「都這個時候了,還要硬撐麼?」
姜黎輕咬紅唇,顫聲道:「我……自己能……不用……你……你……」
話音未落。
姜黎眼神迷離,苦苦克制,身上法力氣機越發紊亂,一股無形火焰驟然冒出!
剎那間,一襲紫裙化為灰燼。
龐越身上寒意涌動,頃刻間將她一身暴動的法力壓制。
繼而,他手中飛出一卷淡青色薄紗。
這是他金丹大典之上,收到的賀禮之一。
以金丹級靈蠶絲織就而成,可煉製法器法寶,亦可煉製法衣,有諸多妙用。
此際,卻被他抖開,將白皙失神的美人一匝一匝的纏了起來。
轉眼間,姜黎就被裹成了一隻曲線玲瓏、窈窕誘人的青色蝶蛹。
層層包裹的淡青色薄紗迭成深農妖艷的靛青色,匝繞而起的縫隙之間透出酥白雪肌,既像一具迷離艷屍,又充滿女性肢體動人魅力。
龐越抱著她纏滿青紗的圓潤美臀,身形一閃,就進了大道荒塔。
無量光佛守在塔外,佛光籠罩,諸邪不侵。
賀邈垂手而立,靜靜地站在虛空之中。
隱約中,他仿佛聽到一聲失魂落魄的嫵媚叫聲。
如泣如訴……
但隨後,那聲音就消隱無蹤,顯然是被某種禁制阻隔了。
賀邈長舒一口氣,有種劫後餘生之感。
他神色復歸沉凝,雙目炯炯,神光湛然,卻無人知曉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