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明把帳本拿到手中,翻開一看,發現,最初的一筆所謂的買賣,是十六年前的,而這本帳本也只記載了不到一半的樣子。
雖然這樣,但裡面記載的內容十分詳細,不但有所劫掠對象,還有劫掠種類貨物多少,折合元晶市價多少,販賣對象是誰,折價多少賣出去,給行動的兄弟額外支出多少,最後純獲利多少,此外有些還特意點出那些特殊價值物品,以及人員折損額外支出。
從這帳本上林皓明看得出,常緣商人本色,一切都是以利益出發,不過可喜的地方,的確記載清楚了,很多物品的流向,其中也有數件頗為珍貴的物品,最終落在誰手中的記錄,而這些人旁邊,也特意表明了對方的身份,其中大部分還真是三星部,或者其附屬部落的人。
如果其它的帳本也都是如此,那麼這帳本中詳細的記載,的確可以讓三星部受到重創,畢竟南洲部落之間的勾心鬥角,互相之間利益的爭奪,要比東洲嚴峻的多。
等眾人走出這裡之後,林皓明再次啟動了法陣。
有了這樣的證據,林皓明明白一切都已經掌握在自己手裡了,而他心中更有了一些想法。
當然,事情絕對沒有他想像中那麼順利,當第二天眾人打算返航的時候,應該說是三星部的船隊死死的堵住了出口,並且元晶炮的炮口也都對準了這邊,根本沒打算要放人離開的意思。
面對這樣的場面,昨晚上就知道一些消息的人,頓時破口大罵,有些人還躍躍欲試,打算讓南洲的這些傢伙,知道一下他們的實力,畢竟攻破三環州的事情,給他們帶來的足夠的信心。
以雙方力量相比,其實倒是真差不太多,雖然林皓明這邊船隻多一些,但在之前一戰之中,人員死傷了一些,而且有些船隻,林皓明一早就是打算用來裝俘虜和戰利品的,實際作戰的話,並沒有太多戰鬥力。
這種對峙,在雙方在信號旗一番交流之下,並沒有一絲進展,而隨著時間過去,對方首先沉不住氣,那麼唯一剩下的神玄境,開口叫喚道:「林大人,在下三星部玄將軍榮克,希望閣下把楊司令和巴大人放了,只要放人,我就可以命令艦隊讓開道路,否則不要怪我們不給面子,這裡本來就靠近南洲,也是我三星部的勢力範圍,時間拖久了,對你們可不利。」
南洲的部落一般會把統帥部落兵馬的人,劃分成天、地、玄、黃四個等級的將軍,這個劃分,本來是南洲幾個大部落部落統帥的稱呼,天將軍指的是天合境的存在,地將軍則是太虛境,而玄將軍是神玄境,黃將軍是道胎境,但是隨著時間發展,一些小部落漸漸也這樣稱呼,就像三星部,並沒有天合境的人物,事實上天將軍是太虛境,地將軍是神玄境,不過屬於神玄三境之中神變境,玄將軍是通玄境,而黃將軍是明玄境。
如今這個榮克自稱玄將軍,顯然是通玄境的修為,這樣的修為在三星部已經地位不低了。
面對對方的條件,林皓明早就有了決定,既然對方直接大聲呼喚,他也不客氣喝道:「怎麼?榮將軍不要索要被劫貨物了?本官拿下楊克立的時候就說了,此人勾結通天幫水匪,本官拿回去審,怎麼可能交給你!」
「林皓明,你太過分了,既然如此,我們就耗下去好了,看看誰耗得過誰!」榮克得到這樣強硬的回答,臉色也很不好。
昨夜他已經派人去明陽縣了,明陽縣本來就是三星部地方,明陽縣立刻派出艦隊也很快就能抵達,從而在實力上壓倒對方。
林皓明見對方也不多做回應,於是索性命令人清開一條更加寬的通道,然後讓大船都可以進入三環州,等船都進入三環州停靠之後,林皓明再次命令打開礁石陣的法陣,雖然因為清除一些礁石,導致了三環州礁石陣出現了一個大缺口,但只要守住缺口,其它地方並不需要太擔心。
榮克等人也一直看著林皓明如此舉動,當見到林皓明竟然把礁石陣的法陣打開了,頓時明白,對方這是打算固守了,心中也不由的更加焦急起來,他其實也很清楚,這三環州易守難攻,唯一的缺點就是島上沒有多少地方可以種植化元米,無法長期固守,但這個所謂長期,是以年為單位算的,通天幫早就得知林皓明要攻打他們,自然早就在島上囤積了大量的物資,不少甚至還是從三星部購買的,也因為這樣,他們才有了要漁翁得利的打算,誰想到如今竟然變成了這樣一個局面。
其實,林皓明這邊,也有不少人對林皓明的做法有些懷疑,不過因為之前林皓明隻身潛伏進三環州,拿下了對方,所以此刻對林皓明自然是十分佩服,他的命令也沒有猶豫的執行了。
林皓明在下了這樣的命令之下,自然也一直在監視對方,當數天之後,對方竟然有援軍趕到了,林皓明索性下令,把船上的東西運回島上,甚至連那一門滅魔元晶炮也重新裝回去了,並且林皓明讓劉開守在那裡。
如此一來,整個局勢就固定了下來,林皓明也沒有派人出去求援,而是擺出一副,讓對方儘管來打我的架勢。
榮克那邊,雖然明陽縣的數百戰船趕來支援,表面實力已經超過對方,但是對方占據絕對的地利優勢,若是沒有數倍對方的兵力,是很難擊敗對方,而且對方本身也是東洲官軍,誰先出手,都需要擔負極大的責任,這種圍困根本就是一場消耗。
其實林皓明也知道這點,所以在布防上,相對還是鬆緊有度,監視對方動向方面,派出足夠的人,那些俘虜也嚴加看管。相反沒有這些任務的人員,則儘管在島上休息,三環州雖然不是很大,但給這麼一點人駐紮還是足夠的。
於是就這樣,一場東洲和南洲不知道多少年都沒有見到過的,兩洲大軍的對峙消耗就這樣持續了下去。