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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昌茂對於車明德露出靜雅,似乎也很滿意,實在是這小子太聰明,讓他可以吃驚也很難。𝒔𝒕𝒐520.𝒄𝒐𝒎●
「梁爺爺能否細說。」車明德似乎也來了興趣,又主動斟酒了。
梁昌茂笑著道:「你這小子,就是對這些秘密有興趣,我就跟你直說吧,其實最重要的還是,太子過於不講人情了,或者說,過於血腥了,陛下當年繼承皇位之後,幾個兄弟都被削去了權利,成為閒散王爺,就算是跟他爭奪最激烈的福王,也只是限制在京城,並不加害,直到前幾年,福王病逝,但是有件事情讓必須愛很憂心,福王世子曾經找我陛下,說福王並不是病死,而是被人下了某種賭咒給弄死的,陛下也大為吃驚,畢竟陛下真的要弄死福王,何必讓他在京城安養這麼多年,等到如今福王不可能對他有威脅再下手。」
「莫非調查下來,是太子乾的?」車明德問道。
「沒有十足把握,但是不管動機,還是一些線索,都指向了他。」梁昌茂嘆息道。
「所以陛下才有了擔憂。」車明德似乎有些明白了。
梁昌茂卻搖搖頭道:「太子做事不留一點餘地,太過狠辣,對明國一事,你可知道太子曾經提出過什麼?」
「什麼?」車明德問道。
「明國百姓願遷徙者,三代留守昌華河沿岸,不遠從者,皆殺之以絕後患。」梁昌茂駭然道。
車明德聽到這話也感到有些毛骨悚然,這幾年在北方,固然明國遷徙過來的人已經很多,但還是有不少留在原本明國舊都附近,直到前兩年,才把那邊定為北疆府進行管理,再靠北才徹底清理成無人區,若是按照太子的做法,明國舊都周圍那些人,少說也有五六十萬,再加上其它地方散落的人,加起來都要接近百萬人,按照太子的話,要殺這麼多人恐怕只會造成北疆不穩。
「陛下真的有換太子的心思?」就算這樣車明德還是不敢相信,畢竟太子已經立了這麼多年,換太子是要動搖根基的事情。
梁昌茂也苦笑道:「有心思,但沒有下決定,明德我也不妨跟你說,我是真的打算站在九殿下這邊。」
「梁爺爺您這是?」車明德有些驚訝。
梁昌茂一口飲下杯中酒,苦笑道:「明德啊,你是我見過的同輩之中最出色的一個,但若是把你排除,要說這一輩孩子裡,誰最出色,除九殿下之外,老夫也不會有第二選擇。」
「哦!」車明德沒想到對方對那位九殿下評價這麼高。
梁昌茂瞧著車明德又一次驚訝的樣子笑道:「伱可知道,我成為他老師之後,他第一句對我說的是什麼?」
「什麼?」車明德問道。
「他說他是父王抬出來制衡太子的人,所以不想牽連我,若是我想要自保,他可以自污。」梁昌茂意味深長的笑道。
聽到這話,車明德也大吃一驚,瞧著梁昌茂,他也算是明白了,這位官場老人為何會一心扶持那位九殿下了,恐怕換做是自己,有人這樣做,也會用心去扶持的。
梁昌茂自己給自己倒上了酒,然後語重心長道:「明德,我自小在景國長大,從小聽祖父說起當年大康覆滅之後亂世,苦讀詩書這麼多年,我想要天下一統,百姓安居樂業,至於名留青史也好,遺臭萬年也罷,我也不在乎。」
瞧著梁昌茂一邊飲酒一邊說出這樣的話語,車明德也沉默了起來。
梁昌茂也沒有再說什麼,反而主動給車明德倒了酒,隨後就自斟自飲起來。
許久之後,車明德忽然很慎重的起身朝著梁昌茂行了一禮問道:「梁爺爺,您覺得什麼是天道?」
「嗯?你怎麼問我這個?」梁昌茂問道。
「我老師跟我說過天道的事情,我也一直在思考,到了近些年來,我自己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什麼想法?」梁昌茂問道。
「我想想聽聽梁爺爺您的看法。」車明德道。
「其實你已經知道了,我所謂的道就是天下太平,只是你我都是這天地之間一份子,天下安康就是天道,當然我和你不同,我除了天道也信人間道,帝王君臣之道,還有治家之道,當然可以說,這些都是天道一部分。」梁昌茂說道。
車明德也默默點頭道:「我以前總覺得老師追尋的是天道,但是這些年,我發現不少人都有自己的道,而我至今還沒有找到。」
「你有渴望什麼嗎?」梁昌茂問道。
「以前曾經希望和我老師一樣,能夠週遊天下,瀟灑人間,但自從在北地這些年,我確實有了一些想法。」車明德道。
「什麼想法?」梁昌茂問道。
「我在想天道或許並非只有一個方向,只是不少人沒有去思考而已,梁爺爺您追尋的或許也是天道。」車明德說道。
「你這想法和每個人走自己的路也是一樣的。」梁昌茂猜測的問道。
「或許,我還沒有想清楚。」車明德搖頭道。
「你畢竟還小,這次殿試之後你有什麼打算?」梁昌茂問道。
「我不知道,許多事情沒有想好,甚至我有些害怕。」車明德嘆息道。
「害怕當官?」梁昌茂問道。
「我害怕受到太多拘束。」車明德認真道。
「是這樣?明德,你要不要見見九皇子?」梁昌茂忽然問道。
「他比我還小兩歲吧?」車明德問道。
「不錯,要見見嗎?」梁昌茂再次問道。
車明德知道,若是自己去見了,恐怕就很難擺脫關係,雖說現在自己也是。
見到車明德默不作聲,梁昌茂也嘆息道:「你不去我也不會強求。」
「我不怕。」車明德給了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哈哈……你這孩子。」梁昌茂聽了,大笑起來。
車明德卻苦著臉道:「有必要笑我嗎?」
「其實你知道,你不屬於玄門,卻又放不下瀟灑這才變得猶猶豫豫。」梁昌茂笑著說道。
車明德也是一愣,許久之後忽然笑道:是啊,是我一直放不下,我身上有車家,有我父親的期望,是我一直有些奢望了,我其實應該放下,挑起自己肩上的擔子。」
「想明白了?」梁昌茂笑著問道。
「想明白了。」車明德用力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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